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還未看清盛顏的動作,只看到那個男子身子僵直着倒了下去,全身上下竟是看不出一個傷口,嘴角緩緩溢出一絲血跡。
其餘人見狀,都是警惕的瞧着盛顏,大驚失色。
這個看上去普通的丫鬟下手狠毒便罷了,連瞧着手無寸鐵之力的盛家五小姐也有什麼絕技不成?
盛顏穩住身子,將手上的手鐲轉了轉,裡頭每一根都被她後來塗上了劇毒,爲的就是以防萬一。
這東西的確做的輕巧,一旦出手,勢必毫無轉圜之地,然而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便是一定在眼前發射毒針。
不知不覺中這些黑衣人越來越多,已然分成了兩撥,一撥人圍着藍沁,藍沁就是身手再好,也寡不敵衆,況且這些侍衛是皇宮中派來的人,哪裡又會是草包。
另一撥人將盛顏圍在中間慢慢逼近,此刻見盛顏突然笑將起來,不由得有些心中生疑,竟是在有些不敢上前,剛纔同伴的慘死也令他們不敢小覷這個五小姐,只怕中了什麼暗器。
盛顏淡淡說:“你們主子今日這般做,可曾想過後果?”
那幾個黑衣人一聽,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訝,皇宮的事,本來應當是無人知道的,若是事發後,盛顏也只會怪到軒轅絕頭上,可是這個盛家五小姐竟然一張口就是直指皇宮,連大學士府也未曾懷疑,怎麼能讓他們心中不驚慌。
若非皇宮中的人下了命令要將盛顏送到軒轅絕的牀上,這些黑衣人恐怕已經殺了盛顏滅口。
事不宜遲,幾個黑衣人一擁而上圍住盛顏,比他們動作更快的是鐲子上發出的幽暗藍光,只聽刷刷刷幾聲,有些人被射中,一下子栽倒在盛顏身前。
然而她動作再快,到底被藥力控制的有些體力不支,其中一人繞到她身後一下子將她雙手反剪起來。他們雖然看不清楚盛顏到底是用了什麼暗器,此刻見盛顏身子無力,也慢慢放下心來。
藍沁見盛顏落到那些
人手中,心中焦急,下手招招狠辣,卻也露了破綻,給了敵人可趁之機,身上掛了些彩。
一人趁藍沁分心之際,一刀刺進藍沁腰間,藍沁一個踉蹌,再回首哪裡還有盛顏的影子。
盛顏被那些黑衣人一路擄走,他們用手蒙着她的眼睛,盛顏咬着自己的舌尖,身上異常的燥熱,像是有火星從心底一點點的撩了起來,直弄得整個人都開始戰慄,身上越是滾燙,心中越是沉冷。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帶着自己的人停了下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放下,只見眼前事一間華麗富貴的屋子,屋中燃着的薰香散發這一種異樣的曖昧。那香味盛顏並不陌生,是催情香。
盛顏身上本就中了那藥力霸道的媚藥,聞到此催情香只覺得從腳趾頭到頭髮絲都要燒起來了一般。
她向來能忍,便只是臉色微微泛起潮紅,若不是深知那藥力,恐怕別人都不會相信她是中了媚藥之人。
“五小姐。”一道粘膩的嗓音響起,似那噁心的蛆爬附在骨髓之上一般,那些黑衣人躬身退去。
盛顏再也無力站起來,跌倒在地,冷冰冰的注視着面前盯着她淫笑的男人。
軒轅絕的目光在蔣阮身上打轉,自從上次在大學士府一見,他做夢都是將五小姐壓在身下,便是見過了此等絕色,再看自己院子裡的姬妾,只覺得全是庸脂俗粉。
這些日子以來軒轅絕茶不思飯不想,誰知那外表看着一本正經的張天明倒是個識趣的,還有他娶得那個嬌妻盛安寧,爲他創造了這樣好的一個機會。
他一步一步的朝盛顏走近,盛顏飛快的拔出綁在小腿處的匕首,這是第一次的時候軒轅璃留下來的匕首,一刻也不曾離身,然而此刻頭腦越是發暈,盛顏心中越是明白,若是再繼續下去,等不到人來救,她自己就先出事了,尤其是眼前已經開始發暈,便是看軒轅絕都是模模糊糊的
軒轅絕見盛顏拔出匕首,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五小姐,又何必多此一舉,此刻
你也毫無力氣,想要對付本王,咱們到牀上去,本王隨你怎麼處置。”
“滾。”盛顏冷冷道。
“五小姐何必不近人情,”軒轅絕笑着朝她靠近:“本王是真心戀慕五小姐,今夜一過,本王自會向父皇求娶五小姐,你就是本王的皇妃,這樣不好麼?再說你和三哥只是皇后娘娘的口頭賜婚,根本就沒有實據,你又何必執着呢?”他越走越近,嘴裡喃喃道:“本王會好好伺候五小姐的。”
盛顏瞧着他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便毫不猶豫的扎入自己的左手胳膊,她下手極狠,那不要命的姿勢便是令軒轅絕也驚了一驚,白色的衣裳頓時被血浸溼了一大片,紅紅的惹人心驚。
瞧見大片的血污,軒轅絕先是一怔,隨機有些怒氣上涌,道:“賤貨!敬酒不吃吃罰酒!”大踏步的朝盛顏走過來。
在他看來,這女人好不識好歹,看上盛顏是她的福氣,盛顏卻如此敗了他的興致,今日他不把盛顏折磨的跪地求饒,他就不是軒轅絕!
軒轅璃的匕首削鐵如泥,是一把寶器,盛顏其實扎的不深,但也足夠疼痛,疼痛令她頭腦清醒了些,再看向軒轅絕的時候,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模模糊糊。
軒轅絕走到盛顏面前來,一把就要將她從地上提起,盛顏突然伸出手,一隻手按在自己的手鐲上。
“六皇子,你要是再上前一步,別怪我不給你這個面子,傷了你的性命,你也只有去同閻王爺說道。”
這一番話成功的令軒轅絕阻止了動作,他有些懷疑的看了盛顏一眼,哈哈大笑,眸中已經有了火氣:“本王勸你別耍什麼花招,我的人就在外頭,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法子?”
盛顏額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在屋中多呆一秒,吸入的催情香越多,她中的藥力就越猛,剛纔扎入胳膊的那一處傷口此刻的疼痛也幾乎掩蓋不住心底的燥熱了。
而那鐲子中,其實一根毒針也沒有,早在那些黑衣人圍將過來時,鐲子裡的銀針就用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