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東方葉的眸子微微一合,心裡突然覺得有些氣悶,而她經過時帶起了一陣淡淡的香氣,那香氣極淡,卻能讓人寧神,他的心裡卻平添了幾分暴躁。

明雲裳在水雲輕的身畔坐下,水雲輕微微一笑的拉過她的手,眼裡卻並沒有屬於母親的慈祥,她輕聲道:“今日的教主之位你一定要拿下,若是拿不下,你就嫁給東方葉。”

明雲裳早知水雲輕的爲人,對她原本也沒有母女之情,此時聽到這句話倒也不生氣,她緩緩地道:“必不敢讓母親失望。”

水雲輕點了點頭,當下大聲道:“我們母女分別多年,這次重逢,自不能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明雲裳微笑道:“只要母親不再將我拋下,我這一生都會守在母親的身邊。”

水雲輕淡淡地道:“真是爲孃的乖女兒。”

明雲裳抿脣淺笑,水雲輕大聲道:“父皇有訓,這魔教的教主之位唯有皇室之人才能享之,我早年不問教中事,將教務交於東方教主打點,這些年來,他將教務打點的甚是妥貼,我心甚慰。只是如今你們的少主已回朝,便是你們的太子,這教主之位自然得由她來當,而東方教主也認同我的安排,今日裡將大家召集在這裡,便是爲了宣佈這件事情。”

此言一出,下面頓時廣議論紛紛,有人大聲道:“公主,你說的這些道理我們是懂的,但是這事卻有些不太對勁,總不可能讓一個弱質女子領着我們砍砍殺殺吧!”

“洛龍王說得對。”另一人附和道:“我瞧着少主纖細柔弱,只怕一陣風都能吹跑,看到血就能暈倒,我們要做的事情是復國,至於誰當教主都一樣,只要大事成了之後將皇位給到少主就好。”

“放屁!”有人怒道:“如今你們連先皇的血脈都不尊重,連教主都不讓她做,更別說往後打下江山來了,一旦打下來,只怕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會取而代之。”

“什麼叫做取而代之。”先前說話的那個人怒道:“這是尊重,你懂不懂,要知道我們魔教一直以來都是以男子爲尊,少主說到底也是女子,身份又高貴,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又如何能做得?”

“什麼叫做以男子爲尊?這世上最尊重的還是血統,這些年來,不要說復國的大事了,就算是在江湖中立足我們都得被人恥笑!”

“……”

一時間,下面吵成了一團,基本上分成兩派,各有各的意見,但是又各自不服對方的意見。

明雲裳粗略的看了看,反對她的人還不少,她早前就聽秦解語說過,整個魔教有極爲嚴密組織,而教衆在教中地位卻是由各人的武功高低來決定,所以整個魔教武功最好的才能成爲教主,只是到了這一代的時候,秦解語對教主之位沒有興趣,只做一個左使便好,教主之位就由東方葉代之。

明雲裳知道若是要讓這些人心服口服,唯有用武力解決。

她剛欲說話,東方葉卻道:“大家都是一心爲了魔教更好,教主之位自就變得極爲重要,我教本是大齊皇上建立,便是要爲皇室效力。而之前的教主要麼是皇上親自選任,要麼是皇上自己上任,但是不管是誰當教主,都是爲了我大齊好。少主雖然是女子,但是才華蓋世,英雄無比,而且還胸懷天下,更有接濟天下的胸懷,這個教主之位由她來做再合適不過。”

他的話說的很是大氣,卻讓人聽得不是滋味,這世上還從來沒有個詞話這樣形容一個女子的,明雲裳尚不覺得有什麼,水雲輕的臉卻已經變了。

水雲輕看了東方葉一眼後道:“大齊皇室的血脈,自當與衆不同,文韜武略,天下無雙!”她說罷緩緩站了起來,原本溫馴無比的臉上已有了專屬於貴族的傲氣。

明雲裳就算是再不瞭解水雲輕,她也知道水雲輕發火了,她的眸光微微斂着,卻並不說話,坐山觀虎鬥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其實是看兩個人渣鬥。

