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話,當寧川快要死在長髮人手下,夏炎炎出現的時候,寧川心裡的確有着感動,但是這種感動卻不包含男女之間的情感。
夏炎炎和官懷夢的情況不同,在寧川的眼,夏炎炎真的只是他的朋友,戰友而已。
說着說着,夏炎炎的聲音也停了下來,輕嘆一聲,幽幽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了風雪衣,又有了官懷夢,容不下我,但是我的心裡只有你,即便天宇你再好,也不你在我心的地位!”
“既然你知道,又何須如此呢?”
這個時候,寧川自然是不敢說什麼的,只是在心,忍不住暗自說了一句。
頓了一下,夏炎炎又繼續說了下去:“無論你怎麼想推我出去,我都不會離開的,即便你離,我亦不棄!”
說完以後,夏炎炎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寧川,也沒有再說下去,轉身離開了這裡,留下寧川在房間裡休息。
“唉,問世間情爲何物啊!”
看着夏炎炎逐漸消失的身影,寧川輕嘆了一聲,輕聲的說道。
再說夏炎炎,離開了房屋以後,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眼眸的淚水已經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和天宇分別以後,她落入了一處險境之,在裡面有着無數危險,好幾次都差點死了過去,如果不是想着寧川,靠着心的意念,恐怕她早已經死了。
不過,所謂禍福相依,正因爲度過了最爲艱難的那一段時間,她纔會得到寶物,實力突飛猛進。
“總有一天,我會用我的誠信來感動你的,我不信我夏炎炎還沒有辦法撩到你!”
眼的陰霾一掃而光,夏炎炎本是一個樂天派的人,心下定決心以後,緊握拳頭,眼全是堅定。
早在她喜歡寧川的時候,她便知道,寧川不可能輕易接受她的感情,畢竟早在寧川的心,已經有了風雪衣,現在也算是在鍛鍊他的抗擊打能力了。
眨眼之間便過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裡,寧川胸前的傷口已經徹底痊癒,但是困擾着寧川的事情,卻依然是無法動彈。
這三天時間裡面,他每一天都在跳動着體內的力量,衝擊體內那層束縛,可惜,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媽的,這修羅堂還真是很毒,如今即便他們沒有殺了我,我也和一個廢人一樣了!”
躺在牀,寧川苦笑着說道,這一刻他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等死,如果讓他的餘生這樣等待着死亡,那應該是他最爲恐懼的事情。
夏炎炎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不一般,沒有了一開始時候的玩笑神色,同樣變得十分凝重。
她現在雖然沒有辦法,但是也必須要安慰寧川,只能開口說道:“不要擔心,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我怎麼能不擔心,如果我繼續留在這裡,恐怕用不了多久,修羅堂便會再次殺來了!”
輕嘆一聲,寧川嚴肅的說道,這纔是他最爲擔心的事情。
修羅堂的刺客殺手,只要接了僱主的任務,便是不死不休的戰爭,長髮人失敗了,下一次必定還會出現什麼短髮人,蒙面人。
夏炎炎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面對防不勝防的刺客殺手,還是要小心一點。
“踢踏踢踏!”
兩人正說着,在門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擡頭望去,一個身穿綠色大袍的年人,已經站在了門口處,在他的腰間,還挎着一個黑木盒子。
“你是……”
夏炎炎疑惑的問道,她在這小城鎮,也有幾天了,只是很少在小鎮閒逛,對於這小城的人,也不太熟悉。
“我是小城的郎而已,聽說牛大娘家的客人染了頑疾,便過來看看!”
那年人笑了起來,讓人如沐春風,但是寧川和夏炎炎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不是她們不相信人性本善,而是他們在南嶺摸爬打滾了這麼多年,本能的對於不熟悉的人,都會帶着一份戒心,更別說眼前的人,直接闖了進來,說是要給他療傷了。
“謝謝先生好意,但是我這疾病,恐怕你無法醫治,不勞先生費心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至起碼,現在這個綠袍年人,並沒有什麼惡意,即便是拒絕,也應該禮貌一點。
“唔……好吧!既然小友不相信我,那我也不勉強了!”
年人倒也乾脆,寧川拒絕了以後,沒有停留,直接轉身離去,走出三五步以後,又回頭說道:“別怪我不提醒你,如果不醫治,你最多隻剩下半個月性命而已!”
“唬誰呢!不是不能動麼,也不至於要死吧!”
