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庭上衆人,在聽聞莫徵衍這一話語後,卻是都陷入於迷霧裡。
宋七月怎麼會是聶家遺孤?這怎麼又扯到了聶家家敗的事情?衆人都是錯愕瞧着,宋向晚完全回不了神。她喃喃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宋連衡沉眸瞧着,“聽下去。”
範海洋也是處於一種驚愕裡,周蘇赫一雙眼睛更是直直看着宋七月,亦是瞧向了她正在注視的莫徵衍。
李承逸坐在椅子裡。聽聞到這裡,他眼中有着一抹深沉的疑慮,像是閃電劃過天空後的驟亮,卻是詭異的無法相信。
在一片寂靜後,法庭上譁然而起,是切切的私語聲,不斷的傳來。
“怎麼會?”蘇楠搖着頭,“大嫂不是宋家的女兒嗎?怎麼會和聶家有關係?爲什麼莫家又會和聶家家敗有關?聶家又是哪一家?”
孫穎滋不明,陸展顏也是不清楚狀況,蕭墨白則是道,“她是宋家的女兒沒有錯,那是因爲她的母親是宋家人。可是她的父親不是。”
一句話輕點出那身世關係,也有一絲明瞭來,秦世錦冷着臉龐,秦奕淮低聲道,“還真是戲劇性。”
豈不是真是有夠戲劇性,簡直是太過戲劇性,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可能。
但是那法庭上,他們兩人還對立的姿態。
“咚!”定音錘又是落響,是徐法官讓庭上安靜下來,他更是朝衆人道,“保持安靜!請保持安靜!”
“原告,莫徵衍先生,請你將這層關係再詳細陳述。”徐法官問詢,“你的太太。本案的被告宋七月,你和她之間,有着怎樣的淵源。”
“可以,法官先生。”莫徵衍應了聲,他很是鎮定的說着,“其實這是上一輩的恩怨,我也不願意再多詳談。但是早年聶家在東城居住,聶氏的生意也在東城發展。後來拓展商業板塊。和莫氏有了商業上的交鋒,雖然不是直接經手的項目合作,可也因爲相互是對手的原因,所以產生了分歧。再後來,家父曾願收購聶氏,而聶氏並不願被收購導致了經濟危機。再之後,聶氏在一系列的維護和運營後也沒有能夠挽回失利,所以宣佈破產,聶家也因此負債累累導致了公司和個人雙雙破產。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下,聶家家敗,聶父也因爲此事一病不起去世。”
“我的太太宋七月,她的母親宋女士是海城宋氏家族的千金,年輕時爲了愛情放棄了家族,不顧家人反對遠走。多年後,因爲意外跳樓而又被宋家接回海城。當時我的太太,不過年僅六歲。”
“她曾經對我說過,雖然家裡所有人都以爲她忘記了那段過去,可是其實她一直都記得。”
莫徵衍的話語直面而來,將她的所有都揭開,宋七月忽然想起當時,那小熊的畫板上,她曾經寫下的字跡:他們都以爲我忘記了,其實我記得。
衆人聽完這簡短的一切,那一番簡潔的話語道出所有,讓衆人恍然醒悟之餘,卻也是更爲震撼,這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這背後又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層關係,庭上空靜寂寥。
陪審團們聽着都是怔愣了,徐法官同樣也是在茫然醒悟中,“原告莫先生,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莫徵衍應道。
“你有什麼證據?”法官問道。
“我找到了當時東城醫院的值班護士,醫院的備份出生證明上,明確記錄着一切。”莫徵衍又是道。
那出生證明被呈了上來,放到了法官面前,徐法官瞧過後,又是讓陪審團和律師一一看過,莫徵衍道,“如果有疑問,還可以聯繫值班護士覈實,只是她們已經退休,不在醫院就職。”
“被告宋七月!”徐法官又是呼喊,“對於原告莫先生,也是你的法定丈夫,他所說的一切,你是否承認?”
衆人在聽聞了莫徵衍這全部後都還在啞然失聲中,各個心中莫不是沉寂,卻是此刻,又是瞧向宋七月,她正被法官詢問真假。
宋七月不出聲,她緊閉的雙脣,踏入法庭的時候那脣膏還染着些微紅,此刻卻是褪去了色澤,一片的蒼白,沒有任何一絲的光潤。證詞,證據,證人,那是她最親近的人,那是她的枕邊人,那是她的一切,此刻卻是直指向她。
宋七月抿緊了脣,始終都不開口,在衆人靜待疑慮中,她一言不發。
“被告,請回答!”法官又在催促質問。
還是沒有聲音。
“咚!”即便是那定音錘落下,她都沒有迴應過。
現場變的異常紛亂,那是寂靜裡的紛亂,刺激了所有人的思想心智,高律師回神,他見狀喊道,“反對!原告方現提出的證據要點,和案件無關!”
