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即就知道自己心裡那種不舒服感覺的真正原因了——李秘書長曾經有過要把蘇雯介紹給我的想法,雖然去拒絕了,但是在我的心裡卻把她當成了一個好女孩子,所以我在心裡不希望她被其他已婚男人褻瀆。
男人在這方面是極其自私的,其實很多男人的內心裡面都是這樣的想法,只不過自己不願意講出來罷了。其實女人也是一樣,作爲人,我們在情感和對待異性的問題上都是自私的,大多數人都有“凡是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息得到”這樣的自私心理。而且似乎,權力越大、個人越成功的人這樣的自私心理反而越強烈。
這一曲終於結束了,是劉政委唱的一支軍旅歌曲。他的歌聲更差,而且還有些五音不全,幾次都讓我差點踩錯了節拍。當然,這也與我的心不在焉有關係。
接下來張參謀長去請了歐晴,我即刻去請蘇雯。劉政委去請了組織部的那位女同志。
張參謀長是今天的主角,他的級別最高,包括請跳舞這樣的事情,都只能是他先選擇後我們再繼續。
音樂響起後我帶着她進入到舞池裡面,她沒有說話。我的觸手所及之處是她的腰和手,她的手非常的小巧、溫潤,她腰部的肌膚很柔膩,我的手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她曲線的弧度處,她的身材很好,給我的感覺她的身體沒有一絲的贅肉,而且她皮膚下面的肌肉很有張力。未婚女性大多是如此。
我不希望我們這樣沉悶,畢竟她是我的下屬,一邊跳舞一邊說話,這樣的狀態在別人的眼裡纔是正常的。所以我即刻地就說話了,“小蘇,今天謝謝你啊。”
她微微地在搖頭,“其實吧,我是最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的。你們男人在內心裡面其實都不大尊重我們女性,非得讓我們女人去陪別人喝酒跳舞。馮市長,我喝了酒,想什麼就說什麼,你別生氣啊。”
我笑着說道:“小蘇,我不贊同你的這個說法。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只不過這個社會是男性爲主罷了。男人在吃飯喝酒、唱歌跳舞的時候希望有女性參加,這是一種自然。這就如同你們女人在聚會的時候有男性一樣。我們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平衡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和諧。不就是一起吃飯喝酒,然後跳舞唱歌嗎?大家並沒有褻瀆你們的意思。反而地,在座的每個男同志對你們都很尊重。小蘇,是這樣的吧?”
她說道:“你們男人心裡怎麼想的,難道我們不知道?”
我禁不住就笑,“小蘇啊,你這樣的想法就更不對了。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這就如同你們喜歡帥哥一樣,這是非常自然的反應。不過作爲人,我們都有倫理道德在約束,人家在心裡想想有什麼不對的?只要不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付諸行動就行。我們只能去管別人的行爲,人家的思想我們總管不了吧?還有就是,其實作爲談戀愛的兩個人來講,首先吸引對方的是外貌,是我們身體裡面的霍爾蒙在起作用,然後纔是感情。所以,這沒有什麼奇怪的。”
她頓時也笑,“馮市長,你這個學醫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不過我聽着怎麼覺得不大對勁啊?感覺我們人在您的眼裡就像動物一樣。”
我笑着說道:“人就是動物啊?高級動物罷了。我們除了獸性之外還有理智,這就是我們與其它動物唯一的區別。”
她也笑,“倒也是。”
我說:“小蘇,你年齡也不小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覺得你應該勇敢地去面對自己新的生活,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生孩子,這纔是一個女人最完美的人生。你現在這樣可不行,我怎麼覺得你對男性有着一種本能的排斥呢?”
她嘟着嘴說道:“我纔沒有呢。”
我笑了笑不再說話,因爲我已經聽到這一曲已經到了尾聲。
一直喝到晚上近十一點,張參謀長才提出來說結束。我看他是已經不勝酒力了,因爲整個晚上他都在被大家圍攻。只不過大家都採用的是恭敬或者奉承的方式在圍攻他,圍攻的工具是啤酒。
蘇雯說要送我,我沒有同意。在這樣的地方,我不得不萬分小心。其實在我的心裡把今天晚上的喝酒也當成是了自己工作的一部分。本來也是如此。
在睡覺前我給夏嵐發了一條短信:我的孩子呢?在你那裡嗎?
過了一會兒後她給我回復了:在。明天下午我們帶着他回江南省。
我頓時大喜,不過卻只是給她回覆了兩個字:謝謝!
