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小無聲息的沙漏,透明的玻璃之下,時間的沙子在一點點從一邊的地方流淌到另一個地方。
握不住的沙,打不碎的時間。
彼此紛紛都不約而同的看着一直亮着的燈光,只有靜靜的等待着……
莫宇傑和莫然一同回了家,卻總俺覺心緒不寧,坐立不安。
眼見着母親莫然的房間裡的燈光暗了,他纔拿起掛在架子上的衣服穿上,拿起鑰匙利落的出去了。
車上知道了秦蒔璇所在的醫院,便油門一腳踩了上去加快了車速直接往醫院趕去。
腦海裡一直回趟着秦蒔璇血肉模糊的後背,蒼白無血色的小臉,毫無生氣的被人抱在懷裡。
他也是第一次察覺,自己不僅僅是對於她感興趣而已。多了一層的感情他不想去深究,只是覺得隨心而動就好。
他的人生,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每一步都是考慮周詳的。哪怕一次的任意妄爲,他都不曾有過。因爲,他知道要接近自己的目標,成功自己的計劃,就必須萬無一失。
而這次,擔憂的心思,他想放縱一次。
醫院,莫宇傑帶着些潮氣的感到了這裡,腳步有些倉促的往手術室的樓層走去。
剛拐過拐角,就看見一羣人或倚着牆或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靜的不說話。安靜的氣氛有些僵硬。
他收回了自己的腳步,在拐角的牆邊站着。
燈光透射出他斜長的影子,帶着朦朧般的美。
靠在牆邊,他呼吸着醫院裡帶着些消毒水的空氣,鼻子微微覺得不適。
不可否認,他並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自己小時候,就經常看見母親在這裡一呆就是好幾個月,臉色怎麼用食物滋補都不見紅潤。
那個時候,他看見的母親總是病殃殃的,好像一扯就會散了。
所以他不喜歡,他覺得醫院就是透着一股壓抑,一股冰冷。
如今,他爲了一個相識不久的女人,大半夜跑來這裡,僅僅是爲了看她一眼情況。
從
事故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來。
最靠近手術室外的墨裕笙站在門邊,等着從門裡出來的人兒。
後面的人也一股腦兒的涌在門口看着究竟。
秦蒔璇躺在病牀上,手上還掛着點滴,被護士推了出來。
醫生接踵而來,照看着寢室選現在的情況。
“家屬,你們都讓讓吧。讓病人先回到病房裡安頓好。”
讓出一條路,墨裕笙雖然不忍看着護士直接帶着秦蒔璇走了,可是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關於秦蒔璇病情的訊息。
“醫生,她到底怎麼樣了?”
“沒事的,沒事。爲她做完了手術,雖然手術的時候心率過低,血壓偏高,但好歹還是沒有造成多大的意外。我想明早上不出意外,燒也會退的。到時候再看看傷口的變化情況,和她個人的意見再商量植皮的事情吧。”
“不會有事了,對吧?那就好,那就好。”聽着醫生話語裡的輕鬆,他自問自答的看着醫生,一再的望進醫生的眼睛裡,彷彿在一遍遍的肯定着事實,肯定着自己。
墨母跑上去拉着自己的兒子,“好了,不要在這裡喃喃自語了。要是真的很擔心,就趕緊去病房裡守着她吧。今天照顧她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們這些長輩知道璇璇沒事了,也放心了。我們明天再來看看。”
轉過頭,看着看着母親的額頭,有些發怵。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病房了。”反應過來就衝長輩們打了個招呼,就大步流星的朝秦蒔璇的病房方向跑去。
其實,他並不是無動於衷的吧。
莫宇傑在放着秦蒔璇的病牀從自己身邊推過的時候,就一直跟着護士們來到了病房門口。
護士安置好了秦蒔璇,看到莫宇傑這麼妖魅帥氣的臉龐倒吸了一口氣。復爾,問起:“你是病人的朋友?”
莫宇傑在外面看着罩着氧氣罩的人兒,眼神只是緊緊的盯着她的小臉,完全沒有注視面前的兩個護士,只是點點頭以示迴應。
“先生,病人才做完手術需要良好的休息環境。你可以進去看她,不過只有十分鐘。”
“好的。”說完,就掠過兩個護士,坐到了病牀旁邊,看着秦蒔璇昏迷的小臉。
臉色在此時有了一絲血紅,乾裂的脣瓣不再是烏色。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好歹一切都恢復正常。
趴着躺的秦蒔璇在昏迷的時候,小臉皺在一起。側着臉蛋一直都沒有好的表情,莫宇傑看着也知道她現在這個姿勢加上傷勢還未癒合並不好受。
手不由得附上她的發頂,輕輕的撫摸着,安慰着睡夢中的秦蒔璇。
這一刻,莫宇傑的嘴角是不自覺的揚起一抹不同於平日裡別有用心的微笑,那抹自然而然的弧度,是真摯的,是宛若大男孩安心的笑意。
他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拂着她的小腦袋,看着她漸漸安睡的表情,然後放下手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心裡漲滿的感覺,讓他無法言喻這種東西究竟是什麼。
讓他滿足,讓他愉悅。
而一門之隔的地方,駐足着另一個男子的身影。
剛剛滿懷緊張的情緒,看着這般溫馨的瞬間,手不由的握成了拳。他聽到現在的她需要良好的環境靜養,他雖然想一個箭步就衝進去給莫宇傑一拳,但他必須要壓抑住這樣的情緒。
看着莫宇傑臉上的表情,他不是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心裡堵着慌,一種螫人的嫉妒在他的心間悄無聲息發芽,生長。
他一直知道,她的美總是在不經意間讓人沉淪。會讓一個個見過她的好的人,彌足深陷。
他一直知道,這個他們共同的圈子裡,有個人一直一直喜歡着她。她大大咧咧的性子在那時並不知曉,全全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現在,那個愛慕者還一樣的守護着她。
可是他呢?他好像除了傷害她還是傷害她,他似乎見到她微笑的時候越來越少。
心下一驚,自己的那些所作所爲,在現在看來變得不可理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