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白偷偷看一眼正在演出的舞臺,頓時驚呆了。
在眼花繚亂的色彩集合中,幾十位美貌演員齊刷刷高踢着腿,變幻着各種造型,放射出萬種風情。美輪美奐的舞姿釋放出無與倫比的熱烈,激情,活力,隨着不可遏止的旋風般的舞步,一下子就抓住了全場觀衆的眼球,將歡樂和愉悅傳導給每個不同膚色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懶
原來生命也可以得到極致的張揚,以前的她真是井底之蛙。
“喂,別看了,再看lunar就要走了。”小紅猛扯顧月白把她往後臺拖。
紅磨坊劇院的神秘後臺,閃着紅色的光,各種各樣精緻如藝術品的演出道具整齊地掛滿周圍,各個方面的工作人員有條不紊地緊張忙碌。
“lunar在哪裡啊?”顧月白忍不住好奇,東張西望。
“我怎麼知道,哎,你別這麼新奇吧,好像沒見過世面一樣,要是讓人發現我們冒充lunar的助手就慘了。”小紅裝得一本正經,看見有人對她們露出狐疑的目光甚至給出自信的大大的微笑打消對方的猜疑。
“我本來就沒見過世面嘛。”顧月白不滿地咕噥,看一眼裝腔作勢的小紅,挺直腰桿,走的步步生蓮,那氣質立時就把小紅比下去了。蟲
“喂,你是紅磨坊的演員嗎?”走的好好的,有個陰柔的男人攔住她們趾高氣昂地問顧月白。
顧月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求助地看着小紅,小紅眨眨眼在背後捅了捅她的胳膊,她便點頭說是。
“那好,我們需要一個臨時客串的演員,你的造型最合適,幫個忙吧。”說着不等顧月白進一步的反應就拉着她在化妝臺前坐下來,立刻就有專業的造型師來給她上妝。
“喂,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演什麼啊。”顧月白從愕然中驚醒過來,臉上已經被人花花綠綠地上了一層彩妝。
“不需要你演什麼,你只要躺在美人榻上假寐就醒了。”陰柔男如此解釋。
站在身後的小紅懊惱地盯住顧月白風華絕代美豔無雙的臉,咬牙,“這麼好的事怎麼就沒輪到我呢。”誰不想能在紅磨坊登臺演出哇。
陰柔男瞥她一眼,“你長的太清淡啦,沒她媚,她的形象最適合這個角色了。”
顧月白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專業的化妝師充分凸顯了她妖媚的特質,一雙眼跟妖精一樣,妖冶的不似人的眼,憂慮地垂眸,很擔心自己在公衆場合曝光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五分鐘後,舞臺上。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個巨大的鎂光燈直直地照下來,一張古典美人榻上,一位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孩一身白衣地背靠在邊上,雙眸微閉,。
除了琉璃榻睡美人,四周沒有半絲氣息。
隨着frozen的音樂響起,從黑暗中驀然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魔,一步一步走近毫不知情的美人身後。
半張惡魔面具下方是一張掛著邪惡的笑意卻又出奇性感的嘴脣,從眼洞中射出來的目光透着駭人的冷酷,彷佛被猛獸撕裂的黑色破襯衫半掛半被,與爬在裸露胸膛上那幾條醜陋的疤痕相互呼應,怒張的十指上是又長又銳利的黑指甲,修長的雙腳裹著黑色緊身褲,光裸的雙腳踏著惡魔的腳印一步步靠向前,恐怖的氣息在無形中揪緊了觀衆的心……
顧月白原本躺的好好的,可是這音樂和氣息太過陰森恐怖,讓她不自覺繃緊身子等待,不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事。
只見那黑惡魔邪笑着光腳踏上琉璃榻,尖銳的黑指甲令人膽戰心驚地劃上美人的喉嚨……
“不要…….”臺下響起女孩的失聲驚叫。
惡魔猛然擡頭,冷酷的目光瞬地轉爲蠱惑,十指長指甲緩緩移動,誘惑似地勾引着……
惡魔無聲獰笑,而後收回手再次俯視着美人,銳利的十指繼續在她的喉嚨處徘徊,考慮着要不要在那條優美的頸子上劃下一點紀念……俯下身,,彷彿在品嚐美食般地享受……美人隨手揮開……
惡魔往後一仰,隨即憤怒地掐住美人的脖子…….
