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怎麼樣馮大哥?最近還好吧?聽說你出國去了?”她吩咐服務員按照林易喜歡吃的菜上的話後才笑吟地來問我道。

我點頭,“是啊。剛回來。”

她又問我道:“怎麼樣?很有收穫吧?”

我心裡在想:這怎麼好說?不過嘴裡卻在說道:“那是當然。不過新西蘭這個國家的風景確實很優美,人家那才叫人間天堂呢。”

她說:“有人說,一個人應該去找一處可以讓自己內心寧靜下來的小鎮住下來,然後用內心去感受它的美麗與寧靜,馮大哥,你是不是找到了這樣的地方了?”

我問她道:“這樣的小鎮需要什麼具體的條件呢?”

她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理解吧,那樣的地方應該是可以讓一個人流連忘返,可以讓自己從內心裡面在那樣的地方住一輩子、一直住到自己生命結束都不願意離開的地方纔是。”

我說:“這樣的地方很難找吧?因爲它除了需要風景優美之外,還應該可以讓自己的身心都能夠融入纔可以的。”

她說:“是的。我竟然就希望自己能夠去到一個地方,比如一處非常幽靜的海邊小鎮,那裡的空氣新鮮,鮮花盛開、綠樹成蔭,居住的人不多,就像是一座大花園一樣,小鎮裡面的人們都很友善,鎮上沒有汽車,沒有商業的繁華……這樣的地方如果有的話該多好啊。”

我頓時笑了起來,“聽你這樣說,我也很喜歡呢。不過這樣的地方在我們這個世界應該沒有是吧?”

她笑道:“是啊,這只不過是我夢中的地方罷了。”

我問她:“上官,你的這個想法固然浪漫,但是我卻覺得似乎不大應該。你還這麼年輕,不應該這麼早就去向往那種寧靜的生活的。那種嚮往應該是中年人或者老年人才應該有的夢想吧?”

她問我道:“爲什麼?”

我說:“只有一個人對現實產生了疲憊的感覺後纔會出現那樣的想法,那樣的想法其實是追求的內心深處所需要的那種寧靜。所以上官,你的這個夢想與你的年齡不符合。”

她的臉頓時紅了,“我都是老姑娘了,當然疲憊了。”

我不禁大笑了起來,“你這麼漂亮的老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求你呢。”

她卻忽然幽幽地說了一句:“紅顏薄命,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自古以來都是這樣。你說是嗎?”

我頓時愕然,“上官,誰說的?自古以來的紅顏多了去了,薄命的有幾個?不能因爲有那麼幾個紅顏薄命的女人就非得把她們不幸的遭遇聯想到你自己身上吧?如果從統計學的角度上看,紅顏中薄命的人在人羣中的比例不到十萬分之一呢。”

她看着我,“馮大哥,你這個人看問題還真是不一樣。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呢。不過,嘻嘻!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呢。”

我笑道:“不是我說的很有道理,而是我說出來的是一種事實。”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電話接聽,“是,董事長。好的,我明白了。”

隨即她放下手機來對我說道:“馮大哥,董事長臨時有事情來不了了。他吩咐我陪你吃飯,他還說,你的那件事情由我出面替你解決。馮大哥,究竟是什麼事情?”

我心想:倒也是,這件事情上官琴出面就可以安排好的。於是我對她說道:“上官,我是想麻煩你們想辦法讓孫露露早些從監獄裡面出來。當然,這必須通過法律的渠道,比如保外就醫或者其它什麼方式。”

她沉吟着道:“馮大哥,這件事情有些麻煩,得慢慢想辦法。”

我點頭,“是啊,是有些麻煩。”

她說:“這樣吧,我去請示了董事長他具體的想法後我再和律師商量一下。馮大哥,這件事情你彆着急,我想,既然董事長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情那麼他就一定有了初步的想法了的。馮大哥,我們不談這件事情了,因爲現在繼續談它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一切都得我當面去請示了董事長後再說。現在我們吃飯。”

我發現桌上除了一份青椒肉絲之外,其餘的都是素菜,於是禁不住問道:“我岳父他平日裡就喜歡吃這樣的菜?”

她笑着來對我說道:“你怎麼都不知道?”

我苦笑,“慚愧。我和他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大多是在酒店裡面,即使是在家裡也有客人。對了,我們還去吃過一次快餐,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笑道:“董事長這個人在吃的事情上要求很簡單,平日裡也就是兩菜一湯。”

我不禁苦笑,“他掙那麼多錢,這是何苦呢?”

