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好意思……”
要面對的終究要面對,良久,寧川折了回來,臉全是尷尬。
“咳咳……”
輕咳了幾聲以後,冷月寒也恢復了冰冷的神色,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什麼。
她和寧川,朋友都算不,但是卻偏偏兩次救了她,這讓她心一直被隱藏的火種慢慢在生長着。
“要不,你離開吧,躲起來!我回去告訴華護法,說我跟丟了!”
一片寂靜過後,冷月寒鼓足了勇氣,主動開口說話,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和寧川說話。
“躲去哪裡?哪裡可以躲?”
寧川無奈的笑了笑,反問一聲,其實華成天出現的時候,寧川已經知道了這其的陰謀,可惜,現在的他,想要真真正正的擺脫鬼市的控制,還很難。
而且現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多月,寧川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而且寒神秘的孤鷹嶺,可是他沒有去過的地方,說不定那火山含陽草,生長在其呢?
老實說,如果寧川對七重九合丹不動心的話,那是假的,畢竟煉製這種丹藥,簡直是可遇不可求,如果成功了,他還有可能得到幾顆,錯過了,那麼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都是一個問題。
這七重九合丹,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一條性命,如果趁着這個機會能夠煉製下來,以後行走江湖,起碼多一點保障。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找到火山含陽草,那麼寧川也不擔心性命的問題,畢竟在幾大家主手下逃脫過,對於怎麼活命,寧川還是有一點經驗的。
“華護法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辦法找到,三個月的時間,你以爲真的能夠找到麼?”
冷月寒的聲音帶着一絲悲涼,這麼些年,她見過太多丹藥師死在華護法的手了。
這些丹藥師,無一例外,全是五品丹藥師,即便在整個南嶺,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但是死了卻不敢有人來尋仇,因爲什麼?
是因爲鬼市暗的實力太過強大,無數修者心即便有怨氣,也不敢隨便來挑事。
“放心吧!相信我,我能夠做到的!”
自信一笑,寧川不以爲然的說道,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說說吧,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
擡頭望向青天,一向冰冷的冷月寒竟然笑了起來,只是有些淒涼。
“我沒有故事,我的故事,是在無數的訓練度過,要麼贏,要麼死,在我們眼,只有生存,殺戮,或者死亡而已!”
短短几句話便將人生二十多年概括了起來,說的明白,卻也是冷月寒的真實寫照,。
和寧川相,她是悲涼的,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死活,她更沒有一天自由的日子,即便現在身處南嶺無垠的土地,也不過是華護法派出來,監守寧川的而已。
“難道你的一生準備這樣度過?”
寧川再次問道,他不相信這世間有人願意甘心被人抓住咽喉,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搖了搖頭,冷月寒輕嘆了一聲,“以前有人試過,但是他們後來都不見了,我不想被他們抓住,但是卻無法逃脫,其實,我倒是挺羨慕你的!”
在南嶺,寧川的姓名早已經傳遍世間,鬼市對寧川進行過研究,而冷月寒,對於寧川的資料一點都不陌生。
“那倒也是,你是鬼市的傀儡,而我是這天下間的傀儡,雖然明天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是至起碼,你快樂!”
點了點頭,寧川沒有否認,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便是好事。
“試着爭取吧!有些事情,不努力一把,你永遠都不可能做到!殺戮,或者並不是你生存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目的。”
良久,寧川又加了一句,冷月寒答話,將頭低了下去,彷彿在沉思着什麼。
以前的寧川,何嘗不是被家族子弟踩在腳底下的人物,但是他卻一直在反抗,雖然並沒有什麼作用,但至少做了。
後來,在家族藥園得到了小綠瓶,他的命運此改變,他認爲那不是偶然,只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而已。
換做是別人,寧川是不會說這番話的,但是在身受重傷的時候,冷月寒對他的照顧,讓他覺得冷月寒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所以纔想着要幫她一把。
至於怎麼選擇,則是冷月寒的事情了,向前踏出一步,有可能是極樂天堂,同樣有可能是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休息了三四個時辰,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太陽西下,兩人也不再趕路,直接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安歇下來。
而寧川,則是到周圍打了兩個野兔回來。
野外生存技能,寧川懂得多,拔毛過後,架起火堆,將兩隻野兔放在面烤着,不多時便散發着陣陣香氣。
“吶……”
將一直野兔遞到冷月寒面前,寧川真誠的說道。
知道冷月寒的事情以後,寧川不由得覺得她有些可憐,這也是爲什麼特意到周圍打了兩個野兔燒烤的原因。
冷月寒臉全是寒霜,這不是她的性格,是因爲自小世界觀扭曲形成的,寧川希望在這斷時間的接觸裡面,能夠幫助冷月寒一些。
“好吃……”
燒肉下肚,冷月寒讚賞了一句,她吃過不少酒樓的東西,但是卻不這燒烤。
“喝不喝酒?”
