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再一次回到集坊,卻是和朋友出現一起在醫館,焦急等着醫師的消息。
“別太擔心了,這兒的醫師據說曾是妙手門的外門弟子,那可妙手門可是七十二福地之一,能被他們看中的,都絕對是人才。”
勾靜安慰倆人道,牧天和池飛點點頭,正欲說些什麼,但忽然地,那位中年醫師已經出來了。
三人一看他那平淡無凡的臉上,沒有半分笑容,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情況還算穩定。”
醫師一句話鬆了三人的心,但馬上又說道:“暫時能壓住傷勢七天,不至少惡化,但缺少幾味藥材,都是價格昂貴的,至少需要一枚高級靈石,並且它們都不是這個時節生長的,我還需要向師門在附近的據點,親自去取。”
一枚高級靈石!
三人相視一眼,眼裡都有是苦澀一片,之前爲了替李毅山購買那件三階的防禦法器,已經花了大半靈石,如今三人身家湊起來,就說是中級靈石,還不足十指之數。
環視勾靜和池飛的愁眉不展,牧天暗自咬牙,忽然急促地說:“我去把炙雪賣了吧,應該換了還有餘,還能替毅山再買些補身體的靈藥。”
“別!”池飛卻是忽然皺眉,搖搖頭:“不妥,如今通天賽將近,正是多事之秋,龍蛇混雜,一旦暴露,恐怕又會引起強人窺探。”
從理智角度上講,池飛的話沒錯,但勾靜和牧天相視一眼,倆人同時想起一件事。
“等等!”
“通天賽!”
勾靜和牧天同時出聲,紅衣女修怔了一下,看向了牧天,牧天點點頭,解釋說道:“第一獎勵,一枚高級靈石,一部完整的黃級功法,一口三階法器;次點的第二名,也有一枚高級靈石,一口三階法器......怎麼樣?”
勾靜和池飛,都明白了牧天話裡的意思,他們是散修,得到的資源遠不如其他有勢力依靠的人,所以並沒有參加,但如果是牧天的話......
初次見面,他就以六重境修爲,氣勢壓倒了七位八重境左右的修仙者;
第二次出手,他以六重境修爲,先是如同殺雞,輕易廢了倆個同級修士,又躲過九重境許樂的法寶反撲;
至於剛纔,更是藉助法寶,一劍如電,斬殺九重境修仙者,更是攜勢猛斬另一位七重境好手,同時配合池飛,再斬八重境好手,戰績赫然。
但牧天,僅僅是六重境而已!
“沒錯,但有一點不對,那就我已經突破到七重境了。”
彷彿看倆人心中所說,牧天微微一笑,用一個好消息,加強了倆人信心,同時吩咐:“池飛,你留在這裡照顧好毅山;勾靜,你陪我一起參加通天賽吧,小雪晨暫時先麻煩你照顧。”
勾靜點點頭,面對着牧天,她不自覺的就改了以往粗魯,總是想以溫柔的一面,展現給這個白衣青年,如同聞得他邀請,更是俏臉微紅,螓首輕點。
尋找千機客打聽消息,小雪晨的父親,李毅山的重傷,每一件事,都讓牧天肩上的擔子更重,但他一一挑起,毫無怨言。
“牧天、牧天......父親替我取這個天字,就是希望我能有扛起一切的堅強意志,是天意註定,也要去逆轉,牧天之名,我絕不能辜負父親的期盼!”
面對種種困難,牧天心裡父親的形象越發清晰,貼身在胸口的兩塊玉佩,帶給他暖溫同時,也帶來無窮的信念力量。
“等着吧,通天賽,我一定要獲得第一名!”
心中戰意熊熊,牧天帶着小雪晨和勾靜,告別了池飛,卻是先在客棧裡,趁着這二天時間,抓緊時間修練,穩固剛剛突破的七重境。
……
……
魁山青秀,峰頂有一道觀,富麗如宮,其間內堂,氣氛凝重。
兩名相貌名異的男子,皆齊躺於軟椅,自有軟香溫玉,十餘具粉膩身體,像是糖蜜一樣,作無骨柔蛇態,粘在他們身上。
兩人一邊把玩着這些被調教成欲奴的凡女,其中一人身穿道袍,卻是臉長眼細,倒三角臉,眼睛微眯,宛如蛇類,整個人透着一股陰冷。
此人正是陰蛇道人,他忽然開口:“通天賽,我們四大勢力,都已經把最優秀的幾名弟子,通通派去,正是小輩齊集。”
另一人是個體態魁梧,如同野熊,膚黑毛多,透着兇暴氣息,口氣極不耐煩,暴虐道:“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不知哪來的野修是吧!”
“正好,他亦傷了我家的小寶貝兒,我魁山三秀都已經通天鏈那邊,我早已吩咐下去了。”魁山道人原來面粗心細,也不是個愣頭。
陰蛇道人早有所料,點點頭說:“是了,我座下最喜歡的四條小蛇,也攜了那人畫像,就算比賽中不遇上,只要比賽完了,那裡圍來的人都散光,他們也逃不了。”
魁山道人嗤笑道:“你如何知道,那野修定然會參加通天賽?”
“自然是兩天前,我放在青竹道人那邊小蛇,也打聽到了消息,看到那野修還真不得了,一連得罪了三大勢力,真是好膽魄。”陰蛇道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魁山道人搖搖頭,嘆氣道:“可惜了,真希望那紅衣娘們兒沒被玩壞,不然老子我可不稀罕。”
四大勢力中,除去那青竹隱隱是最強一支,這兩支早有異心,近些年來,走得非常近,已然在準備別一樁事情。
“熊魁,那玉脈的事。”陰蛇道人試探道,想看看對方的準備如何。
但魁山道人忽然一臉忌諱,連忙阻止他說下去,急道:“且先放着,時候未到,莫露風聲......聽說那黑鳥道人,也派人去參加了?”