“徐法官,這和本案有直接的關係,能夠了解到被告的犯罪動機!”對方委託律師反駁。
“反對無效!被告請回答!”徐法官再次追問。
宋七月卻是恍若未聞,只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注視着前方,注視着那原告席上的莫徵衍,但是她的眼眸沒有神采!一張本應該豔麗的臉龐,冰冷冷的,冷靜的反應讓所有人都瞧不懂!
“宋小姐?”高律師上前呼喊,企圖要喚醒她,但是發現自己不能夠,他回頭道,“徐法官,我方被告宋七月現在精神狀態有些不大好,而且對原告方的所提出的新證據有疑問,也懇請法庭給予期限覈實調查,我方提出休庭!”
眼看着宋七月始終不答,這案件繼續審理卻也是進行不下去,在法官和陪審團的商議下,決定暫時休庭,改日再開庭審理。
面對這樣的結果,楚笑信皺了眉,也是沒有料到。
莫柏堯見法官起身而去,他也是起身笑着道,“還真是沒想到,大哥這次真是大義滅親了。”
李承逸坐在椅子裡,他眸底閃爍着無數明明滅滅的暗涌來,彷彿是潮起潮涌,卻是讓他整個人一憷,像是想到了什麼,卻又定奪,比起方纔來,更是眸光閃爍!
康父道,“這個妖女就是步步爲營特意安排的!就是來爲她家人報仇的!你還不信,事實就是這樣!還不走!”
康子文緊皺着眉,他瞧向已經被帶下的宋七月,那被告席上空了位置,他只得跟隨着父親離開。
“大哥?”宋向晚呼喊。布介每扛。
“先回去。”宋連衡低聲說着,一行人走了出去。
旁聽的人離開聽衆席,周蘇赫轉身回眸,他的視線尾隨着那道身影,她已經沒入於那道門裡。
“走。”秦世錦冷聲吐出一個字來,陸展顏一行也是要離去。
孫穎滋卻是放心不下,“我還要等等她。”
喬晨曦卻是一路望着邵飛,她想要訴說,心高氣傲如她,卻終究是沒有。只是一扭頭,看見莫徵衍要走,她心中卻是許多疑問,追了上去。
庭上的人終於紛紛散去,出了法院就各自上車離席。
法院外,李承逸已經等到了程青寧,程青寧看向莫徵衍,從上庭到此刻一直沒有來得及說過話,但是此刻,卻是也不能夠了,因爲那震撼太過巨大,讓她無法言語。
李承逸卻是一下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拉了她就往臺階下方而去,程青寧的視線匆匆而過,顛簸中已經上了車去迅速駛離。 ωωω• TTkan• ℃o
“大哥!”蘇楠看見莫徵衍而出,她又是呼喊。
莫徵衍一行走了出來,他瞧向了蘇楠,只是簡單一句,“下庭了就早點回去。”
他說過這句,帶着人往路邊停靠的車輛走,竟是不曾停留。
蘇楠看着莫徵衍走遠,剎那間耳後是孫穎滋的聲音,“七月。”
蘇楠又是去瞧,宋七月已經在律師的護送下而出,衆人一瞧見她,比起來時的意氣風發,此刻卻是說不出的殘敗來。縱然是笑着的,可是那笑容當真是讓人覺得淒厲。
“剛纔庭上,你的表現真不錯,那幾句話駁的律師都沒了聲。”孫穎滋微笑道。
宋七月只點了個頭,孫穎滋也說不出話來了,陸展顏則是道,“七月,先回去休息吧,等着下次開庭。”
她又是點頭,應了一聲,“好。”
蘇楠本也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卻無法開口。只是瞧見她的視線,望向了前方,那是臺階下方的路邊,正是莫徵衍一行離開的車隊。這眸光太過鑽心,悽然的冰冷讓人感覺心中一凜。
宋七月看着前方,她不知道此刻他究竟坐在哪一輛,只是那車隊離去,讓她的目光尾隨。
最後卻也沒有了別的話語,宋七月只是說道,“我先走了。”
於是她就在高律師的帶領下下了臺階,眼瞧着她也坐上車離開,孫穎滋卻是憂心忡忡,“她不會出事吧。”
秦奕淮則是道,“她強的不像個正常女人,應該不會,你瞧她冷靜的像個機器人。”
可不是冷靜,方纔在法庭上那模樣,面對莫徵衍如此的話語,她都沒有一絲的崩潰,只是這樣冷冷的看着。直到方纔走出法庭,面對他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冷靜。
“難說。”秦世錦卻是吐出兩個字來,陸展顏更是一下揪心。
“不會的!怎麼會!”蘇楠急了,蕭墨白趕忙安撫,“當然不會了,你大嫂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從法庭離開,輾轉回到了公寓裡,其實時間也不是太久,只是午後的時光還是過去了大半。宋七月坐回到公寓裡,高律師也坐了下來,他開口說了許多,她卻是好像有認真聆聽,卻又好像沒有。
“宋小姐?”高律師呼喊了幾句,宋七月幽幽擡眸,在高律師的錯愕中,宋七月歉然微笑道,“不好意思,高律師,我想我是有點累了,剛剛問我的東西,等我休息好了,我再和你談好嗎。”
聽見她這麼說,高律師也只得答應,“那宋小姐你先好好休息,今天也是累了,明天我再過來。”
“好。”她還是順從的應着,親自送高律師出門。
只是待高律師走了後,宋七月獨自在房子裡,她整個人陷入於一種沉靜到靜止的狀態,突然她再次起身,卻是一下取過鞋櫃上的車鑰匙,下了公寓大樓取了車她就飛奔而出。
車子開的那麼快,直接往那個方向狂奔。
她的耳畔,只有他所說的那一句話----我的太太宋七月,她是聶家遺孤,而聶氏當年之所以會家敗,這起因是因爲莫家!
