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會不會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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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也有些搞不懂這到底是咋回事兒,主要是人都不在,想問問情況都不知道該找誰,想想老沈頭是進鎮裡去了,小叔也去了,應該是去了大房,七夕原本是有意跟過去瞅瞅,可想起下午還約了嚴氏,就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

雖說白跑了一趟,可小叔既然留了個話,應該就是有點兒啥事兒了,既然說了晚上,那就等晚上再來好了。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來氣,這老爺子就不能消停點兒,她就算能容忍他折騰一下,但不包括這麼溜人的,七夕眯了眯眼,最好晚上就把這事兒痛快給解決了,要是老沈頭再沒事兒找事兒,不管找啥藉口,七夕都不打算再縱容了,她又不是成天沒事兒幹了。

“好吧,我知道了,謝謝雲歡姐,那我就回去了。”有了決定,七夕就又笑着看向沈雲歡說道。

沈雲歡剛纔有些心驚地看着七夕的表情,她從不知道這個小堂妹臉上露出不高興的表情會讓人那麼害怕,不過想想之前家裡鬧騰時候小堂妹的表現,頓時就瞭然了,她娘說過,家裡誰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七夕,好在她覺得她跟關係還不錯。

想到這裡就笑了,沈雲歡其實性子簡單,馬上擺手道:“謝啥謝,我就傳個話,小叔當時也是着急去追咱爺,那夕兒,你晚上還過來?”

“應該過來。”七夕聞言點頭,要是老沈頭沒想着再折騰的話。

當然,他要是再折騰就沒那麼容易了,七夕可不一定非得啥都等着他來配合,原本她也不需要來妥協什麼。

有幾天沒來老宅了,跟沈雲歡還是有話說的,原本還想去找沈雲蘭說說話,不過想想剛纔沈雲歡說王懷玉最近越來越發瘋,七夕就打消了這念頭。等這人走了再說吧。

跟沈雲歡約好等她們姐倆有空去鎮上鋪子裡玩兒,七夕這纔出來。

出了老宅的門,七夕有些無奈,原本以爲今兒個上午就能把事情解決呢。她最煩心裡頭有啥事兒惦記着,再說她也不想讓她小叔這麼耗着,大好的年紀,趕緊分出來好跟着學做生意啊,早早立業了還得成家呢,誰要像是沈承懷折騰到那麼大都娶不到媳婦,而且最後還娶了個那樣的。

不過現下也沒法子,七夕溜達着往村口走去,到村口站下想了想,還是轉頭往家裡去了。既然上午沒事兒她就在家畫圖吧,早些畫完早好。

惦記着早些給許府送過去,七夕耐下性子畫了一頭午,中午自個兒吃了飯又睡了一會兒,這才往鎮上去了。

在鋪子裡頭幫了會兒忙。瞅着時辰差不多了,纔跟她娘言語一聲,往兩條街外的茶樓走去。

是個二層的小茶樓,門面看着不大,招牌有些舊,裡面也不寬敞,不過七夕覺得這就夠了。再繁華也是個小鎮,不比縣上府城會有那麼多有錢有閒的人來喝茶。

午後的茶樓更是空蕩蕩的,七夕一進來,靠着櫃檯打瞌睡的小夥計就趕忙迎上來,隨後領着往樓上包廂去了。

七夕進了門,裡頭人早就等着了。雙方還沒說話,嚴媽媽就過去吩咐夥計不用跟着伺候,隨後就關上了門,七夕這纔過去坐着說話。

嚴氏的打扮依舊得體,坐在那裡看着氣度雍容。七夕看着她就不由得想起沈遠齡來,依照當初沈遠齡離家時候的身份和年紀,得以入贅嚴家娶個這樣的妻子,自該是滿足而珍惜的。

可惜事實遠非那般,七夕想着,否則若是嚴氏事事順心,大概也不會有今兒個這次見面了。

或者嚴氏有心寒暄幾句,但七夕覺得沒有必要,她不覺得多說幾句話兩人就能培養出什麼感情來,不如有話直說,左右對彼此的關係都是心知肚明的。

然而當嚴氏真的沒有廢話,順着七夕的意思有話直說了,雖說她說得很隱晦,可七夕聽了之後還是驚訝了,嚴氏的意思是……她想要七夕跟她站在一邊?

站在一邊幹什麼?嚴氏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只要想想誰跟嚴氏是站在對立面兒的就知道了,所以,嚴氏是想要跟她連手對付那些人?

