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7章

其實現在的高校本來就是這樣,所謂的學術說到底都是官方在主導的。學術官僚化在如今已經不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更不是什麼秘密。這也不難理解,畢竟社會是一個大染缸,即使是高校也難以避免不被污染。

隨後,我向他保證會盡量在最近兩天確定下合作人選,然後再向他報告。他說:“儘快吧。還需要一些時間準備上報材料。你確定下人後直接告訴我們就是了,材料我們讓人馬上做好。對了,說到你的科研項目,這件事情也得早些報。”

我急忙地道:“我把人確定了後一起報吧。科研項目也需要這個人合作的。”

電話打完後我想了一下,隨即就給吳市長打了個電話,他告訴我說一會兒給我回復過來。我估計他此時正在與柳市長交談,而且很可能是有些話不大方便對我講。

現在,我更關心自己在醫科大學的那件事情。不過我心裡還是在想一個問題:對於如今的我來講,帶研究生、搞科研就真的很重要嗎?想想看,假如我今後在仕途上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醫科大學的領導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我嗎?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非常明確的。所以,冷書記的那句“當官只是暫時的,做學問纔是一輩子的事”的話其實是一個僞命題。

沒有了權力,那麼一切都會失去。這纔是我們這個社會的現實。

不過現在我不大可能去爲這件事情反悔了,因爲這畢竟是冷書記和武書記給我的面子。人家給面子不要,這也是官場上的大忌。

我即刻拿起電話給管琴撥打,“管教授是吧?我是馮笑。我問過學校那邊的領導了,這件事情看來比較急,這樣吧,晚上我們找個地方見個面,把有些事情談一下。畢竟我們以前不認識,所以有些問題得當面談一下再說。你覺得呢?”

她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那您確定時間和地方吧。”

我說道:“我下班之前給你打電話聯繫吧。現在我還不能確定自己的時間。”

她笑道:“你真忙啊。”

我也笑,“是啊。所以才需要你幫忙嘛。”

她笑得更歡了,“你真會說話。”

我頓時就感覺到了這個沒有見過的女人的真實性格了:其實她應該是很大方的。隨即就想:肯定的了,畢竟是在國外混過兩年的人。我覺得不能再和她像這樣在電話裡面講下去了,再這樣講下去就顯得我不夠穩重了。我隨即就對她說道:“就這樣吧,一會兒我與你聯繫。”

她即刻就停止住了笑,“行。”

隨即我等她掛斷電話。我對高校的教師還是比較瞭解的,特別是高校的女教師,她們很在乎男性的素質,或者說是很在意自己是否被人尊重。其實大多數女性都有這樣的心理需求的,只不過文化層次越高的女性就越在乎。因爲文化層次較低的女性往往比較自卑,像這樣的心理需求對她們來講就顯得有些高級了。

這也是現實。

一直等到下班的時間也沒有接到吳市長的電話,我心想他今天可能得晚點給我彙報了。隨即就通知駕駛員開車送我去省城。

結果我們的車剛剛開上高速路不久的時候就接到了吳市長的電話,“馮市長,我已經請了柳市長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我頓時哭笑不得,“老吳啊,你怎麼這時候纔給我打電話啊?我已經在去省城的路上了,有點急事得馬上去辦一下。醫科大學裡面的事情。麻煩你給柳市長解釋一下吧。好嗎?”

他沉吟着說道:“這樣啊。馮市長,那最好是你親自給他打個電話吧。我覺得這樣更好。”

聽他這樣講,我頓時就明白了此刻他應該不在柳市長身邊,隨即就問他道:“你和他交流得怎麼樣?什麼個情況?”

他低聲地對我說道:“他主要還是對組織上這次對他的安排不滿。他說自己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卻被安排到了那樣的位子上。而真正有問題的人卻依然保留了正廳的位子。還有就是......呵呵!”

我頓時就明白了,“還有就是他覺得我是在從中漁利是吧?老吳,你是知道當時的情況的。好了,不說了,我今天確實有急事,隨便他吧,反正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他即刻就勸我道:“你別生氣,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上看他現在鬧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你說是不是?”

我淡淡地道:“一個人如果心裡不那麼陰暗的話,就不會落到這樣的結局。一個人也不能老是去責怪組織,得審視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問心無愧。”

他似乎在那邊怔住了,因爲他是在過了幾秒鐘後纔在開始問我,“馮市長,看來你以前瞭解的情況比我多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嗎?”

