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各有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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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不知道她心裡頭所想,若是知道的話,估麼會說一聲她想多了,因爲在七夕看來,就是所有人都有可能會傷到,姜氏也不會,除非說於氏真的瘋了誰都不管了,否則依着姜氏那個聰明勁兒,她哪裡可能讓人傷到自個兒呢?

非但可以護好自個兒,她還能護着自個兒的孩子不受到傷害,所以這就是於氏和姜氏最大的區別,七夕想哪怕姜氏有一天真的做了什麼錯事,那麼就事論事,錯歸錯,在她愛孩子這一事兒上,至少沒人會懷疑的。

只是七夕猜到了若是有事兒姜氏不會瞞着沈雲蘭她們,卻沒有想到於氏後頭還真的就沒有來鬧騰了,不由得就又琢磨了一下。

看七夕聽她說完似乎在想着什麼,沈雲蘭真的是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以爲她也對這事兒感到頭疼,就跟她說道:“夕兒,你也別想了,大伯孃她……哎,連咱爺都拿她沒法子了……”

沈雲蘭想到這事兒是真的一直都在嘆氣的,可見她是真的覺得讓人很爲難,於氏那性子,這麼多年在老沈家生活下來,作爲看慣了她耍橫耍無賴的小輩來說,沈雲蘭還有啥不知道的?

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可有啥用,如今人都已經休出沈家家門了,她都還照舊時不時就回來鬧騰一場呢,現在弄得家門口一有啥動靜了,她跟妹妹倆人就尋思是不是大伯孃又來鬧騰了。那可又要叫家裡不消停而且要讓鄰里看笑話了。

七夕聽了這話就擡頭看着她,看出沈雲蘭是真的覺得無奈的,想了想。就跟着笑了一下,然後道:“嗯,我不想了,雲蘭姐你放心吧。”

對於沈雲蘭的說法,七夕不想去辯駁,因爲她知道像是沈雲蘭這樣的老實人,是真的拿於氏那樣的無賴沒有法子的。要不不會露出這樣無奈的神情來。

但她們不同,她跟她二姐從來都不是由着旁人欺負的性子。當時集市上的小混混她都記在心裡,在不讓爹孃置於危險境地的前提下,日後找了機會都要收拾一頓呢,更何況是於氏這樣的。

她就是記仇怎麼了。對於這樣的事兒七夕一向承認,並且她打從心裡頭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在她看來,若是誰都是因爲老實善良一味隱忍,那麼只會縱容像是於氏這樣的無賴越發放肆。

可這些她不會跟沈雲蘭說,連孃親她都瞞着呢,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地告訴沈雲蘭,說雲蘭姐你這樣說不對,你等着我這就去找那姓於的算賬去……

既然不能說。她就只好笑着點頭,依舊用模棱兩可的態度含糊帶過,反正她沒有承認說這事兒就這麼算了。真要是後頭讓她們知道她去找了於氏的話,還是那句話,知道就知道了唄。

“那就是說,這兩天她都沒有再過來是不是?”見沈雲蘭沒再說啥,七夕想了想就又問道。

“嗯,再沒來過。回門的時候還怕她來鬧騰,奶還特意叮囑我跟雲歡時不時上門口瞧瞧。就怕真闖進去又弄得大家臉上不好看,可大伯孃到最後都沒來,家裡也算是放心了。”想到那日的情景,沈雲蘭就邊搖頭邊道。

“啊……”七夕就應了一聲,稍稍頓了下。

說起來這個答案一開始還真是不在她的考慮之內,不過在聽了剛纔沈雲蘭的話,尤其後頭她沒再提及旁的時候,七夕大致就想到了會是這個答案了。

是以她現在在想的是,就憑着於氏那無賴的性子,咋可能說讓人趕出去就真的不來了,就算是老沈頭真的說了啥狠話嚇唬她,估麼想到女婿家那麼富貴,她也必然是要再湊上來的啊。

所以於氏真的那麼老實不再來糾纏的原因會是什麼呢,想來想去,七夕只能把原因歸結在沈雲仙頭上了。

因爲當時在她還沒成親的時候就跟她娘又攪合到了一起,後頭雖然說於氏不知道抽啥瘋又來鬧了,可要論及能夠安撫住於氏,七夕以爲除了沈雲仙就再沒有旁人了。

至於說安撫的手段是銀子還是許了別的什麼好處,七夕就不得而知了。

“夕兒,夕兒?”看七夕皺着眉頭不吱聲,沈雲蘭剛剛放下的心又跟着懸了起來,以爲七夕還是在計較剛纔聽到的,就連忙安慰道,“夕兒,別想了,往後咱也少跟大伯孃打交道了,等你們回了縣裡更是少回來了,三嬸指定沒事兒的。”

