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來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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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來我往

看到王素躺在地上,獄丞面如土色,回過神猛地跪倒在陸修跟前,他這麼一跪,獄吏守衛也都呼啦啦跟着跪了下去。

獄丞幾乎要哭了:“大司馬,王素私自鑄幣一事尚未結案,若是主上再要提人,下官該如何——”

陸修站起身,手攏在袖子裡,眸光冷得像裹了層寒霜,生生逼退他未說完的話。

他只微微側臉,侍衛立刻會意,抓着獄丞往外去,他們一走,幾個獄吏也擡起王素跟了上去,屋子又恢復先前的安靜。

若不是地上醒目的一灘血跡,還真以爲什麼都不曾發生。

陸修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我還以爲你多少會顧念點兒舊情。”

那語氣尤爲失望,似是方纔一齣戲看得一點兒都不過癮。

樑婠扔掉手裡滴血的劍,“大人恐是記錯了,我與王素只有恨,沒有情。”

“誰說王素了?”

陸修歪着頭有些好奇地看她,細長的眸亮閃閃的,可眼底黑得就像最深的夜。

“那大人指的是誰?”

樑婠靜站着,心裡非但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越來越不安。難道陸修讓她來大理寺獄,僅爲了看她如何殺人報仇的?

樑婠不信,以暴君的脾氣,殺王素也不過這幾日,何必多此一舉?

再何況,她纔跟他說過,敵強我弱的時候,不逞一時之勇,需借刀殺人。

可這邊說完,那邊他扭頭就將刀塞進她的手裡。就像一個獵人,早已挖好陷阱,興致勃勃地守在一邊,看她怎樣一步步掉進去。

他脣角上揚:“自然是王庭樾。”

樑婠心中一緊,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她!

沒想到自己隻字不提,卻仍是被他知曉!

樑婠捏緊袖子,故作輕鬆:“不瞞大人,我的確與王小郎相熟,但這都是幼時之誼了,又如何能與血海深仇相提並論?

那日在鬱林苑,我奉大人爲主時也曾說過,除了大人,其他人與我無關,我亦不在乎,又哪還有什麼舊情!”

陸修瞧着她,微微頷首:“可我怎麼聽說那天晚上,是王庭樾幫你逃脫追捕的?哦,還有一事,你興許還不知道,抓捕王素那天,他們是在司空府的地牢裡發現王庭樾的。”

地牢?!

王彥晟稟性暴虐,素日就仗着嫡出的身份變着法子欺辱他,這次爲了幫自己逃跑,落到王彥晟手裡,實在不敢想他在地牢會遭受怎樣的折磨。

樑婠的心像被人狠狠擰了一把,疼得她想眯起眼睛,卻也只敢咬緊牙關忍着。

見到意料之中的反應,陸修滿意地眯起眼,他喜歡看她如此隱忍與剋制,在這樣嬌弱纖細的身體內,卻隱藏着一股蠢蠢欲動的怒火,就像平靜的水面下涌動的暗流。

這麼矛盾卻又那麼契合,陸修微微勾起脣角:“這麼一想,曹相端了司空府,還算救了他一命,不然,只怕是要死在地牢中了!”

是啊,那日迫切希望曹相動手不就爲此嗎?

樑婠不動聲色:“救不救得另說,他死,也不過是早一天或晚一天的事兒,王素私自鑄幣本就等同謀逆,其本人及家人皆是要鬧市處死、以儆效尤的,他既受了私刑,與其苟延殘喘多活一天,還不如早點兒死了,免再受罪!”

陸修故作詫異:“好歹他曾助你逃走,怎地這般無情?”

樑婠擡眸對上他的視線,聲音清冷:“大人難道忘了嗎?我可是將自己的命抵在大人手中,只爲報仇,這樣的亡命之徒又豈會是有情之人?”

“但如今不同了,你大仇已報,王素死了!”他望着她微微笑着,可這笑容就像雨夜裡的冷風,透心涼。

“大人又忘了,我曾說過我略懂醫術的,那劍再往旁一寸,他必死無疑,而現在,只是失血過多昏迷,倒是真的生死由天了。”

樑婠垂下眼:“大人不是也看出來了嗎?不然又怎會命人去查看?”

陸修默然無語,只彎起眉眼,細細瞧着她。

沉默即是默認。

看得看得,他幾不可聞一笑:“不是說無情嗎?怎麼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以爲自己是顧及王庭樾,纔沒對王素下死手的?