水雲輕挑起長簾,大步走了出來,下首的人微微一愣,她卻笑着對東方葉道:“東方教主這些年來雖然對我教盡心盡力,但是卻並沒有太大的建樹,不是說你不努力,也不是說你不用心,而是能力公盡於此罷了,再居教主之位也只會讓人徒增失望。”

東方葉對於水雲輕的性子也有所瞭解,他緩緩地道:“當年公主說我是最適合做教主的人選,今日裡少主回來了我自是不適合做這個教主,所謂過河拆橋也不過如此。”

他的語氣淡陌,沒有一分因爲水雲輕的指責而生氣,話語裡也沒有一分報怨的意思,只是發自內心的感嘆。

明雲裳聽到東方葉的這句話發現他也是個極懂得裝模作樣的人,她的心裡突然有了一分熟悉的感覺,覺得眼前的東方葉像極了容景遇,兩人同樣都是那麼愛裝。

東方葉的話立刻引起了教衆的共鳴,有人看着水雲輕道:“公主的話說的是很輕鬆,可是卻也有失偏頗,當年魔教面臨着覆亡的危險,是東方教主傾盡全力保全,短短數年內又在燕州站穩了腳跟,這難道不是東方教主的功勞?當年出事的時候,公主跟着舒長風逍遙快活去了,何曾管過教衆的死活?眼下見東方教主將這一切都理順了,竟是連這種睞着良心的話也說的出口了!”

水雲輕扭頭一看,卻見說話之人是教中以直言快口著稱的宋義王,東方葉曾救過他的性命,他對東方葉一直忠心耿耿,此時率先爲東方葉報不平。

宋義王的聲音一落,立馬有人大喝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樣對公主說話!”

明雲裳聞言倒也覺得有趣,這裡的制度看起來像是至高無上的皇權,但是畢竟不是皇權了,那些人縱然對大齊皇族的血統會尊重,但是更多的是用強弱來對待了,看來今日裡她想要得到教主之位只怕會更難了。而這裡的人只怕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變成了兩個派系,一派擁護水雲輕,另一派則擁護東方葉。

她對魔教的這些人沒有太多的好感,此時看到這番內鬥便靜然不語,今日裡做不做這齣戲的主角她不在乎。

宋義王冷笑道:“我說的是大實話,咱們魔教雖然是齊太宗所立,一直由樂姓的人在統領,可是你們如今也不看看,這世道早就改朝換代了!再說了,我們的根源是萬知樓,這些年來,我們爲了保護樂姓的人,我們有多少兄弟喪命。想要再復國,讓我說句大不敬的話,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樂姓的人除了會壓榨我們之外,再也給不了我們任何好處,我們又何爲了他們賣命。倒不如跟着東方教主,他能帶着我們過上好日子!”

他的話一出口,場上的人倒有一半默然。

水雲輕冷哼道:“宋義王,枉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今日竟是連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能說得出口,你如何對得起我父王!”

宋義王看着水雲輕道:“老教主是待我不薄,原本在義字上,我是應該尊敬公主,可是公主卻不是一個能讓人尊敬之人,每日裡除了躲在東方教主的後面指指點點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真本事,讓我如何能服!”

水雲輕冷笑一聲,扭過頭看着東方葉道:“東方葉,這幾日裡你倒是花了不少功夫!”

東方葉不緊不慢地道:“姑姑言重了,我與諸位王爺並沒有任何私交,宋交王也只是實話實說,還請姑姑不要誤解。宋義王的性子一向很直,不姑姑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說他的性子真,無非就是說他說的是大實話了。”水雲輕的眸子裡有了一分寒氣,她冷笑道:“很好,看來他們這些人這幾年跟了你實在是收了你不少的好處,所以纔會處處爲你說話,我也算是長見識了。”

東方葉看着水雲輕道:“姑姑誤會了。”他說罷站起來朗聲道:“各位王爺,各位長老,各位兄弟,你們都不能忘了我們的教義,雖然如今時過境遷,但是你們不能忘了根本,也不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我與姑姑是至親,老教主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會忘記這所有的一切是因何而來。今日少主回來,原本是一件極高興的事情,又何必弄得如此不快?我願意將教主之位讓於少主!”

