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若是來救的話,必定會着了景曄的道!
易雪凌此時只恨不得立即死了,這樣也能一了百了,可是此時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一絲力氣,就算是要自殺也做不到。
她自認是個極度冷靜的人,可是到了這一刻,卻發現她根本就冷靜不了。
此時的她,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根本就沒有半點掙扎的本事。
她無比哀求地看向景曄,景曄只是淡淡一笑,她的嘴裡發出了“嗬嗬”兩聲怪音,那聲音裡滿是懇求之色,眼裡一片破敗,那模樣赫然是一心求死。
景曄看到她這副樣子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卻淡淡地道:“你此時後悔還來得及。”
易雪凌聞言身子再次一軟,她呆呆地伏在了地上,知道此時不管她怎麼求景曄,景曄也必定不會因此改變主意,反倒是在看她的笑話。
而若是寧淺陌到來的話,只怕會看到更加不堪的東西。
她的眼睛微微合上,眼裡有淚珠落下,最終朝景曄輕輕點了一下頭。
景曄明白她的意思,當下冷冷一笑,正在此時,外面有暗衛進來道:“王爺,寧相求見。”
景曄掃了易雪凌一眼後道:“將易小姐提起來,送進刑部,點了她的穴道,再給她吃一點藥,不能讓她死了。”
井硯應了一聲,然後伸手將易雪凌拎了起來,易雪凌此時心裡七上八下,卻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的眼睛微微合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井硯帶着易雪凌是從密道離開的,景曄離開之後也不知按到了哪個機括,原本的地牢便被巨石阻絕,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寧淺陌是江連城扶着過來的,他此時身上披滿了貂裘,雪白的狐毛領子和狐皮雪帽將他包的密密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半張臉。
這間地牢位於京城的中央,從外表上看起來不過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宅子,四下裡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寧淺陌到達的時候,景曄也坐在居中的大椅上喝茶。
寧淺陌看到這副情景,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景曄卻含笑道:“寧相不在府裡好好養病,這天又是大風又是雨雪的,怎麼四下亂跑?”
江連城聽到這句話就欲發作,寧淺陌比了一個手勢,攔住了江連城,他只能往後退了一步。
寧淺陌輕聲道:“王爺差人告訴我雪凌在這裡,所以我來接她回家。”
“雪凌?易雪凌?”景曄反問道。
寧淺陌點頭道:“正是她,這一次她不知天高地厚從刑部的大牢裡越獄,這是她的錯,只是她入獄是因我而起,我此時來是想告訴王爺她對我並未有謀害之心,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還請王爺放她一馬。”
他平素很是清高,在景曄的面前也是不卑不亢,此時這般說話,倒有幾分請求的味道了。
只是他心裡很是清楚,今日裡不管他擺出何種姿態,都很難從景曄的手裡將易雪凌救出去,今日裡他不來會更好,可是他卻又不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