陰蛇道人若有所思,也先放下那玉脈之事,點點頭,說道:“那黑鳥道人不值一提,說是四大勢力之一,不過是未流,凝的煞氣也是最差的,好不容易湊出一個九重境的弟子,還是他的寵姬,不足掛齒。”
“哈哈哈,這手下無人,連自己女人都派出來了,真是逗樂啊!”
魁山道人肆無忌憚的狂笑,不停迴盪在這小小春色濃烈的內堂。
……
……
客棧房間裡,只見一人籠罩在火焰虛影之中,周身是七七四十九道劍氣縱橫交錯,威勢驚人。
“存神冥思起氣海,分流百骸,念及至,氣之所行........,神意化劍,氣之煌煌,軒轅劍道,赫赫三皇。”
軒轅古劍典的口訣,如水流過心田,隨着未了,火焰虛影、劍氣,紛紛化成長虹,倒灌入耳口鼻間,返流氣海。
呼!
長長舒出一口氣,牧天從修練狀態中脫離,只覺得丹田氣海處,真氣充盈,神滿意昂。
稍稍整理衣着,牧天喚醒了隔壁間,還在早睡的一大一小。
不多時,勾靜仍是一身剪裁合身的紅衣,一身曼妙非常誘人,但是小雪晨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她,沉默寡言的,依舊固執穿上黑色的斗篷披風,將自己容貌隱藏起來。
牧天也不在意,他知道小雪晨是個和他一樣,外冷內熱的人,只是將她抱起,和勾靜一起趕往通天鏈。
小雪晨似乎也習慣了自己是個拖累,乖乖的呆在牧天懷中,睜着茫然雙眼,懷着滿腹心事。
今天,就要開始甲組的比賽了。
然而,牧天帶着勾靜和小雪晨,發現比賽還差一會兒纔開始,偏在一旁休息。
可是這個時候,勾靜忽然臉色一變,扯了扯牧天的衣角,神情有點兒緊張,低聲道:“牧天,不好了,我之前認識的幾個仇家,好像發現我了。”
仇家?
牧天怔了一下,目光掃過前方,頓時發現了一羣修仙者,正往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而且修爲都是在修練八、九重境左右。
牧天的臉頰抽了抽,很想問問勾靜他們這幾年,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但看看勾靜那張不算絕美,但也是秀麗可餐的樣子,還有那堪稱誘人的曼妙身材,頓時明白了什麼叫紅顏禍水。
嘆息一聲,牧天拍拍小雪晨肩膀,對倆人道:“勾靜,照顧好小雪晨,比賽之前,看來我得先熱身一下了。”
牧天很少主動惹事,但絕對不怕事,這歸功於自幼時,老儒生的父親,每每勞累了一天回來,也不忘給牧帶來糖葫蘆的同時,給他灌輸幾句聖賢經。
“喲,這不是勾美人麼,怎麼,又搭上了一個姘頭了?”人還未至,說話的是一個油頭粉面,穿着一襲白衣,自覺瀟灑的年輕男子。
砰!
牧天一言不發,直接走前兩步,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視他的十幾個同伴不存在。
“禍從口出,你要敢再侮辱她,我會直接廢了你。”
這一羣人沒有想到牧天敢悍然出手,紛紛怔了一下,但那白衣男子回過神來,頓時怒火中燒,高聲喝罵:“那就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還整天裝清純,你這姘頭倒是挺稱職。”
噗!
這一回,他捂着襠部,痛苦的半蹲下去。
牧天冷漠的看着衆人一眼,他們似乎蠢蠢欲動,但瞭解這兒幾分規則的牧天,只是默不作聲,直接將大袖一抖,一口吞吐不定的紅白劍光,頓時出現在手中。
牧天微微眯起眼睛,像只擇人而欲的兇獸,口氣冰冷,目光更寒冷:“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不管你們和她有什麼過節,我現在很明白告訴你們,再想要侮辱她,先問過我的手裡劍。”
法寶!
這一羣人的實力不錯,都有八、九重境,平時匯聚在一起,大多是魁山那一支勢力的人,其中恰恰有一人,躲在暗處,看着牧天隱藏在袖口裡的光芒,眼裡貪婪一閃而過。
“法寶!看來讓這羣沒腦子的東西前來挑釁,果然試出了好東西,聽說這傢伙還有高級功法,等我聯繫上了其他師兄師弟,就等結束後,埋伏在荒鳳坡,嘿嘿。”
他心裡念頭轉動,但不動聲色,仍在繼續打量牧天,看看他如何收場。
“哼,法寶就了不起?”
“是個男人的話,我們出去外面切磋一下?”
“還廢話什麼,揍他啊!”
最後一個人的大喊,正是被牧天重重一腳,也許會造成生理上影響的那頭蠢貨,他是最早被人推出來的。
至於其他人,自動過濾他的話,能好好生活在散修匯聚之地,還是“聰明”人居多,否則早被人賣得連骨頭渣都找不着。
牧天也沒理會那個人,他只是個有頭無腦的傢伙,估計一直是被所謂的“同伴”專門培養,用來試路的石子。
但就在這個時候,如牧天所料,一個渾身修爲內斂,但能夠讓所有人都看不出實力,來人至少是凝煞境的修爲。
可是落在牧天眼裡,來人凝煞境六重的修爲,卻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