她搖頭道:“看來你對董事長很不瞭解啊。他這個人其實對自己的生活要求很簡單,不過他把掙錢當成了一種事業,他希望能夠建立起自己的一個商業王國。”

我說:“這我倒是知道的。”

她嘆息着搖頭,“可是,現在要做成一件事情太難了。”

我忽然笑了起來,“這人與人之間就是不同啊。我是胸無大志,在我看來,他現在的成就應該很滿足了。”

她頓時也笑,“這就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哈哈!”

我哭笑不得。

她隨即說道:“馮大哥,我準備在明年的四、五月份去西藏,到時候你有時間陪我去嗎?”

我詫異地問她道:“怎麼想起去那樣的地方?”

她笑着回答我說:“我想去尋找自己夢想中的那個天堂啊。怎麼樣,我們一起去尋找好不好?”

西藏,那也是我向往的地方啊。我在心裡想道。隨即問她:“你哪裡有空啊?”

她回答我說:“我可是有好幾年沒休假了,董事長最近對我說了,讓我明年休假幾個月。馮大哥,你到時候陪我好嗎?”

我搖頭道:“不知道到時候我有沒有時間。”

她說:“所以我才現在提前對你說啊。這樣你就可以提前安排了。”

我還是搖頭道:“到時候看情況吧。上官,我確實不敢肯定。”

她嘆息道:“我知道。其實你的時間也不是你自己的。我們都活得很累。”

我笑道:“幹嘛這樣老氣橫秋的啊?行,到時候我儘量安排吧。這下可以了吧?”

她頓時高興了起來,隨即伸出她右手的小指,“我們拉鉤。”

這一刻,我心裡猛然地一顫,因爲我忽然想起了章詩語那次也要與我拉鉤但是卻被我拒絕了事情來。但是現在,我不忍拒絕她,因爲一直以來她都是在竭力地幫助我。

於是我也伸出自己的小指,然後去與她的小指勾在了一起。

她小指勾住了我,同時帶着我的手在輕輕地晃動,“拉鉤,拉鉤,一百年不許變!”

我笑着說:“好,不變。”

此刻,我的內心裡面猛然地涌起了一股濃濃的溫情,還有早已久違了的兒時的那種快樂

下派任職的那批人提前被任命了。因爲我記得康德茂對我說過,最開始的時候說的是春節過後。

康德茂給我打電話說他馬上就要下去了。我在向他表示祝賀的同時也詫異地問他道:“怎麼這麼早就下去了?”

他回答說:“省委組織部僅僅是建議當地人大任命我爲縣長,其它到政府部門任職的人都是這樣,因爲我們最後的任命必須得經過當地人民代表大會的選舉。爲了確保組織意圖得以實現,我必須提前下去任代縣長,讓當地的人大代表們先熟悉一下我纔可以。那些任副職的無所謂,但是我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以前對這方面的情況知之甚微,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後頓時就明白了,不過我卻對他的事情有些擔心起來,於是又問他道:“那萬一到時候選舉出了問題後怎麼辦?”

他笑道:“那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爲組織意圖必須要得以實現。如果實現不了的話,當地黨組織的第一把手及人大主任是會受到處分甚至被免職的。”

我頓時放心了,不禁笑道:“這麼厲害?”

看來他心情很好,於是在電話上耐心給我解釋道:“那是當然。選舉可是大事,當地黨委和人大負責人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實現上級組織的意圖,如果一旦出現什麼問題的話,那就說明當地黨委負責人、人大主任的控制力不夠。也就是說他們的能力有問題,當然就會被處分或者免職了。”

我頓時明白了,於是笑道:“組織意圖可真夠厲害的。”

他笑道:“那是當然。我們是**執政,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好的話,如何執好政?執政的基礎是用人,用人的問題解決了,各項方針、政策纔可以做到不折不扣地落實下去。”

我覺得他的話聽起來好像有些彆扭,因爲在我以前接受到的教育中好像不是這樣說的。不過仔細一想後倒是覺得他剛纔的話似乎更合乎現實。

“德茂,那我抽個時間給你餞行吧,也向你祝賀一下。”我說道。

他卻說道:“沒時間啊,辦公廳馬上給我開歡送會,然後就必須馬上下去。”

我想不到時間安排得這麼緊,於是笑着說道:“好吧,春節我回老家的時候一定專程來拜訪你這位父母官。”

他說:“那是最好的。到時候我一定好好請你喝酒。”