他的話一說完,所有的目光便又落在了明雲裳的身上,有人大聲道:“她不過是個妖媚女子,又哪裡能承繼大事,東方教主,如今外患壓頭,我們應該以大局爲重,你這個位置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拱手讓人!”

那人的話一出,立刻引得羣雄了爭議紛紛。

明雲裳覺得東方葉實在是有幾分像是狡猾的狐狸,那些話句句聽起來大義凜然,卻又無恥至極。他說要讓位,說尊重水雲輕,卻只是責備了一句宋義王,卻沒有任何責罰,這其中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他根本就不會讓出教主之位。

而今日的她對於教主之位卻是勢在必得!

她當即大聲道:“東方教主大仁大義,我佩服無比,只是有些事情卻想請教東方教主。”

東方葉扭頭看着她,她微笑道:“我本是教中人,但是自小不在教中長大,對於教中的事情卻是並不知曉,只是方纔聽到母親和東方教主的對話,知道東方教主的教主之位來自於我的外公,而且只是暫代,不知是否如此?”

“什麼叫做暫待,東方教主所做之事對我魔教實有大功,我們早已將他視爲教主!”東方葉還未說話,宋義王便大聲道。

“老教主臨終前只是讓東方葉暫代教主!”另一人大聲道:“老教主若是真的把教主之位傳給了他,還請教主出視信物!”

東方葉聽到那些爭吵,只是眸光微斂,卻看着明雲裳道:“早前教主臨終前,的確是把教主之位讓給了我,也說明是暫代,只要公主或者少主一回來,我這教主之位自要相讓。而公主之前回來的時候,我欲將教主之位讓給她,公主執意不受,如今少主回來,自當相讓。”

明雲裳微笑道:“東方教主明事理,通情誼,義薄雲天,我佩服無比,原本你爲魔教立下汗馬功勞,由你來做這個教主的確是再合適不過,只是你終究是個代教主,手裡沒有教主的信務,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我雖然對教務知之甚少,卻也知道有許多教衆對東方教主不滿。這樣長期下去,必定會有毀我都的實力。其實我來之前,原本也擔心教主不願退位,但是沒料到東方教主如此仁厚,甘願讓位於我,我自不能推脫。”

東主葉微微一笑道:“少主不必推脫!這教主之位我現在便讓於你!”說罷,他對居中的位置比了一個請的動作。

他的話一說出口,下面立馬有人大聲道:“教主,這可使不得啊!她一個弱質女子,只是因爲出身不同,就能直接接任教主之位,我們不服!而公主這一生都未能嫁人,又哪裡來的女兒,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水雲輕聞言臉色大變,她和舒長風雖然情意相投,但是卻並沒有成親,而她嫁與明老爺,卻是隱姓埋名,魔教教衆並不知曉。

在這個朝代,未婚生子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她是一國公主行事都如此不檢,自是不能讓人信服。

明雲裳對於水雲輕的事情所知不多,但是這件事情也有所耳聞,她來之前也曾聽仲秋說起過水雲輕和舒長風的事情,早前她就一直覺得水雲輕是不可能甘願委生於明老爺,此時一聽到這番話倒更明白了幾分,她不由得暗猜她的老爹只怕不是明府裡那個耳根子極軟的明老爺,極有可能是那個什麼舒長風了。

明雲裳微微眯着眼道:“誰說我娘沒有嫁人?她嫁的是宜城明府的明老爺,兩人恩愛無比,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到宜城去查訪!”

