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熟悉的清亮嗓音,穆向晚沒有回頭,但是渾身的血液已經凝固。
入鼻的是一股玫瑰花的香氣,應該是巴黎的頂級香水的香味,這味道倒是真襯王雪晴。 wωw ¤тtκan ¤¢O
人比花嬌,心比刺利。
“這位是……”
“我叫王雪晴,是這位穆小姐的舊識。”王雪晴笑着說。
眼見王雪晴和自家老闆搭上話,穆向晚緩緩回過頭來。
看到王雪晴光潔的額頭她就會想起母親額頭綻放的紅色花朵,看着她漂亮的硃紅色指甲油就會想起不能出世的孩子用自己的鮮血在無聲哭泣,真恨不得拿一把刀刮花她的臉,然後捅進她的心臟。
恨意太濃,穆向晚實在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王雪晴得意笑道:“向晚姐,很久不見了。”
“對,很久不見了,王小姐。”穆向晚一字一句地說。
“你離我三哥而去,三哥可是傷心了很久,現在你們重新見面,一定有很多話好說。”
“哦?王小姐的三哥是……”司徒宸插嘴。
“自然是冷翼凡先生了。司徒先生不知道嗎?”王雪晴捂住嘴,故作驚訝地問。
“我只知道穆小姐和冷先生確實認識,卻不知道還有一段舊事。”
“向晚姐以前是三哥的情人……只是老爺子不同意。向晚姐還爲了三哥掉了一個孩子……”
王雪晴說得極爲簡單,但是穆向晚的血液已經全部衝到了大腦。她開着王雪晴不住翻動的紅脣,再也忍不住,拿起手邊的香檳就朝着王雪晴的頭澆了下去。王雪晴沒有想到穆向晚居然敢和她動手,愣了一會才大怒:“你敢這麼對我?”
“不許你提我的孩子,王雪晴。”
“穆向晚,我三哥在這裡,你敢這麼對我?你不想活了!”
香檳順着王雪晴的髮絲滴滴滾落,她的粉底雖然是上好的卻不防水,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別提多奇怪了。她伸出手就要扇穆向晚的耳光,被穆向晚一把抓住了手腕。穆向晚的手用力,眼睛幾乎噴出火來:“王雪晴,不想死的話就快點滾。”
“你敢動我?”
“我的命不值錢,但我可以在死前和你拼上一拼。你是大小姐身嬌肉貴,一命抵一命的話我也不虧。”
“你……”
穆向晚的手被人重重握住。
那人力氣之大讓她下意識放手,回頭一看,在淚眼朦朧中見到的竟是另外一個讓她憎惡的身影。冷翼凡沒想到見到的竟是穆向晚啜泣的樣子,手一鬆,然後對王雪晴淡淡地說:“鬧夠沒?還嫌不夠丟人嗎?”
冷翼凡的心情很不好。
他早就知道穆向晚換了公司,和現在的老闆關係不淺,卻沒想到那個敗家子居然會和她低聲私笑,而她居然沒有一點閃躲地意思。他故意擡價,讓那個敗家子多花錢買下那副耳環,他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當着他的面就要把耳環戴在穆向晚的耳朵上,而穆向晚又沒有閃躲。
好溫順啊……
爲什麼會對那個男人那樣溫柔的笑,對他就從來沒有好臉色?
穆向晚……
真是好想殺了那個男人……
那個看起來只是浪蕩公子的男人。
“可是她……”王雪晴不甘心。
“只是不相干的人罷了,你在意什麼?快走。”
“嗯。”
王雪晴見冷翼凡真的沉下臉自然不敢再呆下去,但是想到冷翼凡說穆向晚是“不相干”的人心中又喜,得意地瞥了穆向晚一眼,然後挽着冷翼凡一起離去。與外表的狼狽不同,她的心中是極其喜悅的。
前幾天得知穆向晚消息的時候她大驚失色,想方設法要阻止她和冷翼凡見面,沒想到打探消息的人卻說他們早就見過了,冷翼凡還把穆向晚趕出了房子,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穆向晚……果然還是把你看重了一些。
雖然翼凡哥確實因爲你失落了一陣子,但是那早就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故意激怒你,就是惹你發火,翼凡哥最不喜歡的就是潑婦,一定對你更爲厭惡。雖然確實丟人了些,但是能證明翼凡哥的心意比什麼都值得。
王雪晴想着,和冷翼凡一起上了車,而穆向晚愣了許久,也朝門口走去。司徒宸開着他的敞篷跑車,車裡放着音樂,什麼也沒問。經過酒吧的時候,他突然問:“想不想喝酒?”
“好啊。”穆向晚說:“不過不去這兒,是大排檔怎麼樣?”
“呵呵……有趣。”
於是,在衆目睽睽下,穆向晚和司徒宸從金光閃閃的跑車下來,去了大排檔。司徒宸拿出隨身的手絹擦了擦凳子,穆向晚心中鄙夷,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對老闆說:“麻煩來50串羊肉,50根脆骨,還有10瓶啤酒,10串烤蘑菇……”
司徒宸目瞪口呆地看着穆向晚點了一堆東西。穆向晚點菜完畢纔對他笑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多吃點東西,真是抱歉。老闆,這頓我請你。”
“我怎麼好意思讓我的員工付賬?”
“沒關係,這點小錢我還是請得起的。就當是謝謝您給我的裙子。”
“那好啊。”司徒宸微笑。
老闆上菜速度很快,一大堆噴香的烤肉,還有10瓶啤酒。穆向晚把啤酒都開了,給司徒宸倒得滿滿的,自己也喝了一杯,然後說:“老闆,你爲什麼不問我和冷翼凡的事情?”
“這和你的工作有關嗎?”
“沒關係。”穆向晚很老實地說。
“那我爲什麼要問?”司徒宸笑了。
司徒宸笑得極爲開懷,好像穆向晚問了一個多可笑的問題一般,穆向晚被他感染也笑了起來。她猛地喝了一大口啤酒,皺着眉適應酒的味道,然後說:“對不起,司徒老闆,我給你添麻煩了。”
“怕麻煩的話就不會讓你在我身邊了,穆向晚。”司徒宸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