樑婠搖頭:“大人誤會了,我既奉大人爲主,報仇重要,大人的安危也一樣重要,我之所以沒有立即殺了他,不是爲了別人,只是爲了大人。”

陸修訝然:“爲了我?”

樑婠忽略他眼底的嘲諷,坦然道:“有些事我也不瞞大人,桃花宴上,我答應幫助樑姣,就是算準王素會拿婚事刁難叔父,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我當衆討好大人,讓他倍覺難堪,他定要尋機羞辱。

而壽宴就是最好的機會!我聽聞曹峻會來賀壽,曹氏與王氏舊時是有些恩怨的,但他們藉着賀壽的名義來暗查王素鑄幣的線索,並不高明。”

前世,曹峻就是藉助這種方法找到暗印,可惜,他卻不知道,王素一早就洞察他們的意圖,配合他演了一齣戲,幾經周折得到的暗印是個假的,反倒被安上陷害重臣、意圖謀逆的罪名。

樑婠接着道:“兆衡爲了迎合王素,故意在我跳舞的時候動手腳,我便趁勢而爲,藉此機會提醒曹峻,並告訴他,他要的東西我會晚點送過去。”

陸修重新坐了回去,微微皺起眉頭:“何意?”

樑婠微笑:“大人不是問我爲何拿到有力證據不找陸氏,反而交給曹氏?

如今,不殺王素的答案也是一樣,我不願因一己私慾讓陸氏涉險,從而連累到大人。

王素已是死罪難逃,我能等,但倘若我真的把他殺了,大人一會兒回宮又該如何同主上交待呢?”

樑婠看得清楚,他可是穿着官服,這又是一大早,除了受皇命來此,再無別的可能。

陸修瞧着她的眼裡,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還有嗎?”

“我還知道主上正是因爲對曹氏心存疑慮,才命大人專門來此查驗。如此,我更不能殺他,否則大人必會受到主上的猜忌。”

陸修笑了:“你倒是對我忠心。”

樑婠睫毛抖了抖:“自然,大人是我的庇護,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大人好!”

599.第599章 前前後後第170章 人極計生第499章 早知今日第289章 供認不諱第376章 背故向新第475章 本同末離第524章 藕絲難殺565.第565章 使心用幸第61章 拿手好戲第52章 以德報怨第519章 劍拔弩張第302章 珠聯璧合596.第596章 用心措意618.第618章 姊妹重逢第50章 黃雀在後第39章 奪命冷刃第421章 相處歡合第50章 黃雀在後661.第661章 尾章四:不負相思第99章 逢場作戲第127章 狼窩虎穴第337章 影不離燈第418章 果如傳言第318章 拐彎抹角第98章 宜室宜家第15章 桃花依舊第126章 陷落計中第259章 尋死覓活第386章 摒棄前塵第19章 節外生枝第493章 挾嫌報復第115章 說者無心第146章 以命相搏第345章 欺三瞞四第36章 如影隨形第353章 躲躲閃閃560.第560章 勤王救駕第21章 不擇手段第441章 又逢變故第337章 影不離燈第457章 永不反悔第380章 推波助瀾第68章 居心何在第32章 你死我活第347章 心不在焉503.第503章 不甚了了573.第573章 使心作倖541.第541章 流言飛語第72章 暗藏殺機603.第603章 鷸蚌相鬥第461章 街頭偶遇第447章 弄虛作假第373章 甘願受罰587.第587章 立足之地第421章 相處歡合第15章 桃花依舊第470章 舊景重現第312章 重新獲寵592.第592章 孑然嘆息第491章 知彼知己第16章 竹館藏嬌第165章 太公釣魚第64章 手起刀落586.第586章 遠愁近慮657.第657章 人生若寄第166章 願者上鉤第196章 僕僕風塵第420章 一面如舊第11章 蕭郎陌路第293章 冰凍三尺第283章 洛安炎夏第211章 逆風而行第291章 東窗事犯第433章 一番美意第22章 爲恨而活第378章 若明若昧第379章 傷敵八百571.第571章 思過半矣第372章 私相授受第86章 板上釘釘第406章 情逐事遷第193章 妖言禍心567.第567章 察言觀色第423章 活人獵場第77章 六根不淨600.第600章 害人之心第199章 蒙塵明珠第246章 逾窗夜會627.第627章 今是昨非629.第629章 一旦之忿第477章 傳道受業第43章 卻步圖前第272章 甲之蜜糖第324章 收因種果第391章 凶多吉少第419章 營中喜宴第166章 願者上鉤656.第656章 人事已非561.第561章 取而代之第22章 爲恨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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