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先生微微皺眉，她原以爲光明之主也被算計這件事，風之主啓恆不敢承認呢，尤其這還是當着光明之主龍皇墨非的面。
她卻沒想到，對方的氣度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料，風之主啓恆竟絲毫不避諱，還大大方方地給出瞭解釋，讓人無話可說。
不只是青鸞先生，墨非也頗爲無語。
作弊這種事也能放在嘴邊，還能這麼大大方方說出來，這也是沒誰了。
關鍵是，這傢伙自己作弊也就罷了，幹嘛把他也說出來？
但同時，風之主啓恆這番話，也透露了不少其他消息。
首先，這三位聖紋之主跟他差不多，還真是前後腳進來的。
十五年前，差不多也就是他剛到古崑崙不久的時候。
三位聖紋之主齊齊來到古崑崙世界，還暗自聚在一起，隱瞞真正身份，悄悄來到聖山聽課。
不用問也知道，風之主啓恆剛開始的想法跟他差不多，也是想通過接觸這位傳說中的仙主西王母，從而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
可惜，光明小姑娘貪睡，誤了時間，害得他渾渾噩噩十幾年，直到最近才覺醒記憶，耽誤了太多時間。
同時，他也比風之主啓恆三人慢了太多。
不過，十五年聽課，結果這位風之主的鴻羽青光，其真實長度居然才一丈三。
墨非可以肯定，風之主啓恆他們三個，絕對不是符紋師。
以符紋師的手段，哪怕他沒有前世記憶相助，也不至於這麼低的效率。
十五年聽課，鴻羽青光才一丈三，這感悟也太少了。
墨非在聖山聽課，前後可還不到一年，他的鴻羽青光都有差不多一丈了呢。
整整十五年時間，換了墨非，他不敢說跟青牙鬼帝一較高下，可衝擊真傳弟子前十，他還是有點把握的。
別忘了，作爲聖紋之主，有天道視野相助，很多東西一點就透，輕而易舉，包括這聖山聽課也是如此。
墨非如果不是完全聽不懂，只能藉助他人的感悟，間接聽課，這接近一年的時間，他的收穫怕是還遠遠不只這些呢。
就在墨非暗自思索時，不少妖皇妖帝都無比好奇地看了過來。
作弊？鴻羽青光可是仙主娘娘的信物，上面附着了仙主娘娘的神威。
這麼多年過去了，誰敢作弊？誰又能作弊？
可偏偏這次就有了例外，還不只一個，而是足有四個。
這些妖皇妖帝倒是沒有抱怨什麼，人家能作弊敢作弊，還沒有被人發現，這就是本事，誰也羨慕不來。
他們更好奇，龍皇墨非，還有風之主啓恆三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別忘了，要不是風之主啓恆自己說出來，他們所有人，甚至包括青鸞先生，大家誰都不曾發現，甚至連半點察覺都沒有，頂多就是懷疑罷了。
“哼，龍皇墨非，本座就知道你有問題。”
鴻鵠子狠狠瞪着墨非，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堂堂仙主西王母座下五大使者之一，實力冠壓聖山的頂級妖帝，要不是這個人類，他何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步淒涼境地？
他鴻鵠子居然輸給了仙宮的人，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而這一切，可是全拜這個人類所賜。
墨非撇嘴不語，有問題怎麼了？又不是你鴻鵠子發現的。
還有這仇恨的目光，拜託，這傢伙恨錯人了吧？
踩着這傢伙的那個人，還有打敗這傢伙的那個人，貌似都不是他墨非吧？
就算鴻鵠子這傢伙的重傷跟他有關，那也是這傢伙自找的。
又不是墨非故意挑事，他先前巴不得沒人找他麻煩，趕緊趁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呢。
還是鴻鵠子自己不罷休，非得一路追殺過來，這難道還能怪他不成？
不過，墨非現在倒是不擔心鴻鵠子的報復了。
這傢伙還在二郎神楊戩的腳下待着呢，除了用眼神狠狠瞪他之外，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時候，青鸞先生目光一轉，卻是落在了青牙鬼帝身上。
任何人背叛聖山，青鸞先生都不在意，唯獨這青牙鬼帝，她至今仍然想不通。
“青鸞，我們卡在頂級妖帝多久了？”
青牙鬼帝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開口，卻是不答反問。
青鸞秀眉微蹙，一時間也沉默了。
多久了？記不清了！
早在當年聖山講課初期，她就已經是頂級妖帝了。
不只是青鸞，還有鴻鵠子等人，全都是頂級妖帝。
而青牙鬼帝剛來聖山時，不過是初入妖帝罷了，還是經過仙主娘娘的指點，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成功踏入頂級妖帝層次，甚至比其他頂級妖帝都還要高出一大截。
可青牙鬼帝不論實力有多強大，他終歸也只是頂級妖帝而已。
其他妖帝也就罷了，繼續聽課，或許還有進步空間。
可青牙鬼帝不同，他已經在頂級妖帝層次幾乎走到了盡頭。
除非突然頓悟，然後一步踏入大羅神尊境界，不然，青牙鬼帝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但頓悟踏入大羅神尊境界，這是何等的艱難？
聖山講課，每年最後確實有一些關於大羅神尊級別的感悟和指導，可青鸞先生自己都只是頂級妖帝，她講出來的內容，又有多少是真正有用的？
當然，以青鸞先生的底蘊和積累，就算無法幫助那些頂級妖帝突破到大羅神尊，卻也肯定是大有裨益。
只可惜，大有裨益，那是對其他頂級妖帝而言，對青牙鬼帝基本上已經沒用了。
而青牙鬼帝如果還想更進一步，僅僅是聽青鸞先生講課，這已經遠遠不夠了。
唯有仙主西王母親自出面指導，他纔有一線希望。
“就只是爲了這個嗎？”
青鸞先生目光閃爍，有些懷疑地追問了一句。
“就爲了這個！”
青牙鬼帝面色不變，卻十分肯定地點頭。
“是嗎？僅僅是爲了更進一步，這麼多年的交情，就全都不算了？”
青鸞先生無奈嘆了口氣。
青牙鬼帝沉默了，不算？當然不可能。
但要他爲了這些交情，就放棄更進一步的機會，這更不可能！
再說，他的要求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請仙主娘娘現身，僅此而已。
就這麼點要求，真有這麼爲難嗎？
青牙鬼帝不明白，這麼簡單的要求，青鸞先生和鴻鵠子爲什麼就是不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