水雲輕臉色不佳的看了她一眼,她拉着水雲輕的手道:“母親,我知道父親是配不你,而且這中間還有些誤會,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水雲輕聽到她的話不禁一愣,她知道明雲裳這樣說不過是爲了全她的臉面,只是她當年的人舒長風的事情可以說是鬧得整個魔教沸沸揚揚。

下面的那些教衆看了她一眼,倒有多數的眼裡是不信的。

明雲裳冷着聲道:“依我看,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是欺我們母女孤弱無依,所以才百般相欺,對於那些意圖想偷我教主之位之人,才百般相擁,只是今日裡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我們母女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她的眸子微微一斜後接着道:“我只聞當年我老外祖父來到燕州時,憑藉他的武功力壓羣雄,讓原本已經凌亂不堪的魔教再次走上正軌。雲裳不才,卻十分佩服老外祖父的氣魄和能力,今日裡也想學一學他,想來會一會羣雄!”

她這一句話一說出口,倒有多數人怔在了那裡。

水雲輕知道她身上封印的事情,雖然歷經很多事情,也讓秦解語想方設法完全解開,只是秦解語卻存了幾分私心,知道她身上的封印若是解除,那巨大的力量一定讓迷住她的心志,讓她被魔功所累,不願她涉險,所以在解封印的事情上一直都進展甚慢,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緩慢執行。

明雲裳之前一直是個大家閨秀,若是不完全將那些魔功釋放出來,武功始終只能算一流高手,卻絕對成不了頂級的高手。

而魔教一向以武爲尊,若是能技壓羣雄,自能讓所有人信服。

而水雲輕一直沒有提這件事情,就是怕明雲裳她的武功太差,今日裡若是得不到教主之位,只怕還坐因此事喪命。她雖然不太喜歡明雲裳,但是那終究是她的女兒,她自不願明雲裳命喪在此。且明雲裳若是死了,她就再也沒有人能幫她奪得魔教教主之位,更沒有人能助她平定天下,從天順帝的手裡將皇位搶過來!

水雲輕扭頭看了秦解語一眼,卻見他的眼裡也滿是擔心,心裡不禁有幾分怒氣,暗罵秦解語行事太過拖拉,若是早早幫她將封印在體內的功力釋放,今日裡倒也不怕。水雲輕在原本想要這明雲裳住進主人魔教的這幾日將她身上的封印解除,沒料到秦解語時刻守在她的身邊,根本就無從解起。

東方葉對於明雲裳的武功也是知曉的,知道她雖然有應變之才,但是卻並沒有太高的武功,所學之術,始終是上不了檯面,那些招式雖然有些古怪,但是絕對不是身經百戰的魔教高手的對手。

他想起之前派對高手前去殺謹夜風的事情,那兩個高手可以說是武功了的,卻還是死在了明雲裳的手中,他至今也沒有弄明白明雲裳是如何將他們殺了的。而他也曾見明雲裳發過狠,那樣子倒也有幾分可怕。他此時見明雲裳如此鎮定的提出這個要求,只道是明雲裳身上封印已經完全解除。

他是知道當年前任教主在死之前將他的絕學通過極爲特殊的媒介封印在明雲裳的體內,只是那媒介太過強悍,水雲輕終是顧念愛女,所以又用內力幫明雲裳吸收,所以明雲裳才能安然長大。而那些媒介一旦破除的話,若沒有足夠強的內力引導的話,卻能蝕人心骨,取人性命。

所以當明雲裳將體內的封印衝開一道口子時,水雲輕便感受到了,忙連哄帶騙的讓秦解語前去傳授明雲裳內功心法,原本這件事情也是極爲危險的,秦解語的武功路數雖然和上任教主的相同,但是卻也沒有那麼豐厚,明雲裳本身又沒有內功的根基,那些內力一旦衝出,她根本就無力控制。

