“好霸道的一劍。”
距離戰場不到二百米左右的距離處,一道人影從樹幹後面的陰影中走出,斜倚着粗大的樹幹,目光平靜,如一潭死水,沒有絲毫的漣漪。
“能以差了這麼多的等級施展出這樣的一劍,真是讓人驚訝,假以時日,這傢伙必定會超越你的。”
“超越我?呵呵,哪有這麼容易,不過你既然來了,是打算出手,還是有其他目的?”鬼狼明顯對於現身而出的這人有着一絲戒備,可見此人的實力是被鬼狼認可的,而鬼狼已經是開始步入了極致九轉的行列,能讓鬼狼認可的人,實力又將如何?
從此柳銘臉上的肌肉已經徹底扭曲在了一起,倒在地上還是沒能站起身來,身體劇烈顫抖,整條手臂已經多處骨折,手腕和手肘的關節處也爆碎而開,鮮血像不要錢似得淌了一地。目光卻死死盯着那剛剛出現的人影。
這個柳銘才見過不久的人。
風族,風玄!
柳銘甚至沒有去想風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並沒有理會這二人的談話,只是將目光掃向了南宮瑾那邊,而南宮瑾幾人也都明白柳銘的意思,不管是鬼狼還是風玄,既然他們二人相互牽制,也正是自己四人趁機離開的機會!
趁着鬼狼鬆懈了空間鎮鎖,三人將自身的攻擊集中在了一處,只爲擊破空間。
鬼狼站在原地,並不是沒有發現柳銘和南宮瑾的小舉動,只不過眼下風玄纔是鬼狼最需要注意的人,漆黑的鬼丸滲着寒光,平靜道:“出手吧,既然來了總不會只是閒聊吧?”
“你自信是我的對手?你們魔族九狼名頭不小,可是真正有能力的,不過兩三人,你算是特別的了,但是和我一戰,還是差了些。”
“不打一場,誰也看不出結果如何,說起來我們好像還沒有真正的交手過。”
鬼狼眯起了眼睛,輕聲道:“而且我確實也很好奇啊,你這傢伙殺了我魔族那麼多強者,實力究竟處於什麼呀的地步了?”
而風玄則是淡然回道:“比起你剛剛晉入七星層次,我要擊敗你,並不難。我所好奇的反而是這個衝破了自身極限的傢伙,潛力如此驚人,究竟能達到怎樣的地步?所以我想救下他們,然後看一看後面的發展。那一招劍技的確霸道,剛剛這小子用出了第八劍就達到了那樣的力量,若是他和你處於同一等級,究竟可以連續出幾劍?”
“在最巔峰的狀態下若能連出十劍,恐怕就算是你,也難以確保自己無恙吧。剛剛他勉強用出第八劍,如今手臂骨折,關節徹底斷裂,但是剛剛應對那第八劍,你也是用了全力。”
風玄最後一句的語氣格外加重了一些。但鬼狼卻並不在意,雙目冰冷,只是盯着風玄,“我是出了全力,這小子能有這樣的力量確實讓我詫異,不過你若是來接那一劍,難道就會輕鬆?”
風玄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轉換話題,“我承認你的實力,就算等級略低了些,但是魔族那些頂級武技和你手中的鬼丸也足以彌補戰力上的缺憾,但是我也同樣有着底牌,你我交手,拼命之下,你死,我重傷,不過如此而已,只不過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所以還不到拼命的時候,至於你,也是一樣的吧。所以今天我們就算打起來,也無法傷筋動骨。”
鬼狼語氣頓了一下,眼中有過一絲猶豫,深深看了風玄一眼,道:“只憑幾句話,你就讓我放了這幾個小子,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說着便向前邁步,只一步,就跨出了數十米的距離,那把黑色長刀在夜色下異常顯眼,悍然出手!
嘭!另一側的南宮瑾幾人終於轟破了空間鎮鎖,因爲鬼狼已不再分心在此,因而三人才有機會逃脫。然後馬上出現在了柳銘身邊,扶起癱在地上的柳銘。此時的柳銘身體明顯僵硬,全身關節死死的卡在了一起,肌肉緊繃,甚至發燙!
不遠處風玄和鬼狼已交手,風玄手持摺扇,瀟灑從容,鬼狼長刀凜冽,凌厲霸氣。只不過二人雖說交手,卻都沒有拼盡全力。
“鬼狼雖然說要和風玄打一場,但是確實如風玄所說,他們二人都不可能拼命,之所以執意交手,鬼狼的意圖應該是要看看風玄的實力究竟如何罷了。”柳銘唄南宮瑾背在身上,嗓音略顯沙啞,低聲說道。
“打吧,我倒要看看這兩個傢伙實力究竟有多強,過不了幾年,小爺就能超過他們。”南宮瑾撇撇嘴回道。“還在這兒議論個什麼勁!?你們倆不要命了麼?看不出來風玄和鬼狼纏鬥,就是爲了給我們提供逃跑的機會麼!你倆倒好,看戲呢是麼!”
“我們當然知道了,不過你以爲鬼狼就看不出來麼,只不過他沒把我們放在眼裡而已,現在這二人巔峰交手,可真是難得的好戲。”南宮瑾搖搖頭,“算了算了,走吧,先離開這兒再說。”
而交手的二人卻越戰越勇,鬼狼的眼神中終於出現了一絲光彩,那是與強者相鬥時的亢奮。完全無視逃離這裡的柳銘幾人,眼中只映着風玄的身影,身形暴起,鬼丸閃着黑光,一刀橫掃千軍!
風玄猛然一側身,周圍連連顯現數道殘影,每一道都是有着各自的動作,好像是分身一般。刀鋒掃過,摧枯拉巧,殘影一一被毀,風玄的真身卻在另一側浮現。
鬼丸落空。
卻又瞬息而至!再戰!
鬼狼的臉上毫無表情,身體驟然移動,長刀突刺,眨眼及至!
力道如山,轟然劈在了風玄的摺扇之上!摺扇並沒有被鬼丸劈斷,而是發出劇烈轟鳴,泛起狂風。
已離開葬靈山脈的柳銘幾人此刻依舊在急速飛掠,柳銘眯起眸子,自語道:“真是狼狽,才進魔域就落得這般田地,呵呵。”
“魔族鬼狼,風族風玄,都是頂尖行列之人了,難得一見的大場面,就算我們敗了又如何,下次交手,總會扳回一城的。”
一直安靜的冷鋒沒有說話,而是問道:“我們去哪兒?回自然域麼?”
柳銘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固執,翹了翹嘴角,“當然不!我們繼續留在這裡,不過暫時不要深入,先在外圍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