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的腳上雖然有傷,但是凌珞的藥卻是極好的,休息了一夜,紅腫已經褪了七七八八,雖然還有些痛,但是在蘭傾傾看來已經不妨事了。
第二日一早,她便將江林和葉燦帶上,帶着蘭星歆、齊月和溶月直接坐馬車去了紹城的春和廣場,她原本以爲她去得算早的,可是到那裡之後她才發現她已經晚了,春和廣場上此時已經滿是商賈。
那些商賈與蘭傾傾是同行,平日裡也都有打交道,大家也都是舊識,此時一見面,都互相打起了招呼。
那些商賈見蘭傾傾的身後跟着葉燦,都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都覺得蘭傾傾來了,這一次選皇商已沒有他們什麼事了。
戚知府大前夜和前夜都忙着剿匪,連着幾夜都沒有休息好,此時難免有些精神不濟,眼窩下黑了一大圈,卻也只能強打着精神處理一就事情。
蘭傾傾還在和那些商賈們閒聊,就聽得有人大聲道:“左相到!”
蘭傾傾扭頭一看,卻見寧淺陌一般雪色暗紋錦袍緩緩走進來,他今日裡滿頭的墨發用金冠束着,看起來高雅大方,舉手投足間俱是風流之色。
再加上他原本就長得極好,此時這般一走出來,倒讓所有的商賈全傻了眼,若不是他一身的男裝,若不是他一身儒雅高貴的氣質,此時衆人怕是都以爲他是傾城傾國的女子。
他的身邊跟着一身盛裝的蘭寒竹,縱然蘭寒竹長得也甚是清麗,也極會裝扮自己,可是此時被寧淺陌一比,頓時就比成了草包。
蘭傾傾雖然早已猜到了寧淺陌的身份,可是此時見他這樣走出來,她還是微微有些吃驚,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見寧淺陌朝她看過來,她屈膝朝他行了個大禮道:“見過左相。”
蘭傾傾一行禮,那些商賈們都反應過來了,都齊齊朝寧淺陌行了一個大禮。
寧淺陌伸手將她扶起來道:“蘭大小姐不必多禮。”
他的手指修長,手形很是精緻,他對蘭傾傾特殊的對待讓她的心裡有些發毛,她輕聲道:“謝左相!”
寧淺陌含笑道:“蘭大小姐太過見外了,算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蘭大小姐也不是那等俗人,又何必拘泥於身份?”
他這句話說完,蘭寒竹氣得不輕,她放在袖袍下的手死死握成了拳,面上卻強自微笑道:“原來相爺已經見過大姐姐了,我原想着介紹你們認識,大姐姐惠質蘭心,她是這世上少有的聰慧女子。”
寧淺陌沒理她,蘭傾傾也不理她,她的臉上頓時有了一分尷尬之色。
蘭傾傾輕聲道:“上次不知左相的身份,多有衝撞,還請左相不要放在心上。”
寧淺陌微微一笑,對蘭傾傾道:“日後若有機會,我還想和蘭大小姐切磋琴技。”
他的聲音無比溫柔,透着淡淡溫和,聽起來甚是舒服。
蘭傾傾的頭依舊微微低着,輕聲道:“民女琴技拙劣,豈敢與左相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