我笑道:“只能是你私費啊,千萬別影響你的選舉。”

他大笑:“也行。不過即使是公款請你也不會對我的選舉產生任何的影響的。現在的情況是,領導請客私費處理反而不正常了。”

我也大笑,因爲他剛纔的話說出瞭如今官場上的一種被視爲理所當然的一種現象。

隨後我們又閒聊了幾句,到最後的時候他忽然對我說了一句:“馮笑,有件事情可能不該我對你講。不過我卻忍不住想要告訴你。”

我忽然意識到他要告訴我的可能是一件大事情,“德茂,我們誰和誰啊?你告訴我吧,我不會對任何人講的。”

他說:“最近省委組織部不是找我談話嗎?我就去了一趟。結果我聽到一個消息,說你馬上要調到省婦產科醫院當院長了。你自己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詫異地道:“院長?”

他說:“是的,是院長。雖然是事業單位,但是按照級別上講你還比我高呢。我是正處,你是副廳。我也應該預祝你纔是。馮笑,你傢伙,怎麼一點風聲都不透露給我啊?”

我頓時懵了:是院長?不是常務副院長?還副廳?不會吧?“德茂,我還真的不知道呢。你的消息可靠嗎?”

我覺得自己並沒有騙他,因爲當時林育可不是這樣告訴我的。

他說:“你也不想想我以前是從什麼出來的。不過既然你還不知道的話那就最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就當你沒有聽見我說這回事好了。”

隨即他就掛斷了電話。我不大相信他的話,說實話,在我的心裡,我應該相信林育更多一些。當然,這隻有我自己清楚這一點。有時候我就想,或許對於我來講早就已經對林育產生了依靠,而這種依靠在現在卻已經變得更加強烈起來了。

可是我不好去給林育打電話,因爲她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

不過我發現,自己心裡還是充滿着一種渴望的,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對職務還是很在乎的。可是,正院長,副廳,那會真的是屬於我的嗎?對此,我心裡有一種無奈般的懷疑。

隨即轉念又想:假如真的讓我去當那什麼婦產科醫院的院長,我能夠當得下來嗎?所以,緊接着我的內心裡面又多了一種惶恐。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就在那天下午我就接到了通知。電話是省衛生廳組織幹部處打來的,電話裡面通知我馬上去他們那裡一趟。

我直接地就預感到了這個通知與我的調動有關。這不應該有其它什麼的懸念。

當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我內心裡面頓時激動了。此外,我的心裡還有了一種期待:難道康德茂說的是真的嗎?

可是,我還是沒有接到林育的電話。

在去往省衛生廳的路上我忍不住給林育打了一個電話,“姐,省衛生廳通知我下午去他們拿來一趟。這件事情和我的調動有關係嗎?”

她輕笑道:“那是當然。是省委組織部和衛生廳的組織部門和領導找你談話。”

我說:“這太急了吧?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她說:“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像這樣忽然的談話更能夠顯示你的能力。那天你告訴我的關於你此次出國的收穫很大,這對於你今後規劃一所醫院的發展藍圖很有說服力。你就按照這個思路去和他們談吧,不過千萬不要誇誇其談。”

我說:“姐,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情學校那邊知道了嗎?章校長會不會從中作梗?”

她說:“他暫時還不知道。今天下午上級組織在找你談話的同時,他們已經派出人員去醫大里面考察你了。那僅僅只是一個過程。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因爲正好今天你們章校長在省政府開一個高校發展改革方面的座談會,參會人員不允許開手機的。所以考察你的人會直接去找你們武校長,由他帶着去你們學校的組織部。”

我當然不會相信她是爲了我的事情纔去建議省領導開那樣一個會議的,我還沒有重要到那個程度。不過我心裡非常佩服她能夠充分利用這樣一個機會。今天是週四的下午,會議結束後肯定應該是下午下班的時間了,那時候對我的考察和談話都同時結束了,說不定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我的正式任命就下來了。而到了那時候,章校長也就只好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了。

想了想,我還是覺得應該給林易打個電話。因爲我非常擔心自己的這次調動出現什麼問題,而最能夠剋制章校長的人其實應該是他。

林易聽完了我的話後說了一句,而且他的這句話帶着感慨,“林秘真是厲害,後發先至,思慮周詳,真是女中諸葛。馮笑,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會去找那位章某人好好談談的。”

我問道:“你上次不是說讓我去當常務副院長嗎?省委組織部的人怎麼會找我談話?”