宋七月開着車,再次來到了莫家老宅,她將車窗降下,朝着那人問道,“莫徵衍在裡面嗎!”
“少爺剛剛回來了!”那守門人一看是她,卻是剎那被她的眼神所駭,下意識脫口而出。
“開門!我要見莫徵衍!不開門我就撞了!”宋七月又是朝他喊,那引擎作響,“我數到三,一,二----”
正是倒數計時,卻是還沒有到三,那守園人來不及彙報,就按了開門的按鈕,車子一下子飆車而入,守園人趕忙彙報,“趙管家,報告少爺,少夫人回來了!她要進來,不開門就要撞門,我就開了門!”
趙管家這邊得到消息,就立刻往別墅裡邊去。
偏廳裡,莫徵衍和喬晨曦坐着,實則他們也是剛剛到不久,喬晨曦道,“我今天才知道,爸爸以喬氏的名義撤銷了邵飛的保釋。”
“撤就撤了吧。”莫徵衍淡然道。
“可是,徵衍,邵飛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他會變成嫌疑人?他不會這麼做的!這又是怎麼回事?”喬晨曦還在詢問中,她焦急的訴說着,“他還說是我和你串通了!在那裡胡說八道!他怎麼能這樣!我根本就沒有做過!”
莫徵衍只是道,“既然你沒有做過,那就不用在意,事情真相總有個解釋。”
提到了真相,喬晨曦更是一團亂,突然又想到了宋七月,她美眸一瞠,“那麼宋七月呢!她真的是那個聶家的遺孤?”
“晨曦,你出來有些時間了,喬世伯會擔心。”莫徵衍隻字不提更是不回答,只搬出了喬父來。
喬晨曦卻是不肯,“現在就不要再談我什麼時候回家好嗎!宋七月是來爲自己的家族報仇的嗎?從一開始就是?是她利用了邵飛嗎!”
卻是此刻,莫徵衍低聲道,“她不會利用他。”
喬晨曦一下不明,來不及再問,趙管家奔了進來,“少爺!少夫人來了!守園的剛剛彙報了,說少夫人直接進來了!”
宋七月到來,喬晨曦側目,莫徵衍則是道,“晨曦,你先回去。”
話音剛落那道身影一下閃了進來,正是宋七月一身素淨的衣服出現,還是方纔上庭時候所穿的那一身,只是她的臉龐冷然如斯,竟是如同雕像。喬晨曦看的一怔,莫徵衍卻是凝了眼眸。
“這就是你之前告訴過我,會讓我知道的原因?”宋七月停下步伐,她的女聲很是清冷。
看着這個人,宋七月在這來的路上,只是想到了他就在前不久在辦公室裡對她說的話語,是他說:不用太久,我就會讓你知道原因。
是她沒有想到,是她太過癡傻,她怎麼就沒有想到,更沒有去揣測猜想,或許他已經知道?
“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你不說,你一個字也不提,你瞞的真好。你又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你就是在看我是不是在裝傻是嗎?”
“莫徵衍!你真無情!你這個人!你的血是冷的!”
“你的血是冷的!”
她痛恨冰冷的念着這幾句話,是那切齒的意味滲透而出,一下響徹整個廳堂,莫徵衍望着她,朝旁人吩咐,“趙管家,派車送她回去。”
“少夫人,我送您。”趙管家立刻說道。
“莫徵衍!我真後悔!我爲什麼要嫁給你!我爲什麼要選你!爲什麼要站在你這邊!”她問天問地問着他,終是承認自己的錯誤,失敗的如此徹底,“是我錯了!”
