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的眸子裡滿是冷然,景君影趁機從他的手中掙脫,邁着小短腿大步朝外奔去,在奔跑的過程中,他已經放聲大哭道:“皇祖母你可算是來了,你再不來王叔都要把朕打死了。
他的話說得無比誇張,倒讓景曄有些哭笑不得。
太皇太后當即把景君影摟進懷裡,無比心疼地道:“你叔叔打你哪裡呢?告訴皇祖母,皇祖母一會替你收拾你王叔。”
自從上次上元節的事情之後,太皇太后對景君影就百般寵溺。
景君影扁着嘴道:“朕屁股疼,還有心口疼。”
太皇太后忙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宣太醫!”
她說完這句話後又看着景曄道:“皇上年紀還小,就算是有些事情處理的不太周全,你也不必如此罰他,好好跟他說就好。”
景曄只是冷冷地看着太皇太后並不說話,那邊景君影卻朝景曄扮了一個鬼臉,那模樣赫然是找到了靠山之後的萬般得意。
景曄的脣輕輕抿着,當下面無表情的將景君影從太皇太后的懷裡拎出來道:“母后既然把皇上交給我來教養,那麼就按我的法子來。皇上也沒有受什麼傷,自然不需要請太醫來看。皇上的身份特別,自不能用教尋常孩子的法子來對待,且這件事情事關國事,母后也曾說過,後宮不幹政,這件事情還請母后不要過問,來人,送皇上回御書房,然後抄十遍弟子規。”
景君影當即扭頭看向太皇太后,景曄卻已經不客氣的把他扔了出去。
太皇太后在聽到“後宮不幹政”的那句話時,面色微微一變。
而景曄卻已經不緊不慢地道:“方纔是誰去請的太皇太后?”
他此時周身佈滿了冷意,門外侯着的那一衆宮人心裡又懼又怕,有人走出來道:“是奴才。”
景曄淡淡地掃了那人一眼道:“本王在教導皇上而已,你們太過大驚小怪,且太皇太后近來身子不適,你竟因爲這麼一件小事就驚了太皇太后的架,實是不該,來人,將他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那個宮人的面色大變,忙道:“王爺絮罪!”
太皇太后正欲說話,景曄卻已經極爲淡然地道:“母后執掌後宮多年,對於宮中的刑罰想來也是極爲清楚的。今日裡因爲些許小事就驚了母后的駕,是兒臣不孝。”
景曄此時在太皇太后的面前發落那個宮人,對太皇太后而言無異於是在打她的臉,她的眉頭微微一皺,只是景曄的話卻又說得甚是周全,她倒也不好發作。
於是她淡淡地道:“是我小題大作了。”
她這樣一說,那宮人自然就被拖了下去,其它的宮人一看這光景,心裡都有些暗暗慶幸,好在今日裡不是他們去請太皇太后。
經過今日的事情之後,他們的心裡也算是明白了,景曄雖然不常住在宮裡,但是這皇宮裡,他纔算真正最大的那個主子,太皇太后的身份固然尊貴,對於景曄卻是極爲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