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走後,時暖在會議室站了一會兒,周正和徐悅站在時暖身後,“太太,您方纔爲什麼……”
時暖擡手,打斷了周正的話,“她不籤,預料之中的事情。不是你這份合同不好,而是我這個人不好!”時暖雖然臉上帶着笑意,但是眼底卻是清明一片。
若是她還是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聽到舒晴這麼說,必然會覺得傷心,可時暖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看透了,明白了,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周正蹙眉,關於時暖的身世,因爲傅承彥一直在背後讓他調查,所以其實周正也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周正作爲下屬,老闆的這些事情他是不應該過問的。不過周正跟在傅承彥的身邊長了,自然是不太一樣的。
周正替時暖抱不平,不過轉念看時暖好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周正便知道自己這是眼界和心界都低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總部那邊吧!”
“那太太您呢?”以往這個時候,時暖都會去晟元,就算沒事兒可做也會在傅承彥身邊待着。
“我?出去走走,跟徐悅!”時暖看了徐悅一眼,“既然阿彥把你暫時撥給我,你如今的時間就是我的了,你放心,待遇不會虧你!”
“是的夫人!”徐悅笑了笑,“那夫人您想去哪兒?”
“外面走走吧!”時暖讓徐悅將那些合同都收起來,“且等着吧,她還會來的。”她有那個自信,不過時暖又頓了頓,“時薇最近在做什麼?”她這話是問秦紅秦製片,“公司有給她安排什麼戲?”
“前幾天剛剛官宣了一部都市劇,不過並不是我們投資的。”說到這個,秦製片還微微蹙眉,“這件事我也是道後來才知道的。原本我們還想做些什麼措施,畢竟她瞞着我們出去接戲,這違反了我們當初的合約規定。”
“不過這事兒周助理知道,周助理的意思是不要管!”
時暖看向周正,周正隨即點頭,“這是二爺的吩咐!”
“那好吧!”時暖點頭,“既然如此,就暫時不要管了。”
時暖和周正分開之後,還真的帶着徐悅出去走走了。
徐悅一開始其實挺害怕時暖的,主要是因爲她之前雖然一直都在二十七樓工作,但是能見到傅承彥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的。那天秘書長麥琪直接派她過來跟着時暖,那會兒她還不知道時暖的身份,直到麥琪說了,徐悅纔有些後怕。
徐悅原本以爲時暖是個比較不好相處的人,沒想到相處下來才知道時暖的性格是真的很不錯。
徐悅跟在時暖身後,見時暖逛了精品區,又逛了男裝買了幾套衣服,隨即又逛了兒童區。
“夫人您是想給小少爺買衣服嗎?”
“小少爺?”時暖頓了頓,“現在才三個多月,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又道,“不過醫生說是雙胞胎。”
“真的啊?”徐悅眼睛亮了亮,“都說雙胞胎很難懷,一般都是有遺傳,如果不是遺傳的話,能生雙胞胎真的很了不起呢!”
時暖聽到徐悅這話,面上多了幾分柔和,“這沒有什麼依據的。”
“那夫人您希望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其實男孩女孩都可以,不過最好還是一男一女,這樣也好有個伴兒,湊成一個好字!”
時暖說着看了看小寶寶的衣服,滿心滿眼都是笑容。“小悅你有男朋友了嗎?”
時暖一邊看着小寶寶的衣服,一邊看了徐悅一眼,“我看你的年齡也不算大,有二十四了嗎?”
“已經二十五了!”
時暖挑眉,“那你比我還大!”她如今都才二十四,想想自己好像結婚結的太早了一些吧!
時暖笑了笑,“有男朋友?”
“嗯,談着一個,不過我們說好了暫時不結婚,先奮鬥,等到錢夠了就買房子,然後再結婚!”
時暖點頭,“事業的確是很重要,不過女孩子還是要多爲自己打算。二十五也差不多可以結婚了。”
“嗯,兩家家人都在催,說沒錢買房子,老人可以先墊付。不過我和我男朋友都覺得用老人的錢不太好,我們還是希望能夠自己賺錢。”
“有志向!”時暖笑了笑,拿了兩套小寶寶的衣服,“先買下來吧,看着喜歡!”
……
舒晴和蘇淮北從新皇娛樂出來之後,兩人就一直沒有說話,車上沉默的可以。舒晴因爲一直在生氣,壓根兒就不想理會蘇淮北,等到她擡起頭來的時候,見到車窗外的景象,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不是回蘇家的路!”
“難爲你還記得回蘇家的路!”蘇淮北開口嘲諷道,“我還以爲你不想回去呢!”