等年人走遠以後,夏炎炎不滿的嘟噥了一聲,但是寧川卻是將這句話記在了心。
看到寧川出神的模樣,夏炎炎便開口說道:“別聽他瞎說,這小城鎮的郎,又怎麼能治療修羅堂刺客殺手身的毒藥呢?”
“嗯!”
因爲對年人心的懷疑,寧川倒也沒有說什麼,輕輕嗯了一句以後,不再說話,也閉了眼眸。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眨眼之間已經過去了七天,這七天裡面,除了不能動彈之外,其他倒是沒有什麼異樣發生,那年男子也沒有再出現過。
聽牛大娘說,這年人,名爲李天,的確是城鎮的郎,德高望重,十分受人愛戴,還埋怨寧川拒絕了他的醫治請求。
“難道真的是我的戒心太過重了?”
回想着李天出現的時候,寧川並沒有發現他身有任何修者的氣息,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不起眼。
不讓李天治療,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爲不瞭解,寧川現在相當於一個廢人,一個普通人便能殺了他,如果他是修羅堂的殺手刺客,要了寧川的性命,簡直輕而易舉。
二則是因爲即便對方沒有任何惡意,寧川也認爲,一個普通人,並沒有能力解決他現在的問題。
眨眼之間便是一天,夜晚時分,寧川進入了夢想,可是這一夜,並不平靜。
睡夢,寧川彷彿回到了天空之城,見到洛雨離以後,執意要將洛雨離帶走,奈何實力不夠強大,洛家主的手穿透了他的心臟,直接將他斬殺,鮮血飛濺!
畫面一轉,寧川眼前的人兒,是風雪衣,可是此時的風雪衣,卻已經不是那個恬靜的女子,而是渾身充滿了暴戾氣息的魔女,她揮動着白紗嗎,纏住了寧川的脖頸,讓寧川沒有辦法呼吸。
最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官懷夢,她被鎮壓在佛門金塔之下,飽受着佛法的折磨。梨花帶雨,她彷彿看到了寧川,四目相對,說着:“寧川,我恨你!”
“嘶!”
一幕幕場景,寧川再也無法承受,倒抽一口涼氣以後,睜開了眼眸,卻發現了整個房間是一片片的空蕩。
眼睛一瞥,在他牀邊趴着睡着的,是夏炎炎。
事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的確不是一個好主意,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修羅堂的人前來刺殺寧川,毫無反抗之力的寧川,根本沒有辦法抵抗。
“唉……”
看着熟睡的夏炎炎,寧川輕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勉強,他之所以接受官懷夢,是因爲在他內心,和官懷夢有着那種感覺。
“你跑不掉的,寧川,修羅堂要殺你,沒有人能夠幫的了你!”
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落入了寧川的腦海,瞬間寧川身的汗毛便炸裂了起來,警惕的用神識掃視着四周,冷聲的說道:“誰!”
“怎麼了……”
可是,沒有人回答寧川的話,寧川的聲音逐漸被黑暗吞噬,倒是將沉睡的夏炎炎驚醒,她揉着朦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問道。
“有人!”
剛纔那一瞬間,寧川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個聲音,但是卻不知道爲何,在他神識覆蓋範圍之內,無法搜尋到那人的氣息。
“有人!?”
夏炎炎聽到寧川的話以後,也是睡意全消,將鞭子握在了手,警惕的看着四周。
事實,在她睡覺的時候,她都有將神識釋放出去,觀察着周圍的情景,如今寧川說有人,她纔會特別緊張!
畢竟,能夠在她神識探測範圍之內,進入這裡的,絕對是高手的高手。
良久,黑夜沒有出現任何情況,夏炎炎也將方圓百里的地方搜查了一番以後,才說道:“寧川,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雖然這幾天以來,寧川沒有說什麼,但是夏炎炎知道,兩人的心,都在向着李天郎的話,隨着時間越來越接近,兩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或者吧……”
寧川的心也稍稍鬆了下來,環視了一下四周以後,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他不是沒有經歷過緊張的時候,但是剛纔的聲音十分之真切,他不可能聽錯,而且夢境發生的一切,彷彿歷歷在目,像是真正經歷過一樣。
被這麼一鬧,寧川和夏炎炎也沒有了睡意,兩人心不在焉的說這着話,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大亮了,確定沒有危險以後,寧川才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