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軒好歹也是個三十幾歲的人,卻還要挨父親的打,且是在他心愛的女人面前,這讓本就顏面無光的他更加懊惱。
用手肘阻擋着父親的棍棒,他耐着性子道:“爸,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人都死了,還要面子做什麼?”
杜睿卻像是不打死他罷休,高爾夫球棍落在杜明軒身上,絲毫沒有留情,這父子兩人的追打頗爲搞笑。
魅影不傻,她知道杜睿這齣戲是演給她看的,他口中那個危險人物自然指的也是自己。輕輕咳嗽兩聲,她道:“杜明軒,我先走了。”
杜明軒大手抓住高爾夫球棍,苦笑:“魅,這麼晚了,留下來吃晚飯吧,你中午還沒吃呢。”
杜睿氣得咬牙,皮笑肉不笑的道:“對不住,還沒有準備晚餐,就不留魅小姐了。畢竟現在杜氏跟皇甫集團關係比較尷尬,你跟軒兒還是少接觸比較好。”
杜明軒惱怒的回嘴:“爸,商場的事跟魅無關。”
“閉嘴。”
怒喝一聲,杜睿冷然道:“魅小姐,不送。”
杜明軒瞭解父親的脾氣,知道他是鐵定要讓魅影難堪,只能抱歉的道:“魅,改日我再請你吃飯,車子你開回去吧。”
魅影也沒客氣,上了車連聲再見都未說便揚長而去。
杜睿雙手背在身後,怒道:“你看看,這麼沒規矩的女人,真不知道你喜歡她一點。”
杜明軒揉着胳膊,不是好氣的回答:“喜歡她哪一點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怎麼會沒關?我是絕對不會讓她進杜家的大門,你給我記住了!”
杜睿說完,拂袖轉身,留下杜明軒無奈苦笑。
就算想讓她嫁入杜家,魅影也會不屑,所以他根本都不敢有這個奢望。
……
“少爺?”
慌慌張張的穿上衣服,龍俊良一臉紅潮的看着出現在自己家中且連個門都不敲就進來的皇甫尊與他懷裡的梅子。
此刻,藍亞衣衫不整的倒在沙發上,看到來人,也慌亂的蓋上胸前的春光。
梅子紅着臉蒙上了雙眸,皇甫尊卻像是司空見慣一樣,大咧咧的把梅子放在沙發上,笑着揶揄:“阿良,難怪你這公寓連個傭人都沒有,原來是爲了方便你野戰啊。”
龍俊良一聽,臉憋得通紅。
明明知道還要說出口,果真符合少爺邪惡的個性。瞧他笑睇着藍亞,他翻個白眼,“少爺,您好歹也迴避一下成嗎?你這樣直勾勾的看着藍亞,不覺得有些失禮嗎?”
看出龍俊良微惱之意,皇甫尊眉峰一挑,興味的道:“阿良,看來得準備給舉辦婚禮了。也不能再住在這樣的公寓了,以後孩子成羣,這裡根本住不下。”
龍俊良清咳兩聲沒有說話,把搭在沙發背上的外套披在藍亞身上,輕聲道:“去換衣服。”
藍亞紅着臉溜走,龍俊良這才坐在皇甫尊對面,看着他跟梅子兩人問道:“少爺,您怎麼會突然來這?”
重要的不是爲何來這,而是爲什麼會帶着梅子?
皇甫尊苦笑一記,“今晚要先住在你這裡。”
龍俊良瞠目結舌,結結巴巴的問:“您……要住我這……?”
下意識的看向梅子,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事,少爺這是要在這是要養情婦啊。可是就算要金屋藏嬌也不用到這他這個三居室的公寓啊,少爺不是在高級別墅區有好幾套公寓嗎?
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皇甫尊嘴角一抽,不是好氣的道:“想什麼呢,就是暫且住在這而已。”
“那……魅小姐知道嗎?她會答應嗎?”
“……”
這倒是把皇甫尊給問住了。在快樂谷分道揚鑣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了,也沒跟她知會一聲,若是她知道他帶着梅子到這來,肯定就不單單是吃醋的事了。
想來也是,昨晚他剛剛那麼傷害了她,今天又跟梅子一起出現,甚至在驚魂一刻,他也沒能保護她,這讓皇甫尊的內疚與懊惱始終盤踞心頭。
眼下只能等梅子睡着了再回去六角農場,今晚只怕搓衣板是沒用了。
打定主意,皇甫尊擡起頭,嚴肅的道:“暫時還沒說,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臥房裡,藍亞將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她看向沙發上的梅子,不屑的撇嘴。
以她女人的直覺,那個女孩絕對不是外表這麼簡單。今天龍俊良提起過,他們家少爺原先有個未婚妻,算是皇甫家的童養媳,看來是這個女人沒錯。
不過,這個女人只不過有幾分姿色,根本不及魅影萬分之一,卻能讓皇甫尊帶着她來着,這就說明她的高明之處。
越是看起來簡單的女人就越是不簡單,就好比這個梅子。
不行,她可不能看着壞女人破壞皇甫尊跟魅影之間的感情。
提防的看着客廳,藍亞把電話打到了魅影那裡。
高速公路上,魅影正在疾速飛馳,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着藍亞的號碼,她接起:“是我。”
“魅,出大事了。”
藍亞捂着嘴,壓低聲音道:“鷹把那個叫梅子的女人領到阿良這裡來了,我聽說他們今晚要住在這裡。”
秀眉陡然一擰,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也隨着打滑,車子險些與其他車子追尾,魅影把車停靠在路邊,才冷然問:“他現在跟梅子都在你那?”
“對啊。而且哦,那個女人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抓着鷹的胳膊不放,鷹也沒有掙開。”
偷瞄一眼,藍亞誇張的道:“你不知道,她幾乎扎進鷹的懷裡了,太過分了。”
魅影的腦海裡能夠勾勒出梅子與皇甫尊的曖昧姿態,心頭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強行壓下,故作淡然的冷哼一聲:“我知道了。”
皇甫尊把梅子領到了龍俊良那裡,看樣子他不是完美沒有腦子,這一點總算沒有讓她失望。不過,這不代表她會原諒他。
想金屋藏嬌?沒門。
今晚,除非他不回六角農場,否則她一定得大刑伺候。
藍亞一聽她那淡然的語氣,忍不住尖叫:“就這樣?”
瞧客廳的人都回頭,她趕緊藏起來,放輕聲調:“魅,這個時候你不該你不該來興師問罪嗎?你可別忘記,你是正牌啊。”
以前,藍亞一直崇拜魅影冷淡的性子,覺得她灑脫,她很酷,可今天她才覺得。就是她性子冷淡纔會使得她跟皇甫尊之間看起如膠似漆,卻總有什麼東西阻隔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