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你變了,”龍墨炎深邃的眸光凝視着她,“你以前不是這樣。”
他印象中的小瑾,絕對不是這樣心狠手辣。
“人都是會變的,”慕瑾露出一個妖嬈的笑,目光從凌盞心身上掃過,帶着幾分諷刺,“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我從來沒想過跟你會變成這樣,”龍墨炎說的很懇切,他從小跟慕瑾一起長大,從來沒想過兩個人居然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到底做這一切是爲什麼!”
慕瑾的眼底閃過一絲冷冽的恨意,直視着龍墨炎,冷笑道,“爲什麼?你好意思問我爲什麼?”
龍墨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森冷的眸光更冰冷的些,“小瑾。”
“別叫我!”對這個名字,慕瑾更加反感,冷聲道,“你別叫我,你這樣叫我,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兩個人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之後兩個人各自去了國外,突然有一天慕瑾跟他失去了聯繫,直到慕氏的突然出現,他才知道慕氏的總裁居然是慕瑾,慕瑾,你做着一切到底爲什麼。
“龍墨炎,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但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恩怨……不死不休!”突然聽慕瑾說出這樣的話,龍墨炎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冰冷的精光,死死的盯着慕瑾。
“你一定要走到這個地步!”她連他們之間的感情都不顧了,一定要弄成這樣,她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龍墨炎忽然冷笑了一聲,雙手插袋,露出冰冷的笑容,“慕瑾,你不會成功的。”
“對付你,的確很難,”慕瑾不得不承認,龍氏的地位很難撼動,而且,龍墨炎這個人心狠手辣,她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不過,我絕對不會放棄!”
她絕對不會忘記那件事!永遠不會!
龍墨炎蹙了蹙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對我這麼恨我,慕瑾?”
慕瑾沒有繼續說下去,冷聲道,“凌盞心已經還給你了,其他的事,多說無益!”
說完,慕瑾轉過身,低聲道,“不管怎麼樣,我跟你的恩怨都不會結束!”
暮色四起,混暗的天邊似在醞釀更大的血雨腥風,大雨中,龍墨炎和慕瑾相對而立,一個霸道冷酷,一個嫵媚冷豔。
回到公司,慕瑾第一件事便是命令手下人去調查凌盞心。
倚靠在沙發上,慕瑾一手端着紅酒,一手扶額皺眉,她一直以爲凌盞心如她的樣貌一般清純恬靜,即使有點小本事也逃不出一貫豪門千金的嬌氣和壞脾氣纔對,然而,巷子裡的她儼然更像一個殺手。
殺手……慕瑾勾了勾脣,覺得凌盞心這個女人是越來越有趣了。
既然她不是一般的女人,那她和龍墨炎之間……
慕瑾走到落地窗前,透過窗子俯視着腳下的景色,一口抿盡紅酒,酒杯上留下她鮮紅的脣印。
夜上初暮,好戲纔剛剛開始而已!
三天後,病牀上躺着的美人終於醒了,望了一眼熟悉的水晶吊燈,凌盞心不由皺眉。
那天發生的事再次在她腦海中倒帶,最後關頭,是龍墨炎趕來救了她,那溫熱有力量的懷抱讓她覺得很是安心。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當真就逃不出這個地方,這個男人嗎?
覺得喉嚨太過乾澀,她伸手,想到拿到牀頭放置的水杯,只是輕輕一動,便牽扯到了身上其他傷口,痛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一旁守護的傭人連忙將水杯端到她面前,伺候她喝完水,慌忙出去將她醒來的消息告知喬什。
“哎喲姑奶奶,你總算醒了。”喬什人未到聲先到,一進來看到凌盞心就兩眼冒金光。
凌盞心額頭頓時黑線,白了一眼喬什,“怎麼,幾天不見,我已經蒼老成你姑奶奶了。”
“不是不是,是親姐妹。”看到凌盞心醒來,喬什心情甚好,直接貧了起來。
凌盞心不理他,用手撐着牀想要坐起來,喬什見此連忙走上前扶着他,滿眼的擔心,“你別亂動,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凌盞心挑起眸子看了一眼喬什,不讓他幫忙:“沒事,都是小傷,你這麼擔心做什麼。”
能不擔心嗎,要是凌盞心再不醒來,他小命可就要沒了!喬什仔細盯着凌盞心的每一個動作,生怕她一個不穩肘着胳膊或是磕到牀邊。
“對不起,上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喬什站在凌盞心面前,抱歉地低下頭。
他的職責就是暗中保護凌盞心,如果不是他粗心沒有注意到她離開,她就不會被慕瑾那個女人暗算,想起那天的場景,喬什至今還覺得後怕,要是少爺晚到一分鐘,只怕凌盞心已經……當他看到凌盞心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他都覺得心疼,更不要說他家少爺了。
喬什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少爺身上散發的殺氣,雖然沒有直接殺死他,但在精神上已經虐死他千百回了。
不過通過這件事,他也算真正明白凌盞心在少爺心中的地位了,也更加不敢得罪。
凌盞心搖頭:“是我自己太疏忽了,慕瑾是個謹慎的女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呢,只是我當時頭腦發熱,沒有想到這些。”
醒來之後再回想這件事,的確是她自己太大意輕敵了,一路上明明有很多破綻,但都因爲她太過自信而直接忽略。以前在組織裡時,她可從來沒有失手過,這次,她是該反省一下自己了。
看到凌盞心自責的表情,喬什懊惱的抓了抓頭皮,醫生說心情不好不利於身體恢復,要是讓少爺知道自己讓心姐心情不好,恐怕……喬什滿頭汗,不敢多想,對上凌盞心又露出無害的笑顏,“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不管發生什麼,少爺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凌盞心原本就不算平靜的心一聽到喬什提起龍墨炎就更不平靜了,她原本堅定的心在發生這件事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龍墨炎。
凌盞心睫毛輕顫的低下頭,清秀的眸子失去了平日的活力和俏皮,因爲虛弱臉色慘白,看着就像一個隨時會碎掉的陶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