“啊~”觀衆不禁發出驚駭的抽氣聲。
紅色的帷幕落下,音樂消失,燈光再次亮起來。
帷幕後,顧月白不斷粗喘着,剛剛真是嚇到她了,飾演惡魔的男人居然……舔她脖子,配上背景音樂和黑暗,簡直毛骨悚然,一時沒忍住揮手打了他一下,天哪,那個陰柔男再三強調她只要躺着就好,千萬不能動的。
“你演的很好。”帷幕一落下,黑惡魔的雙手便離開她的脖子,誇了她一句然後翩然下臺。
回到後臺,小紅火箭一樣衝過來抱住顧月白,激動到尖叫,“你剛剛有沒有看清那個黑惡魔?天哪,他就是lunar,那個陰陽不調的男人就是他的特助阿信啊。你真是太幸運了。”
顧月白也吃驚不小,原來他就是lunar,他演的黑惡魔真的很逼真,逼真到以爲自己馬上就要在他的利爪之下死掉,逼真到讓她居然想到了惡魔一樣的齊灼華,逼真到居然讓她覺得反抗不了惡魔而覺得心痛。
“走,快去跟他要簽名海報,他在那邊的化妝間卸妝。”小紅抓着顧月白避開層層人羣走到一間臨時搭建的化妝間外,“進去吧。”
顧月白猶豫着,“還是不要了吧。”她始終不大不相信一個人的簽名就能賣那麼多錢,覺得還是靠自己的能力和雙手實實在在地掙錢才靠譜。
“哎呀,來都來了,好歹試一試嘛。”小紅不甘心,乘顧月白不注意成功把她推進了化妝間。
顧月白踉蹌着闖進去,正撞上裡面的人正在換衣服,無可挑剔的身材,,下身穿了一件牛仔褲,鬆鬆垮垮地掛在肚臍下面…….要是小紅看見,恐怕要當場噴鼻血了。
“怎麼樣?看夠了沒?”他輕佻開口,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顧月白這纔回過神望住他的臉,心臟猛地漏掉了數個節拍,他的臉…….跟六年前十八歲的那個陽光男孩幾乎一模一樣,會是他嗎?
lunar低笑,隨即若無其事地當着她的面穿上襯衫,動作慵懶隨意,舉手投足都透出性感風情,接着走近顧月白仔細辨認她的臉,“你長的跟我一個朋友很像,尤其是眼睛,無辜天真又妖冶。”
顧月白的心劇烈跳動,幾乎不敢直視他辨認的目光,低低地問,“是嗎?”
“她叫顧小月,不過……”lunar皺眉,似乎陷入回憶裡,半天愉悅地輕笑起來,“那個傻丫頭應該還在b市上大學,不會跑來法國呢。”
這世上只有他會叫她顧小月,呵呵,原來真的是他。
時隔六年,他的聲音脫去稚氣變得低沉撩人,可是口氣還是一樣…….那時候,他總沒心沒肺地手握成拳凸出中指敲着她的腦袋,斜睨着她,“死丫頭,你不是傻子吧,天天上學放學時間掐的一秒鐘都不差,平時啞巴似的一聲不吭,你是怎麼考進b市這所最好的高中的?”
那時候她只有十三歲,剛升上高一,莫名其妙被安了一個校花的頭銜,引來無數狂蜂浪蝶,膽大的也會向她表白,但最後都被顧飛找人揍了,從此後,沒人再敢親近她。
除了他,整天吊兒郎當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道哪一天更不知道他是怎麼認識她的,總之,他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死丫頭,你是不是傻子啊?”
她不理他,他卻自來熟的很,整天翹課擠走她的同桌,單手托住下巴傻瓜一樣看她,一看一節課,眼都不眨一下。
可是現在,他不認識她了。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十三歲到十九歲的蛻變不像十八歲到二十四歲那麼簡單,更何況她臉上還畫着一層厚厚的妝,妖姬一樣,哪有他記憶中的懵懂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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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裡還是有點失落。
“我想要一張你的簽名海報,可以嗎?”她終於從回憶的漩渦裡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期盼地看着他。
他卻瞬地皺了一下好看的眉頭,漫不經心地說,“你不知道我的規矩嗎?從不簽名的。”
“就看在我長的像你朋友的份上籤一張不可以嗎?”顧月白是真的想要他的簽名海報了,不爲賣錢,只爲留一個紀念。
他滿不在乎地笑,說出口的話讓顧月白一下子冷了心,“可是小姐,我那朋友不值我一張簽名的錢呢。”
“那……打擾了。”顧月白困難地開口,落寞地走了出去。
出了紅磨坊,小紅還在抱怨,“就知道他不會籤,不過……他沒拿冷臉轟你出來已經算奇蹟了,你別傷心哇。”
顧月白笑着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眼夜光燈籠罩下的紅磨坊,璀璨的讓人眼睛都疼。
“我們快點回去吧,很晚了。”她輕呼出一口氣,決定照舊把他埋進記憶最深處。
“喂,等一下,”阿信氣喘吁吁地跑出來攔住他們,看怪物一樣看着顧月白,除了美的攝心奪魄也沒什麼特別嘛,難道lunar喜歡這種類型的?所以爲她開了特例。
“這是lunar的親筆簽名,拿去吧。”阿信把卷成筒狀的海報遞到顧月白麪前。
沒想到他又改變主意了,顧月白慢半拍地伸出手,還沒碰到卻被小紅搶了過去,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一開,立刻尖叫起來,“這是lunar最新一張海報耶,天哪,你看看,鎖骨都露出來了,還有肚臍…….太性感了……咦,他簽名下還有三個字是什麼?”
