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襄正要繼續往下說,程悅連忙打斷道:“停,你不用多說,總之我是不會參加的。”雖說她不一定會被選上,但萬一她倒黴透頂了也說不準,她可不想整日對着玉謙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而且她覺得白紫襄並不是喜歡玉謙,更多的應該是敬仰,她問道:“你爲何總想要見國師?”
白紫襄紅着臉道:“因爲我喜歡他啊。”
程悅:“……”她咳了聲,似笑非笑道:“白紫襄,你要真喜歡他,你就不會勸我也去參加國師弟子大選,你或者你和六公主她們究竟要做什麼?”
白紫襄一噎,過得片刻她嘆了口氣,老老實實道:“我就是不想嫁給一個陌生的、自己不喜歡男人,若是能與國師處好關係,想來他應該會睜隻眼閉隻眼,至少我能嫁個認識的吧,六公主、十一皇子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所以我們決定聯手,不過接近國師大人比我們想得要艱辛得多。”她伸手一把握住程悅的手,眼裡滿是期待,“程悅,你一定要幫我,我今年都一十有五了,就算父親母親疼我讓我在府中多留幾年,總有一天我還是會踏上這條路,程悅,你幫幫我吧,好不好?”
程悅額角青筋跳了兩下,她將自己的右手從白紫襄的手裡強行抽了出來,一口回絕道:“這件事我不會幫你,也不好幫你,就算我參加了國師弟子大選,被選上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
白紫襄不死心道:“你就試一試,萬一被選上了,你就替我在國師大人面前多美言幾句,順便再提提我的親事。”
程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白紫襄,不可能,這麼和你說吧,你說動我比直接讓國師對你睜隻眼閉隻眼還要困難。”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走,我們去用晚飯。”
白紫襄苦着臉站起身,跟着程悅往外走,但心下卻不曾死心,她得尋六公主和十一皇子一起想個法子,好讓程悅和他們一塊兒行動。
翌日,鳳居鷹告了假不曾去上朝,一來他受的傷不輕,二來他的臉上多處淤青,根本見不得外人,不過這於他卻也是個好機會,這一整日他都待在書房裡,且這一日從鳳府後門出出進進的小廝明顯比往日多了不少。
白紫襄翌日清早用過早飯便直接入了宮,她先去尋了六公主白雲馨,隨後與她一同去尋十一皇子白青厲,只是去了他所住的宮殿卻被宮人告知十一皇子今日一大早就出了宮,他們也不知曉十一皇子究竟去了哪兒!
白雲馨自上次在寧親王府見過程悅一回後就再不曾見過,她道:“程姑娘可有什麼喜歡的?這宮裡的寶貝多的是,若是她有喜歡的,就算寶貝在父皇手裡,我也能求來送給她,這樣的話她應該會幫我們。”
白紫襄搖了搖頭,苦着臉道:“她可真不缺什麼寶貝,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不起來她究竟喜歡什麼。”她倒是可以確定程悅是喜
歡成王的,假若讓成王勸說程悅去參加國師弟子大選的話,她腦海裡自動浮現出白墨卿那張冰山臉,瞬間覺得全身一寒,她趕緊甩了甩頭,這更不靠譜!
程悅一上午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擡手摸了摸鼻子,視線觸碰到袖口時忽然一愣,左手往右手手腕上一摸,一下子便愣住了,銀子……竟然不在,若是今日上午遊走的話她必定是會發現的,這麼說來銀子是在昨晚她睡覺的時候離開的?