而她的運氣也不是一般的好,當日裡衝破禁關之時,竟就失足落進了河裡,那河裡水溫驟低,封印一遇到低溫運行的速度一慢,到她的體內就只有零星一些,她沒有武功,也就感覺不到那內息的紊亂。原本不需幾日,她也有性命之憂,只是那時秦解語剛好趕了過來,替她解除了一部分的封印,然後又教了她如何使用內功心法,然後鬱夢離又送來了極珍貴的藥物服下,她這纔算是險險度過了最關鍵的一關。

只是這些事情,有很多是陰差陽錯,再加上明雲裳不明就裡,反倒穩穩妥妥的度過了。

老教主在她身上設下封印之事,所知之人並不多,只是見她原本還是嬌嬌媚媚,可是此番話一說口,單手負在身後的樣子,就有幾分別樣的殺氣,那殺氣竟凌厲無比。

水雲輕對於明雲裳的事情最是清楚,當下看着她道:“裳兒,這樣做太危險了。”

明雲裳淡淡地道:“能得母親這般牽掛,女兒心裡十分高興,女兒自出生以來,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能報親恩之事,母親想要這個教主之位,女兒自當爲母親拿下。今日這一戰,權當是爲報母親的生育之恩,若是饒幸能得到,日後我也便不再欠母親任何東西了。”

水雲輕聞言心裡似被人敲了一記悶棍,心裡有些惱火,當下瞪着眼睛看着明雲裳,明雲裳卻又微微低着頭道:“我雖然不算頂聰明,但是也不算是笨人,母親對我是否喜歡我看一眼自也知曉,而這些年來我吃盡了苦頭,母親縱是知曉,也沒有出手相護,怕是覺得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打緊。我思前想後,覺得母親會派阿語過來幫我也不過是我陰差陽錯衝破了那記封印,讓母親覺得我還有利用的價值,而後我便是憑藉自己的能力做到當朝左相,讓母親覺得我還能做些事情,所以纔會與蘭陵王聯手在燕州鬧起這麼大的事情,一則是想將我引來,再則是想借此機讓我一統天下。我在這裡多謝母親的良苦用心,但是這件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不是母親所能掌控的,我也從來都不是母親所能掌控得了的。”

她的聲音不大,僅讓水雲輕能夠聽得到。

水雲輕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明雲裳卻又緩緩嘆了口氣道:“原本這些話我是不想對母親講的,只是如今卻又覺得,若是不講,今日裡還不知生死如何,母親會覺得我還欠了母親極多的東西,所以才把話說清楚。我今日若是死了,母親也不必爲我掛念。”

水雲輕聽到她前面的話時還有些怒氣,聽到她後面的話時就有了一分愧疚,對於這個女兒,她因爲舒長風的原因並不是太喜歡,但是卻終究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而她當年將明雲裳拋下時,心裡也覺得有些不妥,只是越往後隔的時間越長,她對明雲裳的情份也就淡陌了。

明雲裳此時的話卻又喚起了她心底僅存的母性,她那些利用的心思一時間也散了不少。

水雲輕看着明雲裳道:“你不必對我說這些,你今日裡若是連這件事情也做不好的話,我倒更寧願之前沒有生你!”

明雲裳看到水雲裳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勾道:“甚好……”

水雲輕卻又道:“你今日裡最好是小心一點,留下一條命來,你不認我個母親也可以,但是你總該爲你的夫婿想想。”

明雲裳愣了一下,水雲輕的眸子裡泛起了一抹異樣的光華,她湊到明雲裳的耳畔道:“火線草是我讓人送了一點經東方葉的,他手上的確沒有太多,但是我的手上卻有很多。”

明雲裳的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線,一時間也不知道水雲輕這句話是真還是假,水雲輕卻又冷冷地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來魔教不過是爲了救鬱夢離,你的那些小把戲瞞不過我的眼睛,東方葉的那些小把戲也一樣瞞不過我的眼睛!”