顧月白仔細一看,慢慢咧出一抹童真的笑,只見流暢的英文簽名下龍飛鳳舞地寫了齊南天三個大字。
“這是他的本名。”
“你怎麼知道?”小紅好奇地問顧月白,連她這個超級粉絲都不知道耶。
顧月白抿脣微笑卻是不答,拉了拉小紅,“快送我回家,我一個人會怕。”
到了十三區,小紅遠遠的就看見老闆站在那等着了,她努努嘴,“喏,老闆來接你了,快過去吧我再晚公寓就要關門了。”
顧月白道了謝朝馮揚走過去,而他也看見了她,她注意到他瞬地鬆了一口氣笑着朝她走過來。
這個人是真的在關心她。
“你很少出去,我擔心所以過來接你了。”馮揚從來不敢細看顧月白的雙眼,怕自己整顆心都會被吸進去。
“嗯,謝謝你。”她真心感謝,他不抱任何企圖地關心她。
回到小店二樓,顧月白情不自禁把lunar的海報展開來細看,看着看着竟然傻笑起來,馮揚靠過來瞅了一眼,頓時心裡有些酸溜溜的。
“你也很迷他嗎?”不得不承認,就連男人都會嫉妒lunar的好樣貌和身材,太陽剛帥氣了,堪稱上帝創造男人最完美的代表傑作。
“啊~沒有,只是……”顧月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只好臉紅地捲起來小心地放到她的牀頭,再回頭更加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着馮揚傻笑,居然像含羞草一樣,看的馮揚心裡慌慌的,心臟鼓動着都要跳出了喉嚨口。
可是,人家傻笑不是因爲你呀,馮揚落寞極了,一整晚都沒睡好覺。
好不容易弄到一張值錢的海報又捨不得賣掉,顧月白只好重新考慮着再去找一份兼職。
馮揚從小紅口中知道她的打算,哪裡願意讓顧月白出去奔波,而且,他發現她很容易疲乏,手會下意識的撫摸肚子,如果他猜的沒錯……她應該是懷孕了需要錢。
她長的那麼美,品性也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他心中最高貴的女神,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男人讓她懷孕又拋棄了她?齊灼華?季秋?還是b市的某個名流大亨?
不管是哪一個,他都想幫她,都想讓她多看他一眼,然後也會對着他露出含羞草一樣的笑容。
他提議給她加工資,顧月白驚訝地問,“爲什麼?”這份工作着實簡單又輕鬆,他開給她的工資已經超出小紅好多了,爲此,小紅還很邪惡地捏着她的臉蛋追問,“你們整日住在一起,是不是有一腿呀?啊?否則憑什麼後來居上?太不公平了。”
“我就是覺得你太辛苦了,不想讓你晚上下了班還要出去工作。”他柔聲說。
顧月白擡頭看了一眼馮揚,第一次發現原來他長的如此高挑俊朗,甚至比季秋的清秀還要好看幾分,黝黑的眸子認真地看着她,一臉嚴肅,一點也不像是在虛情假意。
“不,無功不受祿,你已經很照顧我了,再優待我只會讓別人誤會。”她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因爲她一無所有,沒有東西可以償還。
馮揚皺緊眉頭,與她相處下來,大概知道她有點倔強有點逞強,自尊心也很重,她要是執意拒絕了那就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不過……
“你經常出去會被人發現的。”他已經看出來了,她幾乎從不外出,逼不得已出去一趟也要改變頭髮瞳孔顏色,還要戴上寬大的墨鏡,外表看起來就像金髮碧眼的歐洲女郎。
這個……正是顧月白擔心的地方,想不到竟然被馮揚看出來了。
“你放心吧,你的衣
食住行全包在我身上,更何況又花不了多少錢啊,而且…….我也不能一直留在這裡,所以我回去了以後店裡就全靠你了。”
“那你怎麼不交給小紅呢?”顧月白蹙眉。
“小紅你也知道,她還要忙功課,而且整天瘋瘋癲癲的我怎麼放心把店交到她手裡,所以,你就當幫我的忙。”馮揚循循善誘,希望顧月白能聽他的。
她猶豫良久,終是笑着點點頭,心裡明白這都是馮揚爲了照顧她找出的藉口,對他很是感激。
日子一天一天慢慢消逝,算一下,她已經在巴黎待了半個月了,差不多淡忘了冷酷的齊灼華,淡忘了在b市發生的一切不愉快,只會常常想起默然,不知道他身體怎麼樣,偶爾也會想起白叮叮,忘不了她朝氣蓬勃的樣子。
這一天,馮揚說要回b市,臨走之前請她喝咖啡,她猶豫再三,最終點頭應允。
