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朋友,他便命暗衛們到時候護送慕容嫣一起出去。
她所需要的所有人或事,他都會提前幫她安排好。
除了……他自己。
“明天的事,便等到明天說吧,今天是十五,等雨停了,月色會很美的,我想與你一起看看。”蘇北落說着,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狂風呼嘯,將天香居的瓦片都掀落了不少。
在這鳳城之中,蘇北落還未見過如此的磅礴大雨。
“月亮總會出來的,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一起看的。”軒轅淵一邊說着,眸子卻漸漸的沉了下去,很困。
受傷的人總是最容易犯困,更何況蘇北落的治癒元靈力太過溫暖,在這份溫暖中,便不由得想沉睡過去。
等到他完全睡過去了,蘇北落卻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了,她走到窗邊,一雙墨藍色的眸子冷冷的看向外面,從剛纔開始她便感覺到外面有人了。
避開了暗衛出現在他們的窗戶外,是個絕對的高手,只是沒有帶殺氣,想來不會是敵人。
“出來罷。”她沉聲說道,明明才八歲的身體,說話也顯得很是稚嫩,可聲音裡卻帶了十足的威嚴,讓人不敢輕易冒犯。
那身影卻只是停留了片刻,而後刷的一聲便飛走了。
蘇北落,“……”
通常在何種情況下不是應該走出來一個神秘人物麼?這畫風有點不對頭啊,那人沒出來,倒是隔壁的慕容嫣被召喚出來了。
她其實一直都守在外面的,只是看世子那模樣似乎傷的很重,便不敢打擾蘇北落對他的治療。
“沒事吧?”她一進來便問道。
蘇北落看了看牀榻上的軒轅淵,點了點頭,“沒事。”
片刻後,便又聽她說道,“那個人來了,軒轅淵要我們明天離開。”
慕容嫣臉色微沉,說道,“你怎麼打算的呢?”
蘇北落只是沉默了,怎麼打算呢,其實她心中並沒有定論,眼下情況不明,對於她來說,無論如何都會在這鳳城堅持到最後的。
“你知道上古遺卷麼?”她突然來這麼一句,卻是讓慕容嫣一怔。
“那是什麼?”她有些熟悉,卻也止於熟悉,根本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一種上古時期的陣法,很強。”蘇北落道,“上一世在絕情山,聖尊那個老不死的,不是派了你們倒絕情山尋找上古遺卷麼?”
蘇北落這樣一說,慕容嫣立即便想起來了,“那東西,聖尊一直想得到,最後卻是不了了之,先在提那東西做什麼呢?”
慕容嫣很是不解。
“你我不知道在哪裡,屍王可就不一定了。”蘇北落說着,便眯起了雙眸,墨藍色的眸裡折射出幾絲慎人的冷光來,只聽她道,“上古遺卷能將九層塔與靈域相連,在我看來,便是一種超強的傳送陣法。”
“所以?”
“所以我要利用上古遺卷將他的執念滅掉。”蘇北落沉靜的說着,隨後便看了一眼沉睡的軒轅淵,他睡着的時候,眉頭輕蹙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太不可思議了。”聽她此言,慕容嫣差點沒跳起來,她滿頭紅髮張揚,似乎是要炸起來了。
“噓-”蘇北落立即便朝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後拉着她便到了隔壁。
蠢狐狸正在慕容嫣的案几上癱屍,爪子還按在懵逼狗蛋的身上,一見她們兩個進來,蠢狐狸立馬就掃尾巴走人,自覺的給她們騰出地方來。
“你瘋了?”慕容嫣的驚詫卻依然沒停,她頭一次對蘇北落的提議感覺如此不靠譜。
“我沒瘋。”蘇北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坐在案几旁,倒了一杯茶給慕容嫣,“你沒有見過那個執念,他的強大,遠遠超過你對所有強者的認知。”
“可是那個屍王……”慕容嫣沒見過墨瀾淵的執念,自然是不知道他有多強,可是她可實實在在的見過屍王,當年在絕情山上,那個人可是想將蘇北落給殺了的。
若不是淵殿奪舍的無極殿主及時趕到,恐怕她現在都看不到蘇北落這傢伙了。
“他會答應的。”蘇北落眯起眼睛來,若是以往在絕情山的屍王,她不敢保證,可現在的屍王,她便有十足的把握了。
“他會殺了你的。”她說着,“現在他表面上看起來是溫和無害的摘星樓主,可骨子裡的殘忍是改變不了的,與他謀事,無異於與虎謀皮。”
蘇北落笑了一聲,“你成語倒是用的越來越好了。”
“勞資沒跟你開玩笑,你這次若是再嗝兒屁了,可沒那麼好的運氣再重生了。”慕容嫣嚴肅起來的時候,臉頰都染上了一層緋紅,顯得格外的好看。
“要我嗝兒屁哪有那麼容易。”蘇北落說着,“倒是你,最近這段時間要格外注意慕容王族的人。”
這幾天她沒有太多的精力放在慕容王族身上,保不齊慕容箐會在背後搞些什麼小動作。
事情堆在一起可就沒有單個解決那麼簡單了。
只是對於慕容王族,蘇北落倒還這沒放在眼中。
“嫣啊,你是個聰明人,該如何利用慕容莘那顆棋子,想必你是比我更清楚的。”蘇北落點到爲止,慕容莘已經被她強迫着吃下了斷腸丸,翻不出幾朵浪花來了。
慕容嫣現在的頭號復仇對象,便是慕容箐,而從慕容莘這裡,她絕對能得到最大的收穫。
“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上輩子是我豬油蒙了心,才被那些個小蹄子害到那般慘死的地步,這一世,她們可是一個都別好過。”這話蘇北落是相信的,指不定慕容嫣這傢伙早就想好了千萬種折磨人的手法,就等着那些小蹄子了。
“那便好,世子殿下的暗衛會分你一些,你注意機警行事,切不可輕敵。”從不輕敵是蘇北落向來的行事準則。
“放心,我自是不會讓她們好過的。”慕容嫣咬着牙,捏了捏拳頭,美麗的臉龐籠上了一層陰鬱之色。
蘇北落拍了拍她的肩,看着外面未停的雨,道,“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