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巴不得是你兒子
秀芹忽然想起葉大小姐，嘴角噙出的笑意，忽然頓住。葉大小姐的穿戴好像並不是很好呢，也沒見帶什麼首飾。葉大小姐的穿戴，好像和她一樣，也是穿的細布衣服。
千萬不要像給葉大小姐那樣，也拿細布來給她和姑母做衣服。
午飯都是各人在自己房裡吃的，青敏把飯菜收拾下去不多會兒功夫，黃嬤嬤就領着翠竹和另兩個小丫頭到了。
翠竹和兩個小丫頭手裡各抱着兩匹綢緞料子。
秀芹一看那幾匹華美的料子，一直提着的心，立即落到肚子裡。原來真的是好料子，是鎮上的布店都見不到的好料子。
接下來，趙氏姑侄安閒的住在齊家，見識了齊家是怎麼準備年貨吃食的，那是她們人生中從沒見過的場面。
趙氏雖然跟着汪七，也過了兩年好日子，可那段時間很短，她還不知道殷實的日子應該怎麼過，厄運就降臨了。
她來齊家之前，也想過齊家和自己兒子過的怎樣。以往汪橋帶給她的信，她都得找人念給她聽，所以信裡面基本上也就是報個平安，並不多說什麼細節和日子過的到底怎樣。
而日章五四和老家來往，時不時的會給她帶銀子過來。但是因爲趙氏寡居，爲了免生事端，齊友年沒讓汪橋給趙氏帶去全部銀兩家當，帶去的信息量自然也有限。
然後，秀芹看見趙氏更加凌厲的眼神，忙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了。
也是，就算糟踐東西，那也是人家齊家的東西，人家樂意，她們哪有資格過問。
秀芹甚至問過，他家的點心真的是人做出來的嗎？怎麼除了香甜，還有那等滑膩醉人的味道？
趙氏瞪了秀芹一眼，卻也沒擋住秀芹嚥着口水、又追問一聲：“好好的肉乾嘛要在火上燒，糟踐了好東西。”
點心更是翻着花樣的來，有時候嚐到某樣點心，那衝擊舌尖的美味，吃起來簡直有上天的感覺。
院子當中坐着的關禾也拿起串了羊腰子的籤子，先美滋滋的看了看，對江一凡說道：“你這養牛場喂出來的羊，還真是不錯，能和北地草原上的羊相媲美了。想我過去想吃個烤腰子，那叫一個不容易，得趕上正好有人宰羊，還得好話說盡，和人家勻兌。再不然就得自己去山裡獵野山羊，那味道還真沒法兒和這個比。”
最顯眼的是幾串兒羊腰子，裹着厚厚的油脂，不斷地在火上翻烤，烤融的油脂滴在火上，竄起一簇簇的火苗和滋滋聲。
不一會兒，剛剛剔下的羊肉就送進廚房，然後把切開的肉塊串起來，架在火上，熱鬧的開始燒烤。
而齊家宰羊，光是小孩子、半大孩子就站了滿院子。有去圍觀宰羊場面的，也有在院子裡點起篝火的，看起來竟然非常手熟。
這火烤的吃食味道不知道怎樣，但是這熱鬧場景卻實實的喜慶。
之後不多會兒功夫，秀芹姑娘就不這麼想了。煙火間滋滋的響聲中，漸漸散發出誘人的香味，直鑽進她的鼻子。
說完，吸着氣，大大的咬了一口，陶醉的咀嚼着。
她和侄女不但有尹氏送來的上好料子，還有一日三餐的好飯食，她們所在的房裡，點心、乾果不斷，都是尋常人家過年也吃不到的稀罕吃食。
尹氏樂呵呵的陪着趙氏坐在廊下，看着進進出出熱鬧的大人孩子、男女僕從，不時給趙氏介紹些細節事情。
江一凡還沒開口，關禾就把幾串羊腰子放到自己手跟前，斷然拒絕道：“不行，小孩子不能烤羊腰子，你還是烤肉串去。”
牛肉之稀罕，趙氏活了半輩子，也只是在汪七全盛時期的那兩年吃過一次，而齊家卻宰了一整頭牛，供應自家過年食用。
這兩年，兒子捎給她的銀子不少，她也不缺衣食，再不用像過去那麼辛苦謀生，卻沒想到兒子跟着做事的齊家會富裕至此。
宰羊選在另一天，那場面更是熱鬧。以往趙氏所在的村裡，有富裕些的人家也會殺年豬，也有熱鬧場面。可那個熱鬧也只是過去幫忙的有數幾個人、和十分挨好的親友，才能過去嚐嚐頭蹄下水、加上冬儲菜熬成的一大鍋菜。
他是不覺着宰殺牲畜有什麼不對，只是齊嘉兒那個姐姐實在太討厭，不讓他在小孩子面前說暴力血腥的事情。貌似取出剛宰殺的羊腰子，也屬於暴力範圍。
大小姐那個弟弟，在火堆間跑來跑去，一個長相文靜不多言的丫鬟跟在他不遠處，不時提醒他看路，不要踏在火上。
“江大人，小兒也幫你烤一個羊腰子吧？”齊嘉兒小臉兒被火映的通紅，興沖沖的說道。
秀芹看着滿院子的大小孩子，得了個空，湊近趙氏耳旁，問道：“姑姑，這些大人孩子都打算在他家吃飯嗎？這得多少肉纔夠啊。”
尹氏笑着對趙氏說道：“我也是來了這裡，才知道吃個烤肉還能有這等熱鬧場景。趙太太和秀芹姑娘嚐嚐味道，這些孩子們整治出來的吃食，味道好着呢。”
“爲什麼不能？”齊嘉兒詫異的瞪大眼睛。
一邊嚼着，一邊對江一凡說道：“你也試試，剛宰的殺羊腰子，烤出來的味道……”極佳這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看到齊嘉兒顛顛的跑過來，連忙住了口。
那個好看的江大人和看着有點嚇人的關爺坐在一個火堆前，一邊翻着手裡的肉串，一邊說笑。
然後就有丫鬟託了一個托盤、幾碟子烤肉上來，油香焦黃，上面撒着調料，烤肉的香味隨着煙火熱氣向周圍漫延。
“……”因爲好不容易纔得到的美味會被小孩子烤的面目全非。
秀芹看着好好的吃食被煙熏火燎，覺得心都在疼。
之後，齊家就趕着時間殺牛宰羊，熱熱鬧鬧的開始年貨。
“這個東西小孩子不能吃，所以也不能讓小孩子烤，小孩子烤出來分外的不好吃。江大人很喜歡你烤的肉串，你去烤來，給你家江大人吃。”關禾胡言亂語的哄騙道。
江一凡摸摸齊嘉兒的小臉蛋兒，笑着說道：“關伯伯逗你的，羊腰子不容易烤好，所以關伯伯要自己烤，才能烤出濃香的味道。嘉哥兒去烤肉串，烤好了咱們兩人一起吃。”
“這樣啊，那行，小兒去烤肉串兒。”齊嘉兒樂呵呵的答應一聲，跑走了。
關禾衝着江一凡挑眉，說道：“你得趕緊成親，抓緊時間生個孩子了。看你這樣子，巴不得這小傢伙是你兒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