敞開的露天咖啡廳,可以感受到自由自在的風,可以看得見藍天白雲,輕啜一口濃到發苦的咖啡,真是一種悠閒的享受。
馮揚看着顧月白帶着墨鏡的臉,露出了兩道細長工整的眉,挺翹的鼻樑,秀氣的鼻尖,玫瑰色的紅脣,削尖的下顎,每一樣都完美的鑲嵌在她的臉上,即使遮住那雙眸也能流瀉出千嬌百媚的女兒態,看的他心神盪漾,不自覺抓住了擱在桌上的小手。
“你好美。”他忍不住讚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兩雙爪子已經握住了人家女孩的手。
“啊~”顧月白一激靈,瞬地甩開馮揚的手,連帶的咖啡杯被打翻了,順着桌子滾一圈摔到地上,砰一聲碎了。
馮揚如夢初醒,嚇得連聲致歉,顧不得形象地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流到顧月白衣服上的咖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他也說不出口是自己一時情難自抑。
他着急,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嘴巴幾乎快貼到顧月白臉上了,顧月白竭力後仰着讓他不至於碰到她,結果竟然……連人帶椅直接往後倒下去。
馮揚眼疾手快地去抓她,顧月白也猛地扯住他的手臂,再加上他的力道,兩個人頓時抱成一團。
“你沒事吧?”懷孕的人都不能摔跤,這個馮揚是知道的。
顧月白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又摁了摁肚子,驚奇地啊了一聲,“他動了,他在我的肚子裡動了耶。”
說完纔想起來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但看馮揚居然是一臉瞭然的神色。
“你是說你的寶寶會動了?”他依舊雙臂攬住她的後腰,偷偷希望這一刻能夠無限延伸。
呃,原來他知道了。
顧月白也不再遮掩,大方地點頭,臉上一直燦笑着,“是啊,很微弱的動彈,好像一隻軟綿綿的小手在敲擊我的肚皮,在提醒我他的存在耶,好神奇啊。”
她像發現新知的小女孩般天真,馮揚搖了搖頭,她自己明明還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大女孩嘛。
“我沒事了,你放開我吧。”顧月白推了推他的胳膊,他赧然地笑了一下,不捨地鬆開她。
發生了這一幕,兩人都是心情愉快地往回走。
雖然懷有身孕,可依然不妨礙顧月白輕靈的步伐,她簡直樂的快要跳起來了,她的寶寶居然知道跟她打招呼了,他偷偷地躲在她的身體里長大了耶。
她臉上笑開了花,覺得她跟寶寶的幸福就在眼前了。
馮揚雙眼裡都是濃濃的笑意,看着她就像看着一隻展翅飛翔的美麗蝴蝶,帶着美好的嚮往翩翩起舞。
樂極生悲。
顧月白走到好好的,馮揚驀然扯住她往後躲,她奇怪地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好幾輛車停在他的店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其中有一輛加長版的黑色勞斯萊斯搖下了一半玻璃窗,齊灼華紋絲不動地靠在椅背上,側臉如雕塑般立體冷硬,即使隔得那麼遠都可以感覺到他帝王般的攝人氣勢,令人不寒而慄。
顧月白嚇得連忙後退着,那邊的人卻是已經向這邊看過來了。
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顧月白抱着肚子拔足便跑,馮揚在邊上護着她,臉色也是蒼白。
畢竟,沒幾個人敢惹上齊灼華那樣的人。
“齊夫人,請站住。”身後,傳來叫停聲,顧月白幾乎感覺到有無數個身手矯捷的男人朝她追過來。
“這邊。”馮揚對地形比較熟,一路拉着顧月白專朝岔口又多又複雜的地方走,可是對方人數衆多,分散尋找,很快就找到了他們。
望着越來越近的黑衣男人,顧月白心頭閃過窒息的恐懼。
“小白~”正在她絕望之時,有個手臂橫空出世緊緊抱住她,然後那人極快地說,“跟我走。”
馮揚措手不及,那人卻又回過頭強勢地對他說,“你就等在這裡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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