“帶她走!”莫徵衍撂下這句話,他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趙管家還在呼喊着,請她快快離開,可宋七月的雙腳卻是紮了根一樣,她從來都不是這裡的女主人,他的一切從來都和她沒有關係,就連離開都是被請走,他肆意而妄爲,他對她這樣的殘忍。
那視線模糊不清,她卻是朝他走,但是那周遭卻是站出了人來,阻擋了她,在推拒中,她踉蹌間跌倒在地,是身體擦過茶几,跌在那地毯上,而那茶几的果盤也灑落了一地。
“好好請她走,不要這樣!”喬晨曦喊了出來。
“還不讓她走!”莫徵衍始終背對着身,又是下令。
“滾開!”宋七月拒絕旁人的接近,是何桑桑又或是齊簡,是別墅裡的園人,又或者是趙管家,她只讓他們遠離自己。她的手揪住那地毯,她想要站起來,只靠自己的力量,卻是如此的無力。
只是那手在觸摸間,忽然就觸碰到了冰冷的刀刃。宋七月低頭一瞧,只見果盤砸落在地毯上,那一把水果刀也墜了下來,刀刃透着白光,刺向了她的眼底,她幾乎是被矇蔽了心智,一下握住刀柄而起!
“宋七月!你要做什麼!”喬晨曦被驚到大喊。
“啊----!莫徵衍!你的血真是冷的嗎!”只聽見宋七月一聲大喊,握着刀朝莫徵衍狂奔而去。
喬晨曦驚慌失措聲音都靜止,趙管家大喊,“少爺小心!”
齊簡和何桑桑卻是飛快的,矯健的身姿往宋七月撲去,兩人一人一邊擋住了宋七月,更是制止了她,但是宋七月還握着那刀柄一直不肯鬆手,更是在揮舞着,“放開我!滾開!”
莫徵衍脊背一僵,猛地轉身對上了她,只見她握着刀,那是可怕的一幕,“宋七月!把刀放下!”
“宋七月,你瘋了嗎!你這是犯法的!”喬晨曦回神朝她呼喊,她更是走到她面前道,“徵衍在法庭上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是事實!你掩飾不了!你利用了他又利用了邵飛!你這麼對他們你的血纔是冷的!因爲你根本就沒有心!”
“你住口!”宋七月冷了眼眸,滿是瘋狂之色。
“你對得起你去世的爸爸媽媽嗎!難道他們就是要你來報仇的嗎!你就是這樣對待真心對你的人嗎!”喬晨曦的話語更像是一根根鋒利的刺,全都扎進宋七月的心口,“還不把刀放下!”
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是對不起你們。
“我讓你住口!住口聽到了沒有!”那混亂再起,宋七月揮舞着刀尖,她一下伸長了手臂,喬晨曦站在她面前,卻是一下被那刀劍襲來,她擡起手臂去擋,“啊----”
只在瞬間,喬晨曦的手臂劃了一道傷口,那鮮血滲透而出,現場更是混亂。
“喬小姐!”趙管家急忙上前。
“少夫人!請你冷靜!”何桑桑喊着,齊簡更是望向莫徵衍,“莫總!”
“放開她!”莫徵衍卻是喊了一聲,命令他們放手。
但是此刻,何桑桑和齊簡卻是不敢了,只在剛纔輕易一放鬆就劃傷了喬晨曦,手裡握着的畢竟是刀,畢竟是會出事的,他們不敢放手,莫徵衍冷喝,“我讓你們放開她!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齊簡和何桑桑兩人沒了轍,只得鬆開了手,他們卻是不敢距離太遠,只在近身瞧着。
“他們都已經放開了你,你把刀放下。”莫徵衍道。
宋七月只是看着他,失神一般,莫徵衍卻是朝她走近,衆人在旁瞧着那一顆心都是在提起,只見宋七月的手微動擡起,喬晨曦大喊,“徵衍!小心!”
“莫總!”
“少爺!”
那周遭的呼喊聲四起,宋七月卻只是擡起手來,定在高空中,不知要往誰捅去,瞧的人心懸一線!但是就在眨眼之間,莫徵衍在她擡手的剎那,徒手去擋,他用自己的手握住了那刀身,掌心一把的握住,竟是一下割透肌膚,鮮血迅速的滲透出來,順着那刀身而落,沿着掌心,全都滴落下來。
啪嗒,那鮮血滴落在地毯上。
啪嗒,更是沿着那刀身流過她的手臂。
衆人都沒了呼吸,宋七月麻木的站在那裡,對上他的眼眸,莫徵衍道,“放手。”
她動不了,那刀柄握的如此緊,手指在顫抖着,突然那鮮血漫下。
是他的血,並非是冰冷的,那是鮮血的溫度,溫熱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