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人繼續在趕路,這一路上也算順利。雖遇到幾個不開眼的也都被他們一一教育了一番。人皇秦峰經上一次的打鬥還沒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在人也有些低落,不言不語的。
少了這樣一個人大家也自動無視他。閻君最近更是低落的不行,打不起精神。原本一雙明亮妖媚的桃花眼此時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漸漸暗淡下來。
“閻君大人,你這是怎麼了?”彩雀看出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本王要離開一陣有事要辦。”閻君說着也不忘望向小唯那裡。小唯此時也投來目光與他交匯。他的眼中似有不捨的晶光慢慢的融入到他的深邃的眼眸中。
“非去不可嗎?”善良如彩雀一直她都對閻君尊敬有加,他們是不打不相識,彩雀知道閻君默默的付出讓人值得敬佩。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離開。”閻君說完看了看小唯,只一眼他就看出小唯也略有不捨的神情,這就足夠了,即使我此去萬劫不復我也心甘情願。
“那小唯的毒性發作怎麼辦?”浮生大人不關心他的離去,他一直都對閻君有所芥蒂這次走了反倒他們能方便些。
“我查過小唯經過靈泉水侵泡半年之內無恙,半年後我會回來。”
“如果萬一……”浮生大人沒有把話說完。他也不想有萬一,但是爲了小唯他得把最壞的打算說出來。
“大人,您放心。小唯身上流着我的血,她有危險我會第一個知道,我會馬上趕過來。”閻君說出這話後浮生大人感覺好難過,他介意了。臉色也更加的難看起來。
“那閻君大人什麼時候走啊。”彩雀又道。
“明日吧。”閻君比剛纔的情緒好了許多。
“這麼快。”
“嗯。”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心思細膩的大人知道閻君要離開一定會找小唯單獨告別,他也想給小唯一點個人空間,今晚他們沒有在一起。小唯知道大人的特意安排心裡感覺好甜蜜,讓她更加離不開這種溫柔的寵溺。
月下長亭,小唯白衣勝雪,墨發垂首。端坐在矮桌旁,桌上放一架古箏。小唯雙手薰香,動作輕柔。那纖細的指尖輕弄琴絃,嫺熟的調音簡單的音符跳入耳中讓人似在畫中游。二人沒有說話,怕一說話打破這美麗的情景。調好音她擡頭對他微微一笑,竟是動人心魄。
指尖在琴絃上輕輕波動,聲似流水綿綿不斷。剛開始還歡愉輕鬆,慢慢的由歡快轉爲優傷,是相識到相知然後離別的情景。別離,往事隨風,別離,故人揮手,別離,落紅亦悲秋。
是什麼遮住了眼讓他看不清?是什麼刻在心間讓他永世難忘?是什麼動了情讓他無怨無悔?是淚、是她、是愛。他別過臉倔強的認爲沙子進了眼。
一曲終了,可他的心曲仍在彈,他要記住今晚的一切因爲這是他在痛苦折磨時活下來唯一的勇氣。小唯停下手望着他巧笑嫣然,眼中似有銀光淡淡憂傷拂面而來。
“不會太久相信我。”閻君走到小唯身邊用手輕輕地拂去她額前的髮絲,動作輕盈溫柔如水。這句話說給小唯聽,亦是說給自己。
“此去,珍重!”飄飄一福。蓮步輕盈離開。她固執的沒有回過頭。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久久地他仍站在原地未動,那琴那香彷彿告訴剛纔這裡有個曼妙的女子曾爲他撫琴。
閻君的離去不是他自願的,他想永遠陪在小唯的身邊可是他的“主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計劃。他只不是一個棋子而已。當這個棋子再不受控制違抗執棋者命令時,他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他的命運將迎來一次生死的挑戰。是生是死得看他有多強大的意志力。
閻君離去他們的隊伍少了一個人。經那晚之後,小唯沒有太多因閻君離去而傷感,畢竟她還有浮生大人在身邊。朋友嘛,都是有聚有散的這個只是時間問題今日的離別爲了明日的相聚。大家又開始上路。
幾日過去,也都相安無事,但是這裡有一個人有些不太正常。那人就是秦峰。
這日,小唯和彩雀上街爲買東西想爲大家做一頓豐盛的晚宴,二人在街上閒逛調食材。秦峰突然從對面走過了,雙眼凝望着小唯道:
“下輩子我一定先愛上你,無論你是人?是妖?”小唯聽完手中的菜滑落。這一句幻如隔世。
“王大哥。”小唯喃喃自語。
“姐姐?那是他騙你的,他不是王英。”彩雀這一喚,叫醒了夢中人,小唯愕然忙別過頭不去看他。
“小唯,對你的承諾我做到了。”秦峰眼中銀光一眨淚已滑出眼眶。他根本不理會彩雀。
“好了,秦峰你夠了。沒完沒了是不,別說你不是王英就你是他,你也沒有權利說愛我姐姐。千年前,他傷姐姐還不夠嗎?今天你又扮成他,姐姐好不容易得到了幸福請你就別自討沒趣了。”
“小唯,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你還愛我對不對。是我前世辜負了你,但是我今生定不負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秦峰,你不要再說前世我已給過你機會,是你不懂得去珍惜,你介意我是一隻妖。那麼我有我的驕傲,我有我的尊嚴但你讓我愛的卑微,你不值得我去爲你再愛一次,我的愛千年前全都給過你了。小唯不再愛你。”小唯說完瀟灑的轉身離開,不帶任何感情,因爲她對他沒有情。話談開了這對他們都好。只有秦峰還呆呆地立在原地,那一臉神傷黯然無光。
一個漆黑的夜晚,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萬籟俱寂。
“主人,我失敗了。沒能達到你滿意。”一白衣男人恭敬的單膝跪地。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憂傷。
“沒關係,秦峰。那小唯對你並非一點感情沒有。只是千年前她受傷太深,只要你一直堅持定能重獲美人心。只要她離開了浮生我就還你自由,到那時你可以和你的美人長相廝守。”那個黑暗中一個女聲響起,儼然就是那個被閻君稱爲娘娘的。
“是,主人。”
“你起來吧,你要好好去做,本座即使給了你前世的記憶你要好好的利用,不要讓本座失望。你知道失敗或背叛本座的後果嗎?”
在秦峰面前突然顯出了一個畫面,那是黑暗恐怖的地方四周沒有光亮陰冷無比,只有幽幽的鬼火照亮這個地方。一個英俊非凡的男子綁在鐵鏈之上,身上有無數的惡靈啃噬他的肉吸吮着他的血,鮮血在腳邊滴落滿地,此人便是閻君。絕色容顏因這樣的痛苦所扭曲,微微蹙眉這種痛苦下發出輕輕地呻吟怎麼給人一種想入非非的感覺,越看越讓人內心澎湃,可是秦峰內心卻是驚慌的因爲他怕下一個接受懲罰的人會是他。
“無用之人在本座的手裡便沒有活下來的意義,他將受惡鬼啃咬,如果他能挺過來那本座自會放了他。秦峰你好好做本座不希望你走他的路,背叛本座沒有好下場。”
“是。”那個神秘女人看到秦峰忌憚的樣子,已達成她威懾的目的。
“好自爲之。”說了這句就消失離開了。秦峰仍保持跪姿剛纔的景象還在腦中回放,背後感覺生冷。這時他都不知道是真正喜歡小唯還是因爲這種威脅趨勢他不敢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