明雲裳的眸子裡有了一抹深思,她以前也是看不起水雲輕的,覺得這個女人除了有一顆惡毒的心之外就再也沒有過多的本事,可是此時水雲輕的話一說出口,她便知道水雲輕也是個極聰明的人,魔教裡所有的事情,怕是沒有一件事情能瞞得過水雲輕的眼睛。

水雲輕微笑道:“所以我的寶貝女兒,你這一次一定要盡力。”

明雲裳的眼裡有了一股恨意,她以前一直覺得虎毒不食子,但是這些規律到了水雲輕這裡顯然是不存在的。

她也微笑道:“母親大可放心,不管是爲了誰,我都會盡力。”

宋義王大聲道:“少主倒是有些個性,你敢說這樣的話,想來對我教的教條也有所知,只是你也不想想你那副細皮嫩肉的樣子,又哪裡能打得過我們這些兄弟!”

明雲裳微笑道:“是啊,我是細皮嫩肉,還是一個女人了,你們就真的忍心打我嗎?”說罷,她大大方方的一笑,她這一笑加上臉上之前的妝容,頓時滿量妖冶之態,倒讓下面的一堆魔教高手心裡一酥。

宋義王哈哈大笑道:“東方教主上位之時,曾經大勝十場,你這位樣子,只要能勝上三場,我們就算你贏,東方教主,你說好不好?”

東方葉微笑道:“我這教主之位隨時都可以讓給少主,只要衆位王爺服氣,幾場都行。但是你們可不要小看了少主,她雖然是個女兒身,但是氣度和計謀都不輸給尋常男子。”

明雲裳暗罵東方葉太過卑鄙無恥,此時這樣說無非就是提醒這些教衆,她的武功並不低,她微微一笑道:“承蒙東方教主看得起,以前和教主過招時,總覺得教主是個不折不扣的英雄,今日再一看東方教主的行事,當真是大氣無比,對我這個弱質女子也是百般相護,佩服佩服!”

東方葉微笑道:“少主客氣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少主好。”

明雲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宋義王卻跳出來道:“我這一輩子還沒有和女子交過手,今日裡有這樣的機會,我自不能錯過!”

明雲裳微皺着眉頭道:“我是說要和大家出試,可是又沒有說要用武力解決問題?大家都是一家人,總是打打殺殺的會傷了和氣,就算不傷和氣,有點損傷也是不好的,不如我們來文鬥如何?”

宋義王是個粗人,聞言皺眉道:“我們這些兄弟個個都打打殺殺習慣了,若是敗了,自也心甘情願,受傷什麼的也是極爲正常的,文鬥成何體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魔教的人都不吃肉改吃素了!”他之前聽到東方葉的暗示還以爲明雲裳是個極厲害的人物,此時聽她這麼一說倒又有些瞧不起了。

他的話說完之後,便極快的躍上了左側的一個高臺。每個教主在上任前都需要在這裡打敗魔教的羣雄,然後才能做教主之位。

那個高臺並不算太高,離地也就兩米的樣子,卻只有十五個平方左右,有點像是民間的擂臺,卻又比一般的擂臺要小一點。這一場比試也有一個規矩,那就是被打下臺的爲輸的一方。

明雲裳的眸子微微一眯,她早前就知道她的提議一定會被否認,而且她更知道在武力至上的幫派中一定得露兩手才能服衆,她更是早就算到宋義王做爲東方葉的先鋒,必定會最先跳出來反對,也會最先和她動手。

她微笑道:“我喜歡吃素。”

她要是俠氣萬千的說句話,宋義王早就招呼過去了,可是她偏偏是嬌滴滴的說出這句話,那一雙眼睛裡更是風情萬種,宋義王想要出手也不好意思。

宋義王站在那個高臺之上,一時間有些不太自在,他看了明雲裳一眼後道:“喂,你上來啊!不要在那裡說些有的沒有的!”

明雲裳扁了扁嘴道:“打就打,誰怕誰!”她的樣子像是受了委屈,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憐,頓時引得轟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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