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公在外面?”
剛到正廳的霍敬之聽到下人的彙報,眉頭微微一皺。
從得知算計自己小女兒的事,同趙燕兒有莫大關係開始,他就在心裡詢問過很多次。
曹國公趙宏正是否知曉這件事?
他覺得應該知道,這可不是小事,若沒曹國公兜底,光憑趙燕兒一個人決計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畢竟,謀奪的可是太子妃之位,可不是尋常人家謀取夫婿。
這可關係這一個家族成百上千人的身價性命。
正因爲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今日面對曹國公,見他還跟沒事人一樣,他心裡的火氣纔會那麼大。
如此算計一個小姑娘,還在自己面前裝什麼算?
現在居然還追到家裡來了,真當他紀國公府是好欺負的不成?
越想越氣,他直接對來稟報的下人道;“去告訴曹國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下人應聲退去,不多時就到了府門,此時曹國公還在衝着再次攔下他的門房發火。
“曹國公,我家國公爺讓小的給您帶句話。”
“什麼話?”
趙宏正眉頭一皺,反問道。
“我家國公爺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趙宏正滿心的疑惑,自己做什麼了?最近這段時間,他都忙活着處理邊境還有兵部的事務。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對,這裡面肯定有事,而且還是自己不知曉的大事。
到底和霍敬之相交多年,對於這位老兄弟,他還是有些瞭解,就是個老好人,與人紅臉的時候都少得可憐。
要不然憑藉他的才學和身份地位,如何會只是一個工部尚書?
當初虞朝初立的時候,他們這些開國功臣,那個不是想要得到實權部門的職務?
www✿ Tтkǎ n✿ ℃o
工部什麼的從來就不再他們的考慮當中。
猶記得當初皇上,提出工部尚書誰來做的時候,一干朝臣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一個工匠頭頭,在他們看來就是個清水衙門,就算是尚書又如何?因爲管理的事務上不得檯面,總是會讓他們覺得必然矮了一頭。
就在衆人都不願意的時候,霍敬之站了出來。
主動接下了這個職務,他是傻嗎?
當然不是,能跟着太上皇起事一路走來,霍敬之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是他的能力卻毋庸置疑,他們這些老兄弟都很清楚。
再說他的身份,前朝的探花郎,學識這一塊毋庸置疑,還是太上皇的女婿,昭武帝的同胞妹夫,比起他們這些人的關係不知道要親近多少。
就他這身份,就算是給安排一個吏部尚書,或者左右丞相都不爲過。
這是一個不喜歡爭鬥,性格極好的人,寧願自己吃點虧,也不會讓別人難做。
所以這些年他們兩家做鄰居,他很高興,也很放心的讓自己閨女時常同紀國公府往來。
因爲他知道,閨女不會吃虧,甚至紀國公還會對自己閨女很好。
事實也是如此,這些年他都沒怎麼教導閨女,畢竟他一個大老粗,也沒辦法教導嬌滴滴的女兒家。
但是她閨女卻被養得極好,在京城也是多有賢德才名,所以他也是打心眼裡的感激紀國公一家。
然而,今日的霍敬之卻一改往常的好脾氣,一丁點面子都不給,這斷然是出了什麼大事,要不然如此好脾氣的人,爲何如此發怒?
想明白這些,曹國公的面色就是一沉,轉頭看了閨女一眼。
“回府。”
見到老爹這臉色,趙燕兒心裡很慌。
她很清楚老爹的性格,耿直,重情義,這些年他更是時常念着紀國公一家的好。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雖然曹國公從來就沒打過她,但是趙燕兒還是忍不住的打個寒顫。 回到曹國公府,趙宏正冷着臉到了正廳坐下,擡眸看着面前低眉順眼的閨女。
“說吧,你做了什麼事?讓你霍伯伯如此震怒?”
“老爺”
趙燕兒身邊的婢女銀環剛想開口爲自家小姐說話,就見曹國公一個冰冷如刀的眼神掃了過來。
“主子都還沒說話,你這賤婢倒是先開口了?”
“誰給你的膽子?”
婢女銀環渾身一抖,噗通跪下去,連連求饒。
“來人,拖下去,杖斃。”
他可記得這是這個婢女第二次搶過話頭,如此沒規矩的奴婢沒有繼續流下去的必要。
一聽他這話,銀環一下就軟了下去,面色發白,驚恐不已的去拉趙燕兒的裙角。
“小姐救命,奴婢不想死。”
然而此時趙燕兒已經感受到了老爹的怒火,正思考着要如何應付,那還有心思去管一個奴婢的死活。
見到自家小姐對自己的哀求無動於衷,銀環慘然一笑,拉着趙燕兒裙角的手,瞬間沒了力氣,任由着外面走進來的家丁拖着出正廳。
“啞巴了?”
收拾完了銀環,曹國公再次看向趙燕兒。
就剛纔銀環迫不及待的表現,已經讓他看出了不對勁。
他雖然耿直,但並不代表沒有腦子,要是沒有腦子又如何能受封國公,並且還坐上兵部尚書的位子?
“女兒,女兒什麼也沒做啊。”
趙燕兒不敢說,她從小就很害怕自己這個父親,雖然父親對她很寵愛,但是父親那板着臉嚴肅的樣子,還是讓他莫名害怕。
加上銀環就這樣被處理了,也讓她察覺到了父親的怒火。
“什麼也沒做?”
曹國公趙宏正眼底略過一抹失望,心裡越加肯定,這事肯定不會小。
“你以爲不說,我就沒辦法知道了?”
趙燕兒還是咬死了說不知道,她什麼也沒做。
見她如此,曹國公也懶得在繼續詢問,起身去了書房。
“小妹已經走了?”
隔壁紀國公府,霍謹言跟着老爹到了琅環苑,聽說霍君瑤已經走了,兩人都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下朝,她去溫泉山莊,還有不少事得熟悉安排,所以.”
父子二人雖然失落,但也能理解。
“也無妨,等休沐了,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想着反正也就距離京城幾裡地,去一趟也不費事,倒是沒必要太過於糾結。
“今日皇上,可有說那日宮宴的事?”
寧陽長公主一開口,邊上的父子倆都沉默不語。
其實從事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三天時間,紀國公府沒有一點動靜,他們是在等,等皇上給他們一個說法,或者安撫。
畢竟事關太子,就算私底下已經有了惡感,但明面上也不能做得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