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看着人影，想了一下之後重新拿出一根菸叼在了嘴上點着之後給煙和打火機朝着人影扔了過去。
人影皺着眉頭點了煙之後笑呵呵的說道“沒有我們那邊的菸葉子好抽，沒勁！”
“你沒有尾巴啊？”劉凱周折沒有看着人影問道。
“擺平他不是小菜麼？自己弄點藏藥給他喂下去，連犛牛都得睡一陣子，他多啥啊？”人影笑呵呵的說道。
“你的人是我收拾的，你不恨我啊？”劉凱看着人影說道。
“恨你有啥用，一開始我恨，後來我就不恨了！看開了你信麼？”人影看着劉凱笑呵呵的走到離開的身邊直接坐在了臺階上說道。
“藏區都是信佛的，你別告訴我你也信佛！”劉凱也做了下來，就好像見到了老朋友一樣的跟着人影聊了起來。
“哎？我跟你說個事，你看看你信不信！”人影依舊笑呵呵的對着劉凱說道。
“你說！”劉凱點了點頭突出一口煙說道。
“我十六歲的時候殺了第一個人，那時候是爲了一隻孤牛，你知道什麼是孤牛麼？”人影看着劉凱認真的問道。
“知道一點，孤牛是因爲自己性格的原因被牛羣拋棄的一直野耗牛，這種孤牛因爲長期孤獨的生存，所以性情暴躁，總是主動出擊，攻擊任何可以看見的生物！”劉凱畢竟是混子圈裡最有文化的存在，所以什麼東西都能懂點，張嘴就侃侃而談的說道。
人影有點意外的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我十五歲進山，跟了一個師傅，我們師傅那個人比較尖酸刻薄，但是心地善良，他告訴我很多東西，我不少兄弟當時都跟着他學手藝，師傅活着的時候一直告訴我，我們乾的這一行比較的逆天道，都是萬物生長，萬物有靈，我們不管是窮還是艱難，都是爲了一己貪慾而忤逆上蒼，去屠殺那些生靈，這已經是大逆不道了，所以師傅留下了三句忠告，第一句就是不管任何時候不能殺人！第二句就是孕期的動物不能殺，第三句就是知恩圖報！師傅告訴我完我這三句之後死的，因爲我們遇到了孤牛，孤牛其實並不多見，正是因爲孤牛的存在所以很多的有錢人看管了鬥狗，鬥雞，鬥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後就喜歡看更刺激的東西，那年頭錢太實了，一隻完好無缺的活孤牛能賣十萬！十萬你知道是什麼概念麼？”
劉凱聽着這個當年的天文數字，可以想象到的說道“萬元戶的年代有十萬，能上天了！”
人影點了點頭笑了，隨後人影好像陷入了回憶一樣的繼續講述故事……
“我們那天是七個人，帶着藥槍，帶着藥袋子，全是抓孤牛的東西，跟上了一直孤牛，結果我們這裡的大師兄不知道爲什麼貪念就起來了，他故意驚了孤牛，結果孤牛發狂給我們七個人裡面的五個全都頂死了或者是踩死了，大師兄因爲身上帶了一種能驅散孤牛的藥膏，所以孤牛不追他，我哭着喊着求他救救我，他可能是良心發現吧，就給了我一槍！這一槍驚動了正好在不遠處的反獵人員，孤牛跑了，他也跑了！”人影說完之後伸手給自己的衣服解開，胸膛正中央就是一個槍眼的傷疤。
“我找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大難不死肯定會有後福啊，所以我在這一年裡找遍了藏區，終於找到了我們那個大師兄，他跪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媳婦，孩子都有遺傳病，需要很多錢去北京治病，師傅當時定了規矩，說只要參與盜獵就分多少錢都是定死的，而且我們之間是不能相互借錢，相互有利益關係的，大師兄是爲了家人，最後沒辦法了準備搏一搏，你說，這他媽的到底誰對誰錯啊？你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師傅肯定不對，但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啊！你說大師兄不對？你要是他你怎麼辦？我也很苦惱！”人影扭頭看着劉凱問道。
“你最後不還是殺了他麼？”劉凱皺着眉頭看着裡番問道。
“殺了！那是我第一次殺人，因爲他說他媳婦孩子到底還是死了，他也沒啥念想了，所以求我殺了他，也算給我自己報仇，也算了卻心事！從那以後，我就破了師傅的規矩，但是我再也沒有殺過一個人！直到我的兄弟們全都死了之後我纔再次動手用打動物的方式開始殺人！”人影彷彿是輕鬆了不少的對着劉凱說道。
“我信！”劉凱看着人影點了點頭說道。
“呵呵……你明白我說的啥意思麼？”人影看着劉凱笑的很開心的問道。
“我不明白，但是我覺得你現在說完了挺開心的！”劉凱也再次點了一支菸說道。
“你那個小兄弟咋樣啊？”人影突然問道。
“應該沒事吧，我也不知道！”劉凱撓了撓腦袋說道。
“這個世道，沒有對錯，自己走的路，腳上的泡自己磨的，所以別喊疼，也別喊屈！你說呢？”人影站起來看着劉凱問道。
“瞭解了！”劉凱笑呵呵的擡起頭看着人影說道。
“我叫達勞嘎姆.裡番！”裡番笑着看着劉凱說道。
“你挺單純啊！還有這赤子之心，真是給你帶進來算是罪過了！”劉凱站起來認真的看着裡番說道。
“累了！看見你的那個小兄弟，想起來自己了，所以不想玩了！這個給你吧！”裡番說着就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當初自己切下來的那個藏羚羊角，現在被裡番打磨的很好，並且用一條不知道哪來的皮繩子串了起來。
劉凱接過來看了一下之後直接戴在了脖子上，隨後看着裡番問道“你接下來怎麼辦啊？”
“那得看你想咋辦啊？”裡番無所謂的笑着說道。
“裡番大哥，人命我還不起，要不然你要點別的！”劉凱笑着問道。
“我不缺錢啊，人命債我也不想要了，你放了我一馬，我覺得下去也能有臉對我的兄弟們了，所以以後爲了自己活一把吧！”裡番說完之後轉身就要走。
“你等等！”劉凱突然張嘴喊道。
“啊？”裡番有點迷茫的扭頭看着劉凱。
“你這句話我聽了很多人說過最近，但是我又不知道什麼意思！你這都快趕上藏區活佛了，你給我參透參透唄？”劉凱認真的說道。
“天機不可泄露！”裡番指着天棚扔下一句之後轉身就走了。
劉凱一個人在走廊裡面伸手摸着微微發涼的項鍊，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但是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