說實在的,七夕還真是沒有想到嚴氏會有這個打算,並且會找上她,而不是沈家其他的任何一個人,不過現在聽到了她就能想到原因了,整個沈家算起來,跟這些人矛盾最多的就是她,並且從不肯妥協的也是她,甚至幾番爭執最後不吃虧的也是她,而嚴氏,從現在沈家的形勢來看,似乎應該是跟她站在一邊兒的。

七夕一等想明白,終於知道今兒個她們叫自個兒是來幹什麼的了,隨即就馬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語氣斬釘截鐵,饒是誰聽了都知道毫無轉圜的餘地。

能想明白嚴氏爲何要這麼做是一方面,但七夕心裡頭從來都比誰都清楚,要是有可能,她連跟那些人打交道都不願意,怎麼可能會自個兒往那爛泥潭裡頭跳,

七夕拒絕的太乾脆,顯然出乎對方的意料,隨後雙方之間就是一陣靜默。

嚴媽媽看着有些着急,嚴氏倒是不意外的神情,只是看了七夕一會兒,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終究還是又開口說了一句:“真的不考慮一下?或者……你可以聽聽我說選擇接受能得到什麼。”

“不用。”七夕很快回答。

簡單地說了兩個字,便閉口不再是說話,並且身子稍稍後移了一些,完全沒有要繼續聽的意思,甚至做出隨時準備結束談話起身走人的姿態來。

“可是……”嚴媽媽沒忍住插了嘴,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又看着七夕說道,“可我們小姐真的很有誠意,纔會如此對七夕小姐毫不避諱。”

她沒想到七夕會這麼迅速拒絕,以爲怎麼都要考慮一下,自家小姐甚至連要許的好處都還沒有說出來,關鍵是她以爲勝券在握的,要不也不會同意小姐透漏這些,現在是多關鍵的時候,她只是想幫小姐把這口氣出得再徹底些,這才冒險行事的。

七夕聞言扭頭看了她一眼,稍稍想了一下,就大概聽出來她話裡的意思了,除了想要說服她點頭同意之外,嚴媽媽的話裡還有幾分不放心,畢竟剛纔嚴氏的話,大致聽來她什麼不該說的話都沒有說,但有心之人不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好比七夕就很清楚,否則不會一口拒絕。

“這個你們放心。”七夕想了想,就開口道“我既然拒絕了,就知道自個兒該怎麼做,如果這事兒到頭來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你們放心,我不會插手。”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何況就是要說,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我仔細想了一下,剛纔你們明明啥都沒跟我說,在我表示沒興趣之後。”

七夕態度很明顯,拒絕,然後撇清關係,前提是真的不會涉及到她,那她就可以完全當不知道。

“不會,定然不會涉及到七夕小姐,只是……”嚴媽媽還想勸說幾句,不過卻是被嚴氏擺手給制止了。

嚴氏就那麼無聲看着七夕好半天,七夕也沒動,任由她打量着,事實上她不認爲自個兒非得配合着坐在這兒讓嚴氏相信,畢竟是嚴氏先找到她頭上來的,可既然她不想惹麻煩上身,那麼偶爾取信於人一次也無所謂。

“很抱歉。”嚴氏好半天之後終於開口,聲音聽不出來是真的覺得抱歉,還是覺得這事兒出乎她的意料,不過語氣倒是依舊溫和,完全沒有被七夕毫不猶豫地拒絕影響的意思,“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但願不會影響到你。”

七夕聽了就笑了,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不會有影響,你放心,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跟我沒關係,我當今兒個沒來過,完全不會對我有啥影響的。”

話已至此,雙方都沒有想到這場頗費了些周折的見面會這麼快結束。

但七夕覺得已經沒啥可說的了,是以見嚴氏沒再開口,就痛快地站起身,兩句話後就利索轉身出門了。

直到門被七夕重新關上,嚴氏還是坐在那裡沒動,仍然慢慢摩挲着手裡的茶杯,又看了看對面七夕一口沒喝的那杯茶,可惜了,她還特意專門自個兒帶來了好茶。

她們剛纔說話是坐在樓上的包廂,這包廂正好是臨街的,是以這會兒透過開着的窗戶,嚴氏看見正正走出茶樓的七夕。

她有些入神地看着那小丫頭慢悠悠走出了茶樓,左右張望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好要往哪頭走,停了一下,才做了決定擡步走去,只是沒走幾步又拐進了對街的一家鋪子,隨後手裡拿了個紙包出來,一邊往嘴裡放着什麼,這才慢慢地接着走出去。

直到她坐着的這個角度再看不見七夕的身影了,嚴氏還是那麼坐着,嚴媽媽就站在她身後,自然也都瞧見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七夕小姐瞧着果真不像是受影響的樣子,可是小姐,她……會不會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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