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進城耗糧
清晨，甄氏和張氏早早地起來給要出門的幾人準備早飯，張氏剛把米淘洗乾淨，穿戴好的雲河便已經來到了竈房。
“……你也起來這麼早啊。”張氏見雲河又開始擼起袖子準備做飯，他們原本是不打算吵醒裡屋的幾人的，畢竟照顧病人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嗯，昨日聽殷姑娘說了。”雲河回答道。
“那就勞煩雲河了。”甄氏自覺地讓開位置，只因爲用同樣地材料她們做出的飯和雲河做出的根本不能相比較。
殷家的院落被中間一條長長地鋪滿了石塊的路分成了左右，左邊連着竈房的被殷妙種上了蔬菜類的，而右邊則大部分是從長陵山上移栽下來的植物：四五顆開滿了金雀花的灌木叢被種到了靠近大門口的位置，再往前便是張氏埋下的萵筍、小芋頭，還有牆邊的黑牛肝菌等等了。
小芋頭已經被種下了一個多月，周圍也繁衍出了不少芋仔，雲河剛準備去菜籃裡找些可用的蔬菜，便見殷妙又端了一大盆東西進來了。
“剛從院子裡摘的，還新鮮着呢。”
殷妙晃了晃手上還帶着新鮮泥巴的萵筍，盆子裡還有兩顆黑牛肝菌和幾顆小芋頭。
“好，交給我。”
雲河拿了過來。
“有地種就是好啊，才一個多月咱們就有菜可以吃了。”
張氏感嘆道。
“是啊，而且挺耐吃的。”甄氏邊淘洗着小芋頭邊說道。
殷妙笑了笑，正常葉菜類和根莖類的蔬菜的成長期都不會有這麼快，只是一家人都是沒種過地的，所以並沒有一人爲此而懷疑，這倒方便了她從空間裡拿東西出來了。
幾顆小芋頭被雲河做成了芋泥，分別淋在了每碗粥的正中間，一碗平平無奇的粥立刻變得無比香甜了起來，黑牛肝菌雖然也只是清炒，但配合着殷妙找到的蒜苗一起，味道鮮美滑嫩，就連劉氏都多用了幾口，還有一盤用豬油炒制的萵筍以及鳥蛋炒金雀花，一家人對這一桌菜讚不絕口。
“弟妹，翰兒還沒有起牀，今天就麻煩你在家照看一下了。”
衛氏就知道自家小兒子不會那麼早的起來，在用完了早餐之後便帶着殷妙坐上了殷博武駕駛的馬車。
“放心吧大嫂，你們路上小心。”
張氏回答道，賺錢沒那麼容易，如今她也在學針繡女紅，就想着日後也能多爲家裡分擔一些。
……
殷博武幾人爲了躲避追殺，馬車也只是用的尋常人家的舊馬車，殷妙坐在裡面並不覺得舒服，儘管衛氏還專門在她的身下墊了些稻草和一張薄薄的棉被。
好在坐馬車比幾人當初步行到縣裡的速度快多了，三人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到了長陵縣外。
“爹爹，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
殷妙從前面探出頭來。
他們昨日便想好了理由，只要說殷博武身上有塊玉佩當了銀兩，他們就可以帶着幾石糧食回家了，只是殷妙還是打算先拿出來一些糧食，也好去縣裡看看能不能用糧食換一些其他東西。
“好，我且替你們看着。”
戴着一張人皮面具的殷博武從駕馬車的位置上跳了下來，隨後漫不經心的靠在了馬車上佯裝休息。
衛氏看着自家女兒只動一動手便將三個空空的布袋裡裝滿了糧食，頓時覺得自己有了一個仙女女兒。
“這要是開糧食鋪子多好。”衛氏遺憾道。
“不行的娘，誰家糧食鋪子半個月只能賣8石糧食？”
殷妙當初雖有這個想法，但其實仔細想想，每20日900斤左右的糧食也不過是8石多一些而已，對於他們一家人來說是綽綽有餘，但對於單獨一個糧食鋪子來說，似乎又有些不足了。
“說的也是。”衛氏幫殷妙紮緊了三口布袋，隨即示意丈夫可以進城了。
“這長陵縣也不過這般光景。”
殷博武按照妻子所指的路駕車朝裁縫鋪走去，他發現幾乎每條路的兩邊都有乞丐在討飯，有些臨街的鋪子已經關了店門，比起他去過的其它地方要蕭條許多。
“上次我們來時還不似這般呢。”
衛氏和殷妙也看向外面，上次來時路邊還沒有這麼多的乞丐，雖然偶爾能看見一二，但那也算是正常現象。
待衛氏去裁縫鋪交繡活的時候，才從那掌櫃的口中探聽到了原因。
“哎，去年秋收收成本來就不好，朝廷又加了賦稅，農民日子也難過不說，現在糧食價格又大漲，許多人家揭不開鍋，就只能來街上討飯了。”
裁縫店的吳掌櫃先是誇讚了衛氏和甄氏的手藝，隨後纔對衛氏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們沒有領到耕地，所以便也不知道這些，這糧食價格是太貴了。”
衛氏此時倒有些慶幸了，許多人家一年也攢不到一兩銀子，而現在一石大米就要一兩多銀子，也難怪那麼多人吃不起了。
殷妙是一直跟在衛氏身邊的，她也思考了起來，原著中自然是沒有提及到尋常百姓的生活，她只知道朝廷在最後是揪出了一個姓溫的大貪官，那貪官所貪污的銀兩和糧食百億不止，直接掏空了南蕭國內部，這也是最後南蕭國滅國的一大原因。
看來現在已經就已經開始了啊……
衛氏和甄氏近些日子的繡活換到了60文，儘管很少，衛氏還是非常開心的，她將60文全都交給了殷妙：“二兩銀子是兩千文，加上咱們之前剩的，現在還差多少？”
“大概還差900文……”殷妙此時覺得自己那謊撒的有點大了，兩千文對於他們家來說還是很難啊……
兩人正說着，殷博武走了過來神秘的說道：
“妙兒，我剛剛去糧食鋪子那邊轉了一圈，有人銀錢不夠還在哭着求老闆賣糧給他，不如我們去找他試試？”
“那老先生會不會不同意啊？”衛氏對鬼神都敬畏，她已經再三囑咐過殷妙不要再叫那人壞老頭了。
“要不我問問？”殷妙見兩人點頭，便裝模作樣的坐在馬車內閉起了眼睛。
衛氏和殷博武則在旁邊緊張的盯着自家女兒，片刻之後殷妙睜開了眼睛說道：“老先生同意了。”
“那太好了！”兩夫妻大喜，隨即坐着馬車朝殷博武說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