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爲知音而唱,酒爲親信而醉,情爲距離而美,心爲路遙而思,月爲癡情而羞,星爲戀愛而美,橋爲流水等候,晨因甘露而甜!
飛炎嫣昏迷的第二日清晨,灰月殿內,兄弟兩人正襟危坐。
“你的妖丹,誰奪走的?”青月神色肅然。
“呵,是凌決那個奸人!”
“當日,我被雲常傳話,說是要調查洶槐林破壞結界一事!誰知我一進去,那老傢伙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我想上前查看一下他的傷勢!誰想那凌決居然來了個’黃雀在後!‘,用一個蠱蟲噴出黏糊糊的細絲把我粘在了牆上,妖術、力量,根本沒用!”
“所以,就被奪去了妖丹!”灰月整個過程輕描淡寫,心無波瀾。
“想怎麼奪回來?”青月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好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寒霜,給人一種冷歷無情的感覺。
“啊,這就是我一會兒要出去的原因,去找找老熟人,打聽些情況!”灰月伸了個懶腰。
“麻煩!誰奪,屠他滿門!”
“喂喂喂!你這太粗魯了也!你不忌憚焚天派了?”
“呵,沒了四門長老,焚天派便成不了氣候!好了,你有事就去忙,我再去看看她!”青月起身,向外走去。
“呦!去看嫂嫂啊!”
“她只是一個力量結晶!住在這裡,爲古狼族所用!”
聽到這兒,灰月神色未變,依舊淡然,因爲他只是想再從青月的嘴裡確認,他對飛炎嫣的想法。
一座似空中花園的別院內,鳥語花香,透過篷帳,陽光照進來,溫暖如春。
裴雪拿着熱手巾,仔細地擦拭着飛炎嫣的肌膚,看着她依舊蒼白無力的臉頰,緊皺眉頭,心生憐憫。
而自己腰間的傷口,還可以隱隱約約看到血漬,照顧好飛炎嫣後,纔想起來給自己簡單處理下傷口。
困了,就倚在她牀邊睡;累了,就靠在椅子上坐一會兒;餓了,簡單吃幾口糕點,繼續照看飛炎嫣。
青月慢慢走進來,裴雪剛要起身打招呼,只見他放在桌上一瓶藥,留下一句話:“丹藥,緩解她的內傷!”便離開了了。
看到他再次爲飛炎嫣送來東西,早在一旁窺視的樵姬,神情變得更加嚴峻,臉上的肌肉也暗暗地抖動着。邁着緩慢而堅定的步伐,向園內走去。
樵姬悄無聲息,走進屋內,看着裴雪問道:“她叫什麼?”
“你是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着實把裴雪嚇了一跳,狼嘛!捕獵時,怎會打草驚蛇!
“我在問你!”
“炎嫣,飛炎嫣!”
“把她脖子上的狼牙鏈給我取下來!”
“抱歉,青月領主說,沒他的命令,不得擅自摘下!”
“呵!領主!也是你這種低等生物叫得起的?我再說一遍,把狼牙鏈給我取下來!”
“抱歉,我做不到!”裴雪微微低頭,謙卑地說着。
“呵!好!你自找的!”
樵姬斜了眼裴雪,顯然很看不起她,甩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寢內,只剩下裴雪和飛炎嫣兩人,裴雪嘆了口氣,看着她嘴脣乾裂,面色慘淡;想着她曾經是個御火奇才,害怕自己的力量波及無辜而放棄了修行;回憶着那天雲常和自己說的一番話,以及出事當天,囑託給自己的事情。
裴雪彎身,又拽了拽被角,生怕她着涼。
安靜地度過了一下午,裴雪也好好休息了一番,但飛炎嫣依舊沒醒。
就在裴雪想爲她再次把脈時,門突然被踹開,一羣狼妖走了進來,最後進來的,正是樵姬。
“去把飛炎嫣脖頸上的狼牙鏈給我取下來!”
樵姬一聲號令,狼妖紛紛走向飛炎嫣,眉宇間暴露兇悍,臉上毫不掩狠厲之色!
“住手!別忘了你們青月領主怎麼說的!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許擅自摘下狼牙鏈!”
面對衆多狼妖,裴雪沒有退縮,鐵錚錚地展開雙臂,守在飛炎嫣牀前,雖然傷口讓她略顯容顏憔悴,但守護飛炎嫣的心,讓她“神采飛揚”!
聽到“青月領主”,所有狼妖都停下了腳步,寸步不敢挪,面面相覷。
“呵,真沒想到,一個人類雜碎,身邊竟有這麼忠誠的狗!”
“那我就看看,這狗···究竟能有多忠誠!”
樵姬一臉獰笑,繼續發令道:“給我打!往死裡打!”
只要不是奪取狼牙鏈,違背青月的指令,剩下的,照令執行!
只見狼妖拽過裴雪,扔到地上,衆妖拳打腳踢,一記悶拳,落在了她的臉上,口噴鮮血,吐出了半顆牙;當胸一腳,狠狠踩在她身上,讓她不自覺地收了收身體;傷口被胡亂踢打,再次裂開,鮮血印紅了衣服,疼痛讓裴雪不時發出撕心裂肺之聲。
“原來,有傷在身!喂,你們是眼瞎嗎!往哪兒打啊!”
樵姬在一旁看戲,當看到裴雪腰間有傷時,挑了挑眉,暗示着狼妖。
果然,所有狼妖,全都展開腳攻之勢,用力踢、踩、踹着裴雪的傷口,她無力反抗,只能咬牙堅持,蜷縮着身體,保護着自己,儘量避開傷口被直接傷到,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子!弱小的身軀,就這樣在狼妖之間,被踢來踢去。
樵姬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還時不時看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飛炎嫣,似在心裡盤算着什麼。
許是樵姬已經得到了滿足,帶着狼妖瀟灑離去。
裴雪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流在地上的鮮血,與她的傷口混爲一片。她痛苦地蜷縮着身體,嘴巴不由自主地裂開,整張臉扭曲不堪,眼神迷離,透出一股垂死般的絕望。
風涼入夜,屋內透過幽幽月光,一片死寂,牀上是昏迷不醒的飛炎嫣,地上是努力喘息的裴雪,若不是灰月回來,第一時間先找這兩人,恐怕妖界,又要多兩具死屍了!
“喂,發生什麼了!”灰月敲了許久的門,發現裴雪半天沒有迴應,便推門而入,眼前這一幕,着實讓他震驚!
他慢慢扶起裴雪,挪到一邊的坐塌上。
“我——沒事,看看——炎嫣!”裴雪吃力地,一字一句地說着。
灰月點了點頭,趕忙跑去查看飛炎嫣的情況:身上沒有增添任何一處傷,但依舊是昏迷不醒,微白髮青的臉,更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