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葉才滿擡手狠狠地錘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身爲心理學家,他居然被套話!!
居然被套話!
葉才滿看着賀鎏陽,一臉懊惱挫敗,不過他還是繃着臉道:“我不認爲你能幫我做什麼。”
“你想從刑偵大隊內部查出赤練組織滲透進來的成員,沒有我的幫忙,你很難查出來。”
葉才滿:“……”
這個人才是變/態的吧?一定是。把他抓了吧。
葉才滿將筆一扔道:“不好玩。本來還以爲可以多玩一段時間,居然直接被你發現了。老實說,如果不是我運氣背,昨天遇到你,你根本猜不到這一點。”
“我不否認。不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葉才滿看着他道:“賀鎏陽,我來之前就有人交待過我,你有絕對的心理自信。現在看來,的確如此。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模擬一場測試。”
葉才滿皺眉道:“你想通過我開後門?”
賀鎏陽挑眉,道:“恰好相反,我要阻止一個人通過測試。”
“誰?”
——
秦婷早上醒來後給蘇老打了個電話,確定他今天晚上纔回來後,才梳洗出門。昨天張勇給她打電話說了陸海風的事,陸海風提出要見她。
對於秦婷來說,現在見和不見陸海風對她來說都沒什麼影響。不過反過來,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刻意不見。畢竟,她也很疑惑,爲什麼樑小柔,不,是陳慧玲,會那麼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而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慧玲居然會跟他走。
秦婷來到醫院的時候,正趕上一場交通事故,急救組和護士忙着將傷員拉進醫院。門口嘈雜,人員混亂,醫院的人手幾乎要抽掉不過來。
秦婷越過這些人,來到陸海風所在的樓層。
秦婷到的時候,有護士還在等電梯下去幫忙。整個樓層,幾乎抽調走了一半多的護士,看起來比往常空了不少。
她和守在門口的警員打了招呼,才推門進去。進去後,看到陸海風,秦婷幾乎要認不出他來。自從陸海風高位截癱後,生活就無法自理,又沒有人對他精心照顧,他現在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身上的衣服不再是整整齊齊,而是皺皺巴巴的,腦袋和身體扭曲成一個奇怪的角度,看起來讓人覺得辛苦。
陸海風掀眸看到是她後,臉上露出笑容。
他的臉因爲這段時間長期注射藥物,造成了藥物過敏,所以有的整過容的地方甚至出現膿包。他一笑,那些膿包幾乎要破裂。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過來。”陸海風笑着說道。
秦婷看着他,在進來之前心中的那最後一絲排斥也完全沒有了。看到這樣的陸海風,她心裡只剩下憐憫和對罪有應得報應的痛快。
“你爲什麼要帶走陳慧玲?”
聽到陳慧玲這三個字,陸海風笑了一下,他已經許久沒有聽過有人叫這個名字了。
“我就知道,如果有人能夠查出她的身份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你,”陸海風看着秦婷,眸中依舊不掩熱度,“秦婷,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能得到你了。”
秦婷看着他,平靜道:“無論差多少,都永遠不可能了,不是嗎?”
陸海風眸中的血腥猙獰一閃而過,秦婷一句話就戳到了他的痛處。
“你不是想知道陳慧玲的事情嗎?”陸海風笑着道:“你親我一下,我就都告訴你。”
秦婷看着他的樣子,冷笑,拿起包直接就走。
“如果你就這麼走了,你一定會後悔。”
秦婷站在門口道:“後悔的是你。”
“如果我說的是關於k怖襲擊事件的呢?”
秦婷聽到這個,立馬轉身看向陸海風。這件事是賀鎏陽一直在查的,也是她希望通過這件事能夠讓賀鎏陽早日回到部隊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案子破了,賀鎏陽沒有把陸海風交出去,但是如果能夠知道更新消息的話,對賀鎏陽一定會有幫助。
“你想用這件事要挾我?”
陸海風看着秦婷,他能看得她的確是在乎這件事。他笑了,他改變主意了。他要用這件事,讓秦婷不斷地想着他。甚至,從此之後,他會不斷地出現在他們兩人之間。
這就像是一種無形的生命的延續,他即使死了,也能繼續發揮作用,影響秦婷的生活。
“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要挾不了你了,”陸海風示意秦婷坐下,他笑着道:“坐下吧,我告訴你我和陳慧玲的事情。”
秦婷皺眉地看着他,道:“你直接說就行。”
陸海風笑着道:“秦婷,如果下輩子還有機會,你一定會是我的。”
秦婷冷冷地看着他,並未將這句話往心裡去。
陸海風道:“我和惠玲從小就認識,她就住在我隔壁。更準確來說,她是我的第一個試驗品……”陸海風從小就表現出了超乎尋常人的控制慾。這一點或許是遺傳自他神經質的母親——他的父親就是因爲受不了她母親的控制所以才提出離婚的。
他跟了母親之後,母親的一言一行,還有對他的控制都給了他很深的影響。加上天資卓羣,還有心理的一點扭曲,他將這種控制轉移到了陳慧玲身上。在經過各種手段虐待,甚至威脅他會殺了她父母之後,陳慧玲死心塌地跟了他。甚至爲他付出生命。
陸海風看着秦婷道:“你知道人性多有意思嗎?你每天給一個人一塊錢,有一天不給了,他就會憎恨你;可是如果你每天給一個人一巴掌,有一天停下來了,他則會感激你。”
看着獰笑着的陸海風,秦婷目光轉冷。
陸海風的喪心病狂就在於,他不僅不尊重生命,他甚至將它當成一種遊戲,肆意蹂躪!不過好在,玩弄生命的人,最後也會付出同樣的代價!
秦婷走近他,俯身,目光毫不避諱地看着他,一字一頓道:“周永醇,你以爲是你在控制別人?不是,其實你纔是那隻可憐蟲,因爲你永遠都被你的母親攥在手裡!”
聽到這句,陸海風目光突然放大,驚恐地看着秦婷。
對於一個自負的指揮家來說,最受打擊的莫過於意識到,他自己不過是一個被人死死控制的小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海風突然瘋了一般大笑起來。
秦婷皺眉後退,看着他因爲過度獰笑而顫抖抽搐的身軀,只見他突然睜開眼,那雙眼是秦婷從未見過的透亮和清醒。
“秦婷,你要小心,我死了,他們就會找人來替代我。一定是這樣,他們肯定有了新的人選!這個人,一定已經在你身邊,你要小心,你們都要小心……”
陸海風像瘋了一樣大喊,護士連忙推門進來,秦婷出去前,陸海風的目光還是始終看着她。那目光中似乎有點別的意思,但秦婷只覺得是自己多想。
在門關上的瞬間,陸海風停止了所有的喊叫掙扎,他掀眸看向其中一名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