我依然淡淡地道:“以後再說吧。如果他真的那樣在想的話,那我反倒就覺得這個人不值得尊重了。隨便他吧,今天我有事情。”

他再次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好吧。我們明天再說。”

我不禁在心裡感概。記得有句話的這樣講的:失敗者總是去責怪他人,而從來不去想想自己究竟做了哪些不該做的事情。

其實這裡面還有一個心態的問題。即使是在同樣的環境下,在面對同樣一件事情的時候,我們每個人的心態也不一定是一樣的。有個故事是這樣的:一對經常吵架、丈夫時常毆打妻子的夫妻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長大後,大兒子心裡就想:今後一定要好好待自己的老婆,絕對不能像父親對待母親那樣;二兒子心裡在想:今後不結婚算了,沒意思,太可怕了;小兒子卻這樣想道:原來當男人還可以那樣打自己的老婆......

這個故事就非常的能夠說明這個問題。

一番感嘆之後,我給管琴打了個電話,我讓她在他們醫院附近的酒樓去訂個座,同時有告訴她我很快就會到。

她笑着說:“就我們兩個人,就坐大廳裡面好了。醫院對面就有一家酒樓,味道不錯。”

我說:“那行。對不起,我的事情太多了,出來得有點晚,還可能會堵車,只有麻煩你等我一會兒了。”

她笑着說道:“沒事。我等你就是。”

進城後果然堵車了,結果我們到那家酒樓的時候已經是在接近一個小時之後了。駕駛員很曉事,他自己去外邊吃東西,然後就會在車上等我。因爲我並沒有吩咐他和我一起進去。說實話,地方上的駕駛員是非常的懂規矩的。當然,這也得益於辦公廳的培訓和教育。

我不認識管琴,但是當我進入到酒樓大廳的時候很快就看到在一張靠窗的小餐桌處坐着一位身穿淡黃色短袖體恤的女人,她正拿着一本書在那裡看着。這個女人看上去有些顯瘦,從坐姿上看身高應該是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間。一個人的身高是由腿長決定的,不過上身也可以決定一部分,所以我這樣分析。

她給我的第一個感覺是很知性,模樣倒是還不錯,年齡也比較符合婦產科主任介紹的那樣。

我沒有給管琴打電話,因爲我完全地可以判斷她就是了。在這酒樓的大廳裡面就她一個女人是單獨坐在一個地方的,所以這不需要進一步地去判斷。

我去到了她面前,發現她正在看的是一本時下最流行的女性小說。她已經完全地看進去了,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我已經到了她面前。我微笑着問了她一句:“你是管教授吧?”

她這才猛然地擡起頭來看着我,滿眼的驚訝,“您是馮教授?”

我微笑着朝她點了點頭,“是的。”隨即就坐到了她對面。

她依然是滿眼的驚訝,“想不到你這麼年輕,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根本不曾向她的主任問過我的年齡。其實這也很正常,因爲這樣的問題與學術無關。

我頓時就笑,“你也很年輕啊。其實吧,我年齡比你大不了多少。所以你今後就不要再‘您’啊‘您’的了。”

她不禁也笑,“倒也是。雖然我很吃驚,但還是很高興的。本來以爲你比我大很多,我心裡還在想呢,今後說不定會經常被你批評。”

我笑道:“我年輕就不可以批評你了?這是什麼邏輯?”

她朝我笑道:“因爲你年輕,所以就不會向那些老教授那樣老氣橫秋的啊?更何況我做事情很認真的,你找不到機會批評我。”

我頓時也笑,“倒也是。”

她看着我不住地笑,“真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當市長的人。我看你身上一點官味也沒有。”

我愕然地看着她,“你告訴我,官味是什麼東西?”

她掩嘴而笑,“我覺得吧,官味就是滿臉的嚴肅,就是一本正經,還有......嘻嘻!道貌岸然。”

我頓時哭笑不得,“你其它的詞倒是可以接受,不過這個道貌岸然嘛......哈哈!好像也是那麼回事情啊?”