聽到冷月寒的讚賞,寧川不由得有些得意,將天宇家的美酒拿了出來,遞到冷月寒的面前。
“你……你不會想灌醉我……趁機逃跑吧?”
警惕的看着寧川,冷月寒一臉不相信,她倒是不怕酒能灌醉她,倒是有些怕寧川下什麼手段。
“拉倒!”
寧川也不勉強,當即便喝了一口,任由美酒的芳香充斥着味蕾。
天家的美酒,極爲珍貴,連他自己都捨不得和,冷月寒不喝,更好。
“你還是給我喝一口吧……”
冷月寒小聲的說道,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寧川則是輕笑了一聲,再次拿出了一壺美酒,放到冷月寒身,說道:“放心吧,沒有毒的!”
這樣,兩人美酒加烤肉,一直吃到了圓月高照,冷月寒的話不多,倒是寧川,不斷的說着他以往的趣事,讓冷月寒身的風霜,逐漸消退,化作絲絲舒心的笑容。
這一夜,一直暢談到了午夜,寧川才躺下來休息,而冷月寒,則是負責把風,沉睡的寧川,並沒有看到冷月寒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的身。
第二天,兩人再次趕路,冷月寒對寧川的態度也有了一絲改變,在她的眼眸,寧川看到了一種對生命,對自由的渴望,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已經有了效果。
這樣又過去了一個月,期間將地圖標出的點全都跑了一片,也在龍脈見過不少的寶物,但是卻唯獨沒有火山含陽草。
“要不……你還是走吧?華護法的懲罰,我能承受的!”
再次停下來,冷月寒再次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她不願意寧川這樣死在華成天的手。
如果要死,她倒是可以替寧川去死。
“你相信我嗎?”
寧川並不着急,而是笑着問道,和半個月一樣,依然是那麼淡定自信。
“信不信……有什麼區別嗎?”
冷月寒不解,不明白寧川爲什麼這麼問,更不明白,寧川要他相信什麼。
“如果你相信我,那你跟着我來!”
現在地圖可能出現火山含陽草的地方,已經全被他搜了一次,唯一沒有搜索的,便是孤鷹嶺了。
說實在,寧川不願意去孤鷹嶺,所以他才耗費了一個多月,想要知道火山含陽草,可惜,事違人願,逛了一個月以後,他最終的目標,還是要跟着地圖走。
兩人再次啓程,三天以後,寧川兩人出現在孤鷹嶺山腳之下。
這座山峰高聳入雲,傲立於天地之間,彷彿是天地支柱一般,極爲雄偉。
“孤鷹嶺……傲視羣山,高高在,倒有些孤鷹的味道。”
看着眼前的高山,寧川喃喃自語,在感嘆雄偉的同時,不免覺得有些悲涼,高處不勝寒,強者孤獨,或者是說孤鷹嶺現在的姿態了。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火山含陽草生長在這裡?”
冷月寒不解,這孤鷹嶺,貌似並不是地圖的地點。
“不知道,我也是跟着感覺來的,有時候,這等靈藥,還是需要一定的緣分……”
寧川隨口說了一個謊話,矇騙過去以後,大步朝着孤鷹嶺走了去。
約莫一個時辰以後,兩人站在孤鷹嶺之巔,雲霧縈繞,高高在,俯瞰着遠方,視野一片開闊。
“你有沒有發現,山頂之的靈氣,極爲充沛?”
感受過雄偉的氣息以後,寧川笑着問道,冷月寒連忙感受了一下天地靈力,果然如寧川所說。
這裡的靈力,十分濃郁,之葬龍淵那些暴戾的靈力,這裡的靈力更加純粹,可以納入體內,成爲元力的一部分,如果能夠在這裡修煉,定然會事半功倍。
“是這些雲霧!”
冷月寒說的沒錯,山頂之的元力,全是來自於這些雲霧,靈力濃郁的程度,竟然已經化爲了實體,這樣的靈力,的確是驚人,之前他們見到的,還要濃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