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悔悟

離和敖的大軍已然開始了征戰天下的開端,而龍堃卻沒有動。他仔細的想了想當今的局勢,他覺得有必要繼續觀察下去。征戰之事關係甚大,不是說有兵有將就可以的。天下局勢變化莫測,他可不能確定兩國是否會聯合起來對付楚。楚國此刻只有養精蓄銳纔是最好的辦法。

作爲一方霸主,九淵三大名將之一,龍堃的存在註定是其他各國所擔憂的,楚國不能妄動,一動就必須是要有必殺之際。

祁昂率領敖軍出征的事情對於所有人都是值得關注的事情,子息自然不能例外。他一個人坐在大帳之中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可是隻要有任何人想進來他都會阻止,一時間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凌楚他們三人站在大帳之外,想和子息說說話,卻是怎麼都沒辦法。

“師兄,你覺得子息這樣要多少的時間,再怎麼下去怕是他會受不住。”妙雪一臉的擔心,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去殺掉祁昂,讓他還有機會傷害子息。子息征戰孟國,他就征戰魯國,這擺明了就是跟子息過不去。

“你們都不用擔心了,子息不是小孩子,他自己的事情他會想清楚的。”

“怎麼能不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子息心裡還有祁昂,祁昂這麼做擺明着就是要跟子息對着幹,他沒事兒做出徵做什麼,還不是就是想讓人知道他的本事,還不就是爲了得到天下。”

妙雪一番話完全就是張口就出,根本也不管別人聽了會是什麼感想。凌楚無奈的看着妙雪,他自然知道妙雪的擔心,也知道妙雪說的根本沒有錯,可是這樣的話又怎麼對子息說呢。以子息的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凌楚,妙雪,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守在這裡就行了!”一直沉默的鄴風突然說話了,兩個人都朝向了他。而後凌楚點了點頭,拉着妙雪就走。

妙雪不願意走,凌楚硬是將人給拉走了。

就在兩個人走後,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隨後小雨慢慢的變大,最終變成了瓢潑大雨,而鄴風站在大雨中一步都沒有動。雨瘋狂的落下,砸在鄴風的身上,可是他就像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一般,一直站着。

過了很多,許是子息想通了,他走出了大帳,一眼就看到了雨中站着的鄴風,他的心竟有一絲的不安。

子息奔上前去,拉過鄴風的手,想將人拉入大帳之中,可是鄴風卻依舊是一動也不動。

“雨這麼大,你傻站在這裡做什麼,跟我進去!”子息有些惱怒了,他覺得這樣的行爲太瘋狂了。

“這樣的大雨能夠讓你清醒麼?”鄴風不動,只是問道。

子息瞬間不動了,他看着鄴風,緊緊的盯着那雙眼睛,他看到了擔心,看到了傷痛,他看到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自己。

雨越下越大,子息卻不動了。他想到了很多,很多關於鄴風的事情,他想到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他想到了兩個人曾經的甜蜜,他想到了他的心中,眼前這個人竟是無法替代的。

“進去吧!”子息抱住鄴風的脖子,輕輕的說道。

鄴風隨即抱起子息,走進了大帳。

進了大帳之後,子息就找來了乾淨的衣服讓鄴風換上,又讓人煮了薑湯讓鄴風喝下。等做完這一切,他才坐了下來。

“以後不要這樣了。”子息靠着鄴風的肩膀,說道。

鄴風抽出一隻胳膊環抱住子息,說道:“若是我不那樣,你會清醒麼,而我絲毫不能確定現在的你是不是清醒着。”

這樣的話聽在子息的耳中竟是疼痛萬分,他知道鄴風爲他付出了很多,他也知道鄴風對自己很重要,可是他總是會突然間失憶,忘掉這一切的美好,落入痛苦的圈套。可是若是鄴風一直以這樣的方式提醒他的重要性,子息承受不住。

“我會想明白的,我只是需要時間。”

子息淡淡的話語卻讓鄴風突然生出一股怒意,他將子息推到在牀上,壓上他的身體,“時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你睜大你的眼睛看一看,一直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不是祁昂,一直保護着你的也是我不是祁昂,他只是一個混蛋,一個讓你除了痛沒有其他感覺的混蛋,而我纔是最愛的那個人!”

無名的憤怒充斥着鄴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他只是想告訴身下的這個人,他愛他。

“鄴風,可是我痛!”

簡單的一句話讓瘋狂的鄴風瞬間安靜下來。是啊,子息痛,失去了愛的痛,失去了信任的痛,失去了一切美好的痛,這些痛苦已經將他包裹起來,任是外界有多大的溫暖他都感受不到。可是,他的愛呢,他那洶涌的愛的火焰難道就不能燃燒掉子息的痛,只給子息幸福麼?

“子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一切都是枉然!”

說完,鄴風起身,出了大帳。

子息愣愣的看着鄴風離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子息以爲鄴風的話只是說說而已,時間過去了也就沒事兒了,可是一連好幾天他都沒能單獨的跟鄴風說上話。明明兩個人每天都能見到面,可是就是一句話都說不上。

“子息,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是不是要攻下一個城了,我聽說康源的人很少,守軍應該也會很少吧?”

在軍營待的時間長了,妙雪也不由得開始學起兵法了。可是她看了很長時間就是沒辦法認真的看,最終還是什麼都不會。

“探子已經來報了,康城的守軍的確很少,可是增援的部隊就快要到了,若是我們不能早點拿下康源,援兵就會到來,到那個時候就沒那麼容易了。”

“那要怎麼做啊?”

“康源北面有座山,下令軍中人馬分成三部分,輪流到山中挖通道,當然,這不能讓城中的守軍知道。”

妙雪不知道子息這麼做到底是爲何,可是子息也沒打算告訴他,只是讓他將命令傳下去就是了。

妙雪沒再問,乖乖的去傳命令了。等她傳完了命令之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以前這種事情都是鄴風做的,可是這一切子息卻沒有讓鄴風去。她想子息和鄴風之間一定出了什麼事情,於是就去問凌楚,奈何凌楚也不知道。

“師兄,你就不能去問問啊,難道讓他們一直這樣下去?”

“有的時候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之後很多事情會不一樣了。”

看凌楚一副神秘的樣子,妙雪是再說什麼也沒用,只得無趣的回到子息的身邊。她走進大帳的時候,子息因爲疲憊已經趴在案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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