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前一天晚上,葉梓勳失蹤了。
他嚷着要去上廁所,丟下小衡,一個人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小衡是哭着回來告訴葉熠川的,葉熠川二話沒說,當即就給了小衡一個重重的耳光。他的臉,瞬間就烏雲密佈,好似是要下雷陣雨一般。
“滾,要是一個小時之內找不到少爺,我要了你的命!”
他的話,就如同聖旨一般。小衡下的不行,一路從屋子裡爬出來,慌里慌張的安排人手去找這個小傢伙。
葉秋也蹙着眉頭,葉家的醫院,都有監控,葉梓勳人小,只不過是去洗手間的功夫,絕對不會跑遠。
“先生,少爺應該不會跑遠的。您別太心急,我這邊已經安排人手去找了。”
葉熠川怎麼可能不着急,那個小東西,可是他的*。別說是出了岔子他不能原諒自己,就是葉老太太那邊,恐怕也敷衍不過去。
“立即去找。”
他冷冷的呵斥了一聲,手術就定在第二天,一切準備妥當,他卻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葉梓勳竟然失蹤了。
唐笑嫣發現異樣的時候,是聽到走廊裡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葉家的人一個個都是神色慌張,完全做不到冷靜。
“葉管家,出什麼事兒呢?”唐笑嫣從房間裡出來,一把拽住正在安排人手的葉秋,葉秋此時忙得焦頭爛額,醫院的監控錄像已經看了一整遍,根本就沒有發現那個小傢伙的身影。
他不可能在醫院裡走丟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躲起來了。可是葉梓勳要真是躲起來了,他們多半是找不到的。
“唐小姐,你還是不要添亂了,先回房間吧。”葉秋蹙着眉頭,也是一副很是惱火的樣子。現在葉熠川正在生氣,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
唐笑嫣雖然傻傻的,但是從各路人的神色中,她似乎又料到了一點什麼。葉秋丟下她就走了,她便想着要去葉梓勳的房間看看,誰知道,一推開門就看到葉熠川蹙着眉頭站在窗前。
男人挺拔欣長的身影立在那裡,帶着一絲冷傲和倔強。他猛地一回頭,就看到唐笑嫣戰戰兢兢的神色,她從門口探出半個腦袋來,想要躲閃開來,但是已經不能。葉熠川已經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我……我是來找梓勳的。”唐笑嫣趕緊縮回腦袋,葉熠川烏青着一張臉,明明眼睛裡都是怒火,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撞在槍口上。
她扭頭準備離開,還沒有來得及吐舌頭,肩膀就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唐笑嫣的腳還想要溜,但是已經不能動彈。
隨即,葉熠川一把鉗住她的喉嚨,手上的力道壓得她只顧着翻白眼。“葉……葉熠川,你想要謀殺?”唐笑嫣伸出手來想要阻攔住男人,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葉熠川真的想要謀殺的話,那麼她連掙扎都是多餘。
“說吧,是不是你把葉梓勳藏起來了?”他壓低了聲音,眉眼落在唐笑嫣的瞳孔裡,就變得愈加的分明。
這一刻,唐笑嫣是明白了,原來葉家的人如此大動干戈,是因爲葉梓勳走丟了。不是定好了明天的手術嗎?
“你是說,你們都在找梓勳?”唐笑嫣瞪大了眼睛,她不住的乾咳,想要掰開葉熠川的大手,但是男人絲毫都沒有鬆開。
“我警告過你,不要做無畏的掙扎,你知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可以抽你的血。” 葉熠川的聲音壓得更低,帶着一種慣有的冷意。
唐笑嫣識趣的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葉熠川有這個本事。只是……現在不是應該去找葉梓勳嗎?
“那個……我知道梓勳在哪裡……”唐笑嫣翻着白眼說了一句。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出賣,但現在,若是葉梓勳出了什麼意外,那豈不是最麻煩了嗎?
葉熠川的手鬆開了,唐笑嫣依舊是劇烈的咳嗽,這個男人也真是夠狠心的,她好歹也算是孩子的親媽,他難道就真的這麼狠心嗎?
“說,他現在在哪裡?不要和我耍什麼花招,否則我現在就讓你去死。” 葉熠川惡狠狠的說道。
“你不能讓我去死,我還要給梓勳輸血,沒有我的血液,他以後很容易生病的。”唐笑嫣說的一臉認真,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能夠如此清醒的記得這件事情。
葉熠川的眉頭再次蹙了蹙,他是不是對這個女人狠了一點?但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走吧,趕緊去找到他。” 葉熠川邁開大長腿就往前走,唐笑嫣連外套都忘了批上,立刻跟在葉熠川的是身後就往外走。
孟可芸就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她臉頰上掛着淚水,一副很是傷心的樣子,“熠川,我剛聽說梓勳丟了,他到底怎麼了?有沒有派人去找?”孟可芸拽着葉熠川的胳膊,倒是哭的梨花帶雨。
如果是起初,唐笑嫣覺得,孟可芸的哭戲真是演的逼真,但是現在,她感到可惡。她想,或許在孟可芸的心裡,已經無數次期待葉梓勳消失了最好再也不要出現。
葉熠川的眉頭蹙了蹙,“沒事,已經派人去找了,他不會跑太遠。”他說完,再次轉向唐笑嫣,“帶路吧!”
唐笑嫣“哦”了聲,便屣着拖鞋帶着一大幫人朝樓頂走去,這個地方,前幾天下午的時候她陪着葉梓勳來過一次,小傢伙在這裡玩了半天,倒是覺得這裡很有意思。
剛纔葉熠川說葉梓勳丟的時候,她腦子裡猛然就想起了這裡,也許,那只是一個母親的直覺罷了。
樓頂空空如也,唐笑嫣在樓頂找了半天,並不見葉梓勳的身影,那一刻,她眼裡有了慌亂。
“說,你到底把梓勳藏到哪裡去了?” 葉熠川的耐心完全耗光了,這個女人帶着一行人來到樓頂,可是找了半天並不見葉梓勳的身影。
唐笑嫣還在慌里慌張的尋找,卻被葉熠川封住了喉嚨,他手上的力道足夠大,一把將唐笑嫣推到了望臺邊上,她的後背重重的抵靠在臺邊,疼痛從腰際一下子傳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