她輕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頓時明白了:看來康德茂告訴我的消息是準確的,因爲唯有副廳級以上的幹部纔會由省委組織部出面談話。

我頓時激動起來,不過心裡卻對即將去面對的這次談話產生了一種忐忑。

到了省衛生廳的外邊後我才忽然想起自己今天不應該開這輛車來,因爲它太過招搖。不過轉念一想後又覺得無所謂了:既然檢察院的人在調查過我之後證明了我紮起經濟上的清白,那我還害怕什麼呢?

雖然我沒有到過省衛生廳,但是它所在的位置我還是知道的,而且衛生廳漂亮的辦公樓裡面還醒目地標註着各個處室的樓層和具體的辦公室號。

不過我想不到這地方的管理竟然也是這麼的嚴格,因爲我剛剛進入到辦公大樓裡面的時候就被要求拿出身份證或者工作證來登記。

而且登記完了後工作人員還在問我道:“你去組幹處幹什麼?”

我心裡微微得意地說:“是他們通知我來的。”

他看了我一眼,“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再說。”

我心裡頓時不悅:你這是把我當什麼人了?隨即就聽到他對着電話在說我的名字,然後就放下了電話,“馮處長,您上去吧。”

我頓時有些好奇,“我可以問問嗎?爲什麼你們這裡對進出人員控制得這麼嚴?”

那人苦笑着說:“沒辦法,現在醫患矛盾太重了,而且還有些人到這裡來無理取鬧。”

我點頭,然後坐電梯上樓。不過我的心裡有些不以爲然:矛盾用堵的方式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隨即又不禁苦笑:現在哪裡不是在採用這樣的方式?雖然很多人都知道解決矛盾應該如同古時候大禹治水一樣,疏通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疏通可是一項大工程,而且往往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哪裡有直接採用“堵”的方式簡單快捷?

現在的官員大都如此,誰會去做那樣一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想到這裡,我心裡也就釋然了,同時還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是單純得可笑。

省衛生廳組幹處在辦公樓的第八層,這是一個好樓層。我剛纔在樓下大廳裡面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這一層樓除了組幹處之外還有與黨委有關係的其它處室。由此我隱隱地感覺到了一點:或許在這個廳級單位裡面,黨委的權力超過了行政。

我直接去找到的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他是組幹處的處長。在電話裡面我問過他的身份。

這位處長的個子不高,不高看上去很穩重老成,大約四十來歲年紀。

我作了自我介紹後他就變得非常客氣起來,竟然朝我伸出了雙手來與我握手,“馮處長真年輕啊,我對你早有所聞,但是卻還是不敢相信你這麼年輕。”

我笑道:“不年輕了,都三十好幾了。”

他搖頭道:“三十幾歲的人能夠到副教授、科室主任、處長位置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已經充分說明了你的能力了。”

我不住地道:“慚愧。”

他說:“馮處長,我對你的情況可是瞭解過了,你在你們醫院可是很受人尊敬的,一個人要做到這一點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說到這裡,他看了看時間,“馮處長,今天是省委組織部的一位處長和我們省衛生廳的黨組邱書記親自找你談話,當然,我也要參加。這樣吧,估計省委組織部的同志已經在邱書記辦公室了,我馬上打個電話問問。”

我點頭,頓時也明白了:作爲一所醫院的院長而言,這個所謂的副廳級畢竟不像真正的副廳級那麼重要,所以省委組織部僅僅派一位處長來抓我談話也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這位組幹處的處長開始打電話,“邱書記,醫大的馮處長已經到我辦公室裡面了……嗯,好的,我馬上帶他上來。”

隨即他對我說道:“馮處長,我們上去吧。”

這時候我問他道:“蔣處長,今天找我來究竟是什麼事情?”

他詫異地來看着我,“你不知道嗎?”

我搖頭,“不知道。”

他微微地點頭,“哦,可能你還真的不知道。是這樣,我們衛生廳直管的一所醫院目前需要一位負責人,組織上經過考察後覺得你相對來講還比較合適。”

我頓時表現出了一種惶恐的樣子,“不會吧?我?我怎麼可以勝任?”

其實,我的內心裡面真的有一種惶恐的感覺。

他朝着我微笑,“組織上是不會看錯人的。呵呵!馮處長,我們上去吧。”

在電梯裡面的時候我禁不住問他道:“蔣處長,我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呢,麻煩你教教我該怎麼說,好嗎?”