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銀子有時候也會消失不見,但每回傍晚之前都會回來。
白紫襄在宮裡和白雲馨商量了半天無果,用過午膳便垂頭喪氣的出宮回了府,她剛走近院子便忍不住瞪大了眼,隨後趕緊伸手捂住嘴,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捂了回去。
白墨卿這才直起身來,他轉過身看向站在院門口的白紫襄,臉色冰冷,眼中不帶半點溫度,他走下臺階,一步一步的往院門口走,白紫襄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白墨卿從她身旁經過,聲音壓低極低,似是怕擾了旁人的清夢,“她睡了,別吵醒她。”
白紫襄趕緊點了點頭,等白墨卿走後她纔將手放了下來,長長的吐了口氣。
她踏上臺階,走到屋檐下,低頭看着躺在藤椅上睡得正香的程悅,心下嘆了口氣,真想現在就將程悅叫醒,問問她怎麼敢直接就睡在屋檐下,若不是自己回來,還不知你要被成王‘欺負’多久呢!不過想起成王離開前所說的話,她還是果斷乖乖回了屋,至於今日她回來看到了什麼,其實她除了看見程悅睡在屋檐下外,其餘的什麼都沒看見。
程悅醒來後忍不住舔了舔脣,總覺得嘴巴里幹得厲害,她擡手摸了摸鼻子,下次睡午覺前還是先喝杯水好了。
她一醒旁邊的屋門便開了,白紫襄走到她跟前,神色古怪,程悅擡眸看她,“怎麼了?你可別和我提國師弟子大選這件事。”
白紫襄臉上神色越發古怪起來,過得片刻才吞吞吐吐道:“程悅,你下次睡午覺還是進屋睡吧,這院子裡有蚊蟲,小心被咬了。”
程悅點了點頭,忽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脣,若有所思道:“我嘴脣上有些刺痛,怕是真被蟲子給咬了,也罷,以後還是回屋睡吧。”話音剛落,她就眼睜睜的看見白紫襄白皙的臉蛋猛地變得通紅,她忍不住道:“白紫襄,你沒事吧?今日你與往常不一樣啊,有點奇怪啊。”
白紫襄趕緊搖了搖頭,笑道:“我不還和往常一個樣,哈哈。”
程悅眯了眯眼,心下猜測白紫襄怕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不過以白紫襄的性子,應該憋不了多久就會全都說出來,所以她不急。
直至用過晚飯還不見銀子回來,程悅心下這才急了,她掏出勳來開始吹奏,吹了好半響,又等了有半個時辰依舊不見銀子回來,她眉頭蹙得越來越兇,最終也只
能轉到裡間上了牀榻,這大晚上的再加上南城這麼大,銀子又只是一條蛇,尋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她抿了抿脣,閉上了眼,決定明早若是銀子還不回來,那她便自己出去尋找。
翌日清早程悅剛睡醒便下意識的摸向右手腕,但卻什麼都沒摸到,她睜開眼,在牀上又躺了片刻才坐起身,用過早飯她剛準備出府便被白紫襄給攔住了,她疑惑道:“程悅,這一大早的你出去作甚?”
程悅看着她,過得片刻才道:“跟着我的蛇沒了,白紫襄,你今日有閒暇嗎?若是有的話和我出去一併尋找吧。”
白紫襄挑了挑眉,訝異道:“是那條通體碧綠的蛇?”頓了下,她又道:“你別擔心,也許它過片刻就回來了,而且這麼大的南城,就憑我們二人怕是尋到傍晚也尋不到,要不你再等等?”
程悅搖了搖頭,“它從昨晚就不見了,銀子是條靈蛇,通人性,以往它就算要出去傍晚之前也一定會回來,可是直到現下都不見它的蹤影,我懷疑它是被人給抓了。白紫襄,你們這有沒有專門賣蛇的地方?”
白紫襄想了片刻搖了搖頭,“南城沒有賣蛇的地方。”說到這她忽然愣住了,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了,過得片刻,她才繼續道:“程悅,若是它真被抓了,我覺得有個地方也許能尋到你的蛇。”
程悅挑眉,“什麼地方?”
白紫襄嚴肅道:“角鬥場,那裡面有個專門斗蛇的地方,角鬥場什麼人都能進,窮兇惡徒更不在少數,皇室雖然也管,但有些人是皇室也管不了的,我不曾去過那裡,但從十一皇子口中聽過不少關於角鬥場的事。”她深吸一口氣,“程悅,若你的蛇真在那裡,你也不能進去。”
程悅蹙起眉來,皇室竟然也管不了?那地方確實不是她一個人能去的,“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只是那角鬥場究竟在什麼地方?”
白紫襄搖了搖頭,道:“我只知曉在南城外,具體位置我並不知曉。”
程悅擡手摸了摸鼻子,道:“你方纔說你是從十一皇子口中得知了角鬥場的存在,他經常去?”
白紫襄道:“他也是最近幾年才往那裡跑的,一開始他去了那裡回來後還大吐了一場,被我和六公主嘲笑了半天,後來他就經常去了,他說那裡面很刺激但也很可怕。”
程悅一把拉過白紫襄,“既然他知曉角鬥場在什麼地方,我們這就進宮去尋他,走。”
白紫襄點了點頭,和程悅一併出了府,上了寧親王府的馬車,馬車內,她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程悅,我知曉你擔心你的蛇,但你千萬別衝動,那地方當真不是我們能進去的,東海國的法制在那裡可半點用處都沒有,若是你想知道你的蛇究竟在不在那裡,你可讓成王跟十一皇子同去,憑成王的本事,相信那裡面也沒多少人能傷得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