這樣的感激之情是不可以用語言表達的,只能放在自己的心裡。而且,我也不能給她打電話,因爲我不知道此時林易是不是在她身邊。我和夏嵐畢竟有過過去,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會讓林易覺得敏感。
現在,我對林易也更加地感激了,他真的幫了我很多。對於童瑤那些針對他的懷疑,我更加覺得是她的一種誤會。
這不僅僅是因爲林易幫助了我,而更多的是我覺得林易根本就沒有要去做那樣事情的必要。還是我問童瑤的那句話:犯罪是需要動機的,可是林易的動機是什麼?既然他沒有動機,那麼童瑤的懷疑就是非常可笑的。
這天晚上我興奮了很久,後來連做夢也夢見了我的孩子,夢中的他正歡笑着朝我跑來。
第二天上午我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隨後帶着秘書去到了市文工團。在去那裡之前我讓秘書給歐晴打了個電話,請她陪同我一起去那地方看看。
歐晴見到我後很高興,“馮市長,想不到您這麼快就安排出時間去視察文工團了,您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好領導。”
我禁不住就笑,“小歐啊,你這馬屁拍的,我怎麼聽起來覺得怪怪的呢?第一,我只是去看看,不是什麼視察工作。第二,正好我今天有時間,所以也就安排了這個時間。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去想。昨天我對你講過了,我不分管這一塊,只是去看看。”
她說:“您能夠抽時間去看,這就說明您思想裡面對文化的重視了。”
她這句話倒是說到我心裡去了。我笑着說道:“小歐,你真會說話。”
市文工團在城市的中心地帶,不過都是比較陳舊的房屋。這個單位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那就是臨街。所以這個單位擁有的門面都出租了出去,而且我估計租金並不便宜。
我暗自慶幸:幸好他們有這樣的一些門面,否則的話這個單位早就垮了。
進入到單位裡面後我發現這裡面其實就是一個院落,其四周都是破舊的房屋,從建築的風格來看應該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建成的。裡面已經有人在迎候我們了,我想肯定是歐晴提前打了電話。
站在這裡面,我忽然想起孫露露來,心裡頓時就開始傷感起來。我在想,假如當時省歌舞團的情況不是那麼糟糕,她就不會出來掙外水,也就不會認識我,就不會去到我的公司裡面上班,就更不會認識童陽西,後來一切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可惜的是,這只是假如,而現實就是那麼殘酷。曾經那麼美麗的她就這樣年紀輕輕地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朱團長,這是馮市長。這位是我們市文工團的朱團長。”歐晴把其中一位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女人介紹給了我。
我伸出手去和她握手,微笑着對她說道:“今天我只是來看看。簡單瞭解一下你們這裡的情況。”
朱團長很激動的樣子,“馮市長,我可是早就聽說你了。我們這裡很久沒有來過領導了......”
我朝她微微地笑道:“你帶我看看吧。隨便看看,同時請你給我介紹一下你們單位目前的情況,還有你們的優勢,比如現有的演員情況什麼的。”
她連聲答應着,“馮市長,我們單位現在幾乎沒有演出了,也就是偶爾參加一下縣裡面的慶典活動。單位裡面目前還有二十幾個演員,可以勝任一般的演出。獨唱演員有五個,舞蹈演員有十幾個,還有雜技演員兩個。有兩個相聲演員雖然在崗,但他們平時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現在我們單位就這個樣子,領導不重視,我們自己也找不到出路,就這樣拖着。”
我點頭。
她隨即帶着我去看了他們的排練廳。這地方也很破舊,而且裡面很多的灰塵,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人進去過了。
我不禁嘆息着說道:“雖然你們單位在現有的情況下很困難,但是你們自己也應該做好管理工作啊。你看這地方,應該是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吧?我想,你們的演員在業務上早就生疏了,是吧?”
朱團長不好意思地說:“我們現在能夠吃飽就不容易了,大家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其它的事情啊。”
我不好去批評她,因爲她這年齡的人其實在思想上有着一種僵化,而且她能夠把這個單位維持到現在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我慢慢看着裡面的情況,然後又去到外邊看了看那些門面,後來去到馬路的對面看了看文工團所在的位置。這地方今後肯定是要拆遷的,這就是他們的機會。我心裡這樣在想道。
“回去吧。”我對秘書小徐和駕駛員說。
“馮市長,這樣就看完了?您也不談談您的想法?”歐晴詫異地問我道。
我笑着說:“我能夠談自己什麼樣的想法?目前這個單位這樣的情況,演員那麼少,而且業務上都很生疏了,這樣的情況可是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
她隨即問我道:“那,馮市長,您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嗎?”
我看着她,心裡頓時一動,“小歐,你現在是什麼級別的幹部?”
她疑惑地看着我,“馮市長,您幹嘛問我這個問題?”
我朝她微微地笑,“小歐,我在想,假如組織上讓你來當文工團的團長的話,你接下來會怎麼做?你有沒有信心把它搞起來?”
她急忙地搖頭,“我可不行。除非是市裡面給我一筆錢。”
我搖頭道:“市裡面不可能給錢的,但是可以給政策。”
她更加疑惑了,“政策?”
我即刻收口道:“我只是說說罷了。再說吧。我下午要去省城,我再思考一下這個問題,然後和分管文化的市長商量一下再說。不過我覺得,是文工團還是很有希望的,畢竟這是一個產業。”
她開始的時候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隨即就笑了起來,“馮市長,雖然我不知道您的具體想法是什麼,但是我知道,既然您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沒問題。”
我指了指她,“你呀,這叫盲目崇拜。”
她不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