我覺得,自己這樣去問他並不丟份,反而地會是對他的一種尊重。

他笑道:“馮處長太客氣了。”

我真摯地道:“蔣處長,我現在心裡真的很惶恐不安呢。”

他看着我,隨即淡淡地笑道:“馮處長的能力我非常相信的,領導們就更清楚了。馮處長,今天認識你我很高興,希望我們今後多交流、多聯繫。”

我急忙地道:“那是當然。蔣處長,我今天是第一次到你們衛生廳來呢,我一見到你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是嗎?太好了。呵呵!上級找下級談話嘛,只需要注意一點就是了:實話實說是最好的,其實領導們平常聽到的假話太多了。你說是嗎馮處長?”

我深以爲然,不住地朝他道謝。

邱書記的辦公室在這一層樓的底部。蔣處長帶着我去到了他辦公室的門口處,他開始敲門,隨即我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進來吧。”

蔣處長推開了門,然後讓我出現在了門口處,“邱書記,醫大的馮處長來了。”

我頓時就看見寬大、漂亮的辦公室裡面坐着一位面色紅潤的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急忙朝他恭敬地道:“邱書記,您好。我是馮笑。”

他即刻從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小馮,快,快進來坐。蔣處長,你馬上去樓下接一下省委組織部的孫處長。”

蔣處長應聲後就離開了,離開前輕輕用他的手拍了拍我的胳膊。我朝他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邱書記離開了他的辦公桌,隨即將我引到他辦公室的會客區,他在我對面坐下,臉上帶着微笑,“小馮,我對你可是久聞大名啊。”

我急忙地道:“邱書記,您太客氣了。我哪裡有什麼大名啊?”

他仰頭大笑道:“我可是知道的,黃省長特別欣賞你。黃省長可是我非常尊重的領導呢,他看上的人絕對沒有錯。”

我苦笑着說道:“也許是我經常在他面前說實話吧?他喜歡聽別人說實話。而且,他是從高校出來的領導,還可能對高校的人有偏愛。”

他再次大笑,“小馮,看來你真是和其他年輕人不大一樣啊。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你的這第一句話就讓我對你有了很好的印象了。不錯,我喜歡你這樣性格的年輕人。你剛纔的話可還真是大實話,呵呵!我喜歡聽大實話。”

我說:“其實你們當領導的人都是非常地想聽大實話的,可是要真的聽到大實話卻並不是那麼的容易。”

他頓時饒有興趣地看着我,“這是爲什麼呢?爲什麼當領導的要聽見大實話很不容易?小馮,你談談。”

我淡淡地笑,“邱書記,其實您應該是知道的,因爲大實話裡面往往包含着許多對現實不利的東西。當下級的人總是希望自己的領導看到自己的能力和閃光點,而大實話裡面必定會包含着很多工作上的不足,這些不足其實就是各種各樣的麻煩。當下級的人一方面不希望領導給自己找麻煩,另一方面也不希望給領導找麻煩,於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幾千年來我們官場上的傳統不就是這樣嗎?”

他微微地點頭,即刻地道:“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過我們現在的改革不就是要改變這樣的狀況嗎?”

我沒有想到他會忽然說出這麼一句冠冕堂皇的大話來,不禁悄悄去觀察他的臉色,發現他的神情似乎很嚴肅的樣子,心裡暗自想道:這位書記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呢?難道他也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官僚?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禁後悔自己剛纔的那些大實話了。但是話已經出口,想要全部收回來是不可能的了,於是沿着他的話說道:“是,您說的對。改革開放這麼些年來,我們各級領導和以前傳統上的這樣的認識改變了許多,正因爲如此,我們纔在各行各業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就拿我們醫療方面的改革來說吧,無論從醫療技術還是醫療服務方面都有了巨大的變化,雖然現在依然存在着許多的不足,但是從總體來看老百姓還是比較滿意的。”

我是醫生,是醫院裡面的科室主任,深知目前醫療改革過程中存在的那些問題,所以我剛纔的話完全是一種睜着眼睛說瞎話。

他搖頭,“小馮,你這就沒有說實話了。目前我們醫療上存在的問題是非常的多、非常的大的。老百姓對我們醫療上存在的問題也是非常不滿意的。小馮,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今天我倒是非常想聽聽你這位基層醫生的真實想法呢。你說說,你覺得我們衛生工作上目前存在着那些問題?你覺得該如何去解決這樣的一些問題?”

這個問題太大了,我心裡不禁爲難起來。而正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有人在敲邱書記辦公室的門。是蔣處長,他帶着一個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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