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天空竟然飄起了毛毛細雨,五彩的霓虹在漫天的雨霧中彷彿都變得不在真切,仰起頭,任由密密的雨絲灑在臉上,這樣做着的時候,她卻突然笑了起來,很蒼涼的一抹笑,莫名的讓人心疼。
“我還以爲你會有多麼有創意的想法呢?原來也不過就是如此。”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無比譏諷的聲音,“怎麼?和老情人敘舊就這麼讓你不開心嗎?”
“你跟蹤我?”
轉過頭,安樓曦一臉漠然的看着面前的人。
“跟蹤你?笑死人了,這裡是你家開的嗎?還有我爲什麼要跟蹤你?女人,你在我的眼裡沒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重要。”
慕晨楓一臉戲謔的說道,嘴角有着一抹嘲諷的笑意,轉身,他朝着車內招了招手,“寶貝,出來吧。”
話音剛落,車子的門緩緩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位身姿妖嬈的女人,看見安樓曦的時候,從鼻子裡發出了一道不屑的冷哼聲。
看着這一幕,安樓曦突然笑了,將那個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轉過頭看向慕晨楓的時候微微的點了點頭,“貨色不錯,眼光見漲啊。”
“那當然,比某些人的眼光當然是強多了,你不知道現在那些肉彈已經提不起我的興趣了嗎?”慕晨楓一臉自負的說道。
“是嗎?我還以爲你喜歡呢。”
安樓曦一臉嘲諷的說道,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darling,她是誰啊?別說是你的女人啊,長得真難看,我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不甘被冷落,一旁的女人嬌滴滴的說道,如水蛇一般的身軀緊緊的貼在慕晨楓身上,看起來宛如一對連體嬰一般。
“難看?你說她嗎?”
說話間,慕晨楓將視線轉向了安樓曦,看到那張陡然沉下的臉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很好笑是嗎?”安樓曦冷冷的說道,本來她是不想說什麼的,可是這個女人竟然狗仗人勢欺負到她頭上來了,也不去打聽打聽,她安樓曦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啞巴虧。
“一般般了”強忍着那即將噴涌而出的笑意,慕晨楓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午夜的街頭,路上的行人已經漸漸散去了,只有五彩的霓虹和清冷的街燈在雨霧中發出一道道模糊的光線。
“darling,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刺激又好玩的地方嗎?我們還要在這裡和這個醜女人耗到什麼時候啊?真是的,長得醜就算了,深更半夜的竟然還出來嚇唬人,可就太不道德了。”
看着慕晨楓模棱兩可的態度,女人不悅的嘟起了嘴,雨雖然不大,卻也足以弄花她臉上的妝了。
看着她,安樓曦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轉而從包包裡掏出一面小鏡子遞到了她面前。
“你要幹什麼?”
一看見安樓曦伸出手,女人下意識的往慕晨楓身後縮去,剛纔的囂張氣焰登時蕩然無存。
“你自己照照看吧!”
說完這句話,將鏡子強行塞到她的手中,她轉身向遠處走去,再和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理論下去,倒顯得她太小家子氣了,關鍵是她不想讓那個笑的像狐狸一樣的男人白白的看一場好戲。
還沒走幾步,在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緊跟着是玻璃摔碎的聲音。
輕輕的搖了搖頭,剛想伸手攔一輛出租車,手腕卻被一道強勁的力道給握住了。
“放開我”
她面無表情的說道,頭一抽一抽的疼,現在她是在沒有精力再去陪他玩這種小孩子的無聊遊戲。
“我們回家吧”
看着那張略顯疲憊的小臉,一反常態,慕晨楓柔聲說道。
“回家?”安樓曦一臉嘲諷的笑了,“你不用去陪你的女人嗎?天仙絕色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說這話的時候,她壓根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酸。
聽到她的話,慕晨楓先是一怔,隨後哈哈大笑起來,“你吃醋了?”
“吃醋?”
斜睨了他一眼,安樓曦淡淡的垂下了眸,“我這個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醋。”
那一晚,在慕晨楓的軟磨硬泡之下,安樓曦最後還是坐上了他的車。透過車窗,看着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內心深處突然就涌上了一陣濃濃的倦意,將身子蜷縮在座位上,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女人,千萬不要愛上我,知道嗎?”
目視前方,慕晨楓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本以爲會聽到一連串的譏諷,可出人意料的是,迴應他的只是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無奈的笑了笑,緩緩地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昏暗的燈光下,他靜靜的凝視着她。
即使在睡夢中,她的眉仍是皺的緊緊的,似乎在承受着什麼。
修長的手指輕觸着她緊蹙的眉心,像是怕把她吵醒一般,慕晨楓將手快速的收了回來,突然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她就像是一個謎,謎底卻是一個接着一個,猜到後來,他自己卻迷惑了。只知道視線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跟隨着她的影子,見不到她的時候,心會發慌,一顆心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沉淪下去。
“豬八戒照鏡子自找難看,你纔是醜女人呢?”
就在這時,一道氣呼呼的聲音突然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裡響了起來。
“樓曦”慕晨楓喃喃的輕喚着,聲音中有着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憐惜,看着那張憤怒的小臉想必她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糾結吧。
“慕晨楓,你這個大種馬,大色狼,天字第一號的大壞蛋,我發誓這輩子都和你勢不兩立。”
就在他恍神的時候,安樓曦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了起來。
“安樓曦”
聽到她的話,慕晨楓的臉登時綠了,她就那麼恨他嗎?恨到即使在睡夢中都沒忘了要詛咒他,看着她兩隻手在空中用力的揮舞着,他就覺得好像真有拳頭落在自己身上一樣。
就在他剛想將她扯起來問個究竟的時候,一道近似呢喃的聲音從她的脣間緩緩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