舒晴捏着拳頭,“蘇淮北,你每天都這樣有意思嗎?既然你根本就不想見到我,爲什麼還要把我留在身邊!”
“我說過了,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蘇淮北冷哼,“想走,別妄想了,你死了,我連你的屍體都不會放過!”
“蘇淮北,你簡直有病!”舒晴氣得發抖。
“對,有病,病入膏肓了。你最好祈禱我先死,不然你這輩子連死都不是你能決定的!”蘇淮北掐着舒晴的下巴,“我說過,對小暖的態度好一些,嗯?”
蘇淮北鬆開舒晴,舒晴扭頭看向窗外,驚恐道,“你要去哪裡?”
“怎麼?果然是離開江城太久了嗎?連回去你家的路也不記得了?嗯?”
“不要,蘇淮北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話,我說了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
“我也說過,我要給小暖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一個足以匹配傅承彥的身份。我蘇淮北的女兒,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去!”
“蘇淮北,時暖不是你的女兒,她是蔣玉和時靖正的,你的女兒早就死了,死了!”舒晴有些崩潰。
“舒晴,你的心怎麼那麼黑?嗯?有時候真想把你的心給掏出來看看,看看你的心是不是早就黑爛了!”蘇淮北咬牙切齒,“沈淺安是你的女兒,難道小暖不是?”
“哈哈哈,蘇淮北,你太可笑了。我的心是黑的,那你的呢?你就不是嗎?折磨了我這麼多年,你還希望是正常?”舒晴突然就笑了,“對,我就是對沈淺安好,因爲她身體裡流的不是你的血。時暖身體裡流着你的血,我嫌她髒!”
“啪”一下,蘇淮北的巴掌便打在了舒晴的臉上,他眼神陰戾可怖,甚至有些猙獰,“你敢再說一次?”
“再說一百次也是一樣的,不是我對她不好,誰讓她運氣不好,偏偏是你蘇淮北的種。她身體裡流着你的血,不乾淨了,活該她這輩子受盡欺凌,蘇淮北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是你毀了我,毀了時暖!”
“你……”蘇淮北伸手,狠狠掐住舒晴的脖子,“你找死!”
蘇淮北的手越來越用力,好像只需要再稍微一用力,舒晴的脖子就會被擰斷似得。
舒晴的臉越來越紅,猙獰的有些可怕。她卻不還手,只是笑着看着蘇淮北,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蘇淮北突然覺得心絞痛的厲害,一抽一抽的,疼的他面色犯冷。掐着舒晴脖子的手倏然一鬆,蘇淮北便彎着身子捂住心口。
舒晴得到了解脫,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好半晌才恢復過來。
見到蘇淮北彎着身子,那模樣看起來好像很痛苦。舒晴先是一愣,隨即冷笑,“蘇淮北,你不會是要死了吧!”
蘇淮北凜冽着雙眸,死死的咬着牙。
前排的經紀人見狀,立馬變了顏色,“先生,您怎麼了?藥呢?先生您的藥呢?”
經紀人立馬在包裡翻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停車,馬上停車!”
經紀人下了車,立馬拉開門將舒晴給拉了出來,急忙鑽進去在蘇淮北的身上找藥,“先生,您的藥在哪裡?”
舒晴跌跌撞撞的下車,見到蘇淮北已經倒在座椅上,臉色蒼白,那模樣就好似下一秒就要死了一般。
舒晴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她一雙眼死死的盯着蘇淮北,看着經紀人在蘇淮北的身上找藥。她捏緊了雙手,感覺牙齒都在打顫,可現在明明不是秋冬季。
“他……怎麼了?”
“他到底怎麼了?”舒晴突然大吼一聲,將經紀人拉開,扯了出來,“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經紀人狠狠撇開舒晴的手,眼神冷漠,“您怕是日夜都想着先生早些離開吧!我告訴你,先生會長命百歲,偏偏不會讓你如意!”
經紀人又蹲過去,在車內找到了蘇淮北的藥,隨即給蘇淮北餵了一顆,好半晌纔看到蘇淮北悠悠轉醒,“先生,您好些了嗎?”
蘇淮北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不過已經好很多了,便點點頭,“沒事。”
經紀人點頭,讓了位置出來隨即上了車。
蘇淮北靠在坐着,那雙眼卻凌厲的直視着車外的舒晴,見到她那單薄的身子,他勾勾脣,“怎麼?見到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
“你……”舒晴咬脣,“對,你沒死,真是遺憾。”
“那你恐怕還要遺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