也不是沈雲蘭嘴笨只會這麼安慰人,關鍵她就不是那會背後說人壞話的,縱然於氏品性不好人盡皆知,姜氏也告訴過孩子們離着她一定要遠着些,但姜氏只是有選擇地將於氏的一些事兒告知孩子,讓她們有防範之心,卻同時一定會告誡孩子不要變得像是於氏那般。

自己的孩子當孃親的是一定希望她們都好好的,別說會不會變得特別好,至少千萬不能跟於氏學壞了,尤其是不能變得像是於氏那樣人見人厭。

說起來對於姜氏沒有讓沈雲蘭沈雲婉兩個不要搭理沈雲婉這件事兒,七夕一開始還是覺得有些詫異的。

因爲在七夕看來,姜氏對自己孩子的保護不說密不透風也差不多了,只看在老宅這樣的地方生活了這麼多年,沈雲婉沈雲歡還能一如既往地這樣簡單就知道了。

從前大房的孩子有心機的有心機,跋扈的跋扈,姜氏從來不叫孩子們跟她們正面兒衝突,只由着她們想幹啥就幹啥,在這院子裡大房的總是欺負三房的,而二房的孩子就像是默默不存在一般,既不是欺負人的也不是被欺負的。

她們最多的是待在自家屋子裡,輪到她們幹活兒就跟孃親一起,餘下就老實待在屋子裡做女紅還有學個字啥的,總之絕對不出來跟着攪合。

而在接二連三發生了這些事兒,眼瞅着大房能鬧騰的能算計的都離了老宅之後,姜氏卻是沒有阻止孩子們跟沈雲婉親近起來,想來說到底姜氏也是個爲人母的,看着沈雲婉現在這樣子,大抵也是狠不下心來讓孩子不理的。

想要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七夕剛纔琢磨的功夫又想起來一些,就隨着跟沈雲蘭說話一併都提及了,等差不多都得到了答案便見好就收,笑着道:“雲蘭姐,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也是擔心我娘,你知道我娘性子老實不愛跟人計較,我跟我二姐都怕她會吃虧,所以雲蘭姐,剛纔我問你這些你待會兒別跟我娘說啊,要不我怕她又該擔心了……”

“夕兒你放心,姐知道,姐啥都不說,不能讓三嬸擔心。”沈雲蘭一聽連忙點頭應道,根本就沒有多想。

七夕就一笑,沈雲蘭答應了就行了,衝着沈雲蘭的品性,她若是答應了啥就必然是會做到的,若是有別的意思想來她也是會直接問出來的纔是。

當然其實剛纔倆人說的就根本不是一回事兒,七夕所謂不讓她孃親擔心,是因爲憑着她娘對她們姐倆的瞭解,一旦知道她這次回來又問了沈雲蘭關於於氏的事兒,就不難猜到她們這是還沒死心呢,那接下來就有可能會懷疑她們想要乾點啥了。

而沈雲蘭所理解的擔心,是以爲三嬸和堂妹這是因爲彼此在意,堂妹心疼三嬸被人給傷了纔過來問,而三嬸若是知道堂妹背後打聽,必然也是心疼孩子的,所以纔要這樣瞞着。

只能說還是性子太過老實了,像是沈雲蘭這樣的還閨女,怕咋都想不到可以像是雲朵七夕這樣,一邊在孃親面前裝着老實,而且還能裝得不漏痕跡,一邊背後從來沒忘了要去跟於氏算賬。

等到看着七夕沒有旁的要問了,又看七夕臉上也還有笑容,沈雲蘭這才放心了,就跟着七夕一起往外走,一路上還不住地囑咐七夕,等辦完了事兒有空就再過來。

隨後一直送到了門口看着七夕上了車,已經坐在車裡的雲朵和蔣朝也都探頭出來跟她招手,這才趕車走了。

馬車慢慢走了,從車窗看出去見沈雲蘭也已經轉身回院子了,七夕這才放下窗簾,一扭頭就見蔣朝看着她賊兮兮笑着。

“幹啥這麼看我,笑啥呢?”七夕覺得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

“天慈何時成了咱們的姐姐了?”蔣朝還是樂呵呵地,看着七夕問道。

“嗯?”七夕不明所以地回頭看她,想了想然後才明白蔣朝剛纔必然是誤會了,就挑了挑眉笑了。

明白蔣朝這是誤會剛纔她說要去看姐姐的話了,所以說同樣一句話,只要你不給說得明白了,每個人就都有自個兒不同的理解。

好比剛纔七夕說得不清不楚的要去看姐姐,在她孃親聽來那就是去找秦昭雪的,所以她幫着打掩護,而在蔣朝聽來,這分明是拿趙天慈做藉口好瞞過李氏,所以她只聽着並不吭聲,最後是張氏,她是真的信了有這麼個人,但具體是誰她可是對不上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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