她不住地笑,“想不到你這個人蠻風趣的。馮教授,其實吧,當我今天第一次與你通話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年輕的,只不過我不大敢相信罷了。因爲我腦子裡面總是在想着你的兩個身份,曾經的科室主任,醫院院長,然後還要現在的一市之長。我實在無法把你想象成這麼年輕的一個人。”

我笑道:“我的聲音很年輕嗎?”

她點頭,“是啊。你的聲音不但很年輕,而且還很有磁性。”

我笑道:“得。你就別奉承我了。我的聲音哪裡來的磁性啊?不過管教授,我倒是覺得你有些不大自信了。”

她很是詫異地在看着我,“我怎麼就不自信了?”

我笑道:“既然你從我的聲音上聽出了我的大致年齡,那麼你就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或者在你有了疑問之後就應該去證實。你是搞學術的人,我曾經也是,而且現在也想重新把自己的學術撿回來。搞學術需要什麼樣的思維呢?我覺得就是要相信自己,還有就是要去驗證自己的判斷。管教授,你說是嗎?”

她頓時就怔住了,隨後就嘆息着說道:“難怪你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大的成就,原來你還真的與衆不同。”

我搖頭道:“我沒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也就是喜歡講實話罷了。管教授,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我這個人喜歡說實話,而且也喜歡直言。我在想,既然今後我們要合作,那麼我們相互間的坦誠就是非常重要的了。你說是吧?”

她點頭,隨即就笑道:“馮教授,你是我見過的在國內無論是官員還是學者中最直接的人了。馮教授,你以前也在國外學習過很長的時間嗎?”

我搖頭道:“沒有。我只出過兩次國,而且都是去旅遊,時間也很短。”

她再次詫異地看着我,“那,你怎麼和大多數的人不一樣?”

我笑道:“怎麼不一樣?一樣的!我剛纔講了,我是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坦誠相待。”

她在看着我,“謝謝!馮教授,你給我的第一印象相當的好。現在我更願意與你合作啦。”

這下,我頓時也就覺得她有些與衆不同了,因爲她剛纔的話裡面表現出了一種其他女性很少有的自信。其實她應該清楚,今天主要還是我來考察她,結果她卻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給搞反了。不過我仔細一想之後覺得倒也是:其實我們之間的合作也是相互的,我在挑選別人,她何嘗又不是在看我值不值得合作呢?

我笑着問她道:“管教授,這麼說來,你開始的時候並不完全能夠確定要與我合作,是這樣的吧?”

她說道:“馮教授,我也對你講實話吧。首先,我希望自己能夠早些成爲碩導,但是我目前的條件還有些欠缺。所以我願意與你合作,這裡面有我想要走捷徑的意圖。其次,我心裡就在想,假如你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的話,那我寧願不走這個捷徑。還有。。。。。呵呵!還有我就不再說了算了。”

我笑道:“我知道你的這個還有是什麼。你肯定是在想,這個人是官員,說不定根本就沒有什麼水平,他與我合作完全是爲了剝削我今後的勞動和學術智慧。是這樣的吧?”

她不住地笑,“你太厲害了,厲害得我都有些怕你了。不過你說得也不完全正確,因爲我查閱了你以前的那些科研項目,還有你的論文,我知道你以前的學術水平還是很不錯的,不過我擔心的是你現在很可能會因爲當官之後把學術荒廢了。不過現在我倒是不擔心什麼了,因爲我相信一點,即使你今後沒有時間親自參與那個科研項目的研究,即使你今後沒有時間親自帶研究生,但是你有自己的學術思路,這就夠了。呵呵!馮教授,剛纔你的話讓我很吃驚,因爲我想不到你這麼厲害。我管琴很少在這麼短的時間就佩服起一個人來的,但是你今天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深刻得讓我害怕。”

我急忙地朝她擺手道:“你不用怕我,我這個人不可怕。管教授,那我問你:現在你覺得我可以和你合作了吧?”

她卻在搖頭,臉上卻在笑,“不,這個問題不應該你來問我,而應該是我忐忑地來問你:馮教授,你覺得我可以作爲你的合作者嗎?”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我心裡這樣想道。隨即我就朝她伸出手去,“看來我們相互都可以接受對方,那麼,我們的合作就不存在任何的問題了。”

她笑盈盈地道:“謝謝馮教授,我管琴不勝榮幸。”

我和她同時地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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