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裡景曄已經上朝,此刻並不在家裡,秦追夢看着坐在花廳的主坐上喝茶的蘭傾傾心裡莫名的有些心虛。
從他進來到現在已經有一刻鐘了,但是蘭傾傾一直沒有說話,她不說話,秦追夢一時間倒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陪知坐在那裡喝茶。
一盞茶喝罷,蘭傾傾的眼角掃了秦追夢一眼道:“再過十幾日就要過年了,本妃聽王爺說秦相一向過得清貧,去年過年的時候也未嘗準備什麼東西,還曾朝中發的一些食物都分給了京中的窮人。本妃聽到後很是感動,覺得今年過年再不能讓秦相一個人守着那個宅子過年了,所以想請秦相今年就在王府裡過年,不知秦相意下如何?”
攝政王府,如今是京中權勢的集中地,早些年景曄也曾將一個家眷在外地自己孤身一人在京城的朝中大員請到王府過過年,這事不算特例。
可是卻聽得秦追夢的身上寒毛倒豎,他知道此時他若是反對的話,蘭傾傾怕是會狠狠收拾他一番,他更覺得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引子,蘭傾傾要說的話斷不會如此簡單。
他當即起身道:“多謝王妃!”
蘭傾傾知道他是個聰明人,此時應下也在情理之中,她微微一笑道:“此時距花郡主辭世也近一年了,看秦相這副樣子,倒像是花郡主一直在世一般,想來秦相一日不曾忘記花郡主吧?”
她這麼一問,秦追夢的面色頓時一片雪白,低聲道:“南詔已滅,世間再南詔,又哪裡來的花郡主?”
蘭傾傾聞言冷笑道:“秦相原來在心中將這些事情分得如此清楚啊,倒也讓本妃長了見識。只是你既然已經知道這世上已無花郡主,爲何又一直讓花郡主三個字刻在心上?”
秦追夢聽得蘭傾傾這般一問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當下只是站在那裡沒動。
蘭傾傾用眼角掃了他一眼道:“本妃認識你是經過王爺,王爺對你一直頗爲倚重,往日王爺常說這滿朝文武之中,也只有秦相的品性最爲高潔,我以前深以爲然,可是近來秦相所行之事,實在是讓人難以認同。”
秦追夢依舊不答,只是將頭微微低下了些,此時聽到蘭傾傾的話鋒微頓,只輕聲道:“王妃教訓的是。”
蘭傾傾聽到他這句話心裡倒有些惱火,當下冷着聲道:“秦相是一國棟樑,本妃雖然是攝政王妃,卻也不敢教訓秦相。秦相對天下百姓的關愛本妃也看在眼裡,只是卻沒有料到你竟也輕薄之人。”
秦追夢看了蘭傾傾一眼道:“王妃罵的是。”
蘭傾傾聽他這樣說便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她實在是做不了什麼,她的眸光微微一斂後道:“你走吧!以後就不要再來王府的內院了。王爺若不在府上,你也不必再進王府。”
秦追夢知她這是在下逐客令了,他微微沉吟了一番後終是問道:“齊月姑娘可安好?”
蘭傾傾聽他此時竟還敢再提起齊月,心裡的火氣倒又燒得旺了些,當下淡淡地問道:“她是否安好和你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