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聞音辯物,又轉身過來,反手摸出幾塊小石頭,貫足內力,彈射出去,拉着變了調的聲音喝道:“花生來了,接着!”
那幾塊小石頭,颳着勁風,直射過去,不亞於射擊出來的子彈,只聽見“噗噗”兩聲,有兩個黑衣人倒地的聲音,緊接着兩把東洋刀夾着風聲向海青劈到,中間還夾着一股強勁力道的掌風。他奶奶的!還有幾個具備戰鬥力。海青身形疾晃,移形換影,閃避一側,仔細一瞧,果然現身的還有三名黑衣人,兩名使刀,那名使掌的就是那名頭目,三人呈三角形將海青圍住,被石頭擊中的兩個黑衣人倒在地上沒有動靜,估計夠嗆!
“可惡的支那人,居然殺了我們七十幾名帝國的勇士,我今天一定將你碎屍萬段!”那名頭目牙齒咬得嘣嘣響,手掌也發出骨節的嘎嘣響。
“你也看見了,這些躺在地上的,都是我殺的,又怎麼樣?就憑你們三個,可能還留不下我?”海青拉着變了調的聲音,悠悠的說道。
“不用說了,虞蕩山的事情也是你乾的,用的套路跟今天是一樣的!該死的支那人,我一定將你挫骨揚灰!”那名頭目鐵青着臉,雖然燈光昏暗,看不怎麼清楚,可以想象,憤怒到了極點。
“你只需記住一句話就可以了,辱我同胞者,務必誅之!殺我同胞者,務必誅之!犯我天威者,務必誅之!”海青一邊說一邊用眼睛死死鎖着對方,也用東洋話回敬了他們一句,說的有點拗口:“咔咔那賭秋死呢囉!”
“古裡極……”那名頭目終於發出攻擊命令,運氣於手掌,身形疾遄,雙掌也不晃動,直接向海青拍去,看似平淡,卻也有開山劈石之勢。
那兩名黑衣人的兩把刀,也挾着勁風,向海青斬來。三人呈三個方位同時出擊,這一擊雖不說石破天驚,起碼也是三人的頂級絕學,目的就是要將對手徹底廢掉。
海青身形一扭,移形換影,已在三人身後三尺之處,丹田之氣瞬息充盈全身,轉身同時打出兩掌,自然六式的“乾坤無悔”,左手往上劃半圓,象徵天;右手往下劃半圓,象徵地,所劃之處,兩道氣流形成罡氣,也是煞氣。爲了抓緊時間,一出手就是殺着,兩掌間兩股雄厚的罡煞之氣,向那三人攻去。
“依嘛衣嘛希!”那名頭目一招走空,面前的人已無蹤無影,氣得大叫:“賭尼亞那裡尼多希嘎!”
那兩名黑衣人的刀落在地面,發出刺耳的錚錚刮地聲響,卻沒有看見人影,氣的大叫:“也度!”
正當三人發楞之時,一股強大的內力已經攻到,彷彿遭到千斤重錘橫擊,那名頭目“呀”了一下,一口鮮血噴出,人已斜飛了出去,昏死了過去。那兩名使刀的黑衣人,被打出一丈多遠,轟的一聲跌倒在地上,動都沒有動一下了,可能生的希望非常渺茫。
海青步入天階後,還是第一次使用自然六式的“乾坤無悔”,自然比以前又精進了不少,能一掌斃掉三個高手,連自己也感到意外,走了兩步,看了看,只能用血腥、恐怖來形容,一分鐘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兩個字:快閃!
這時外面傳來大批警察的的腳步聲,並且有拉動槍栓的響聲,並有人高聲喊着:“你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舉手投降,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海青通過窗戶往外瞧了瞧,許多警察打着火把,把地面照得如同白晝,前面的警察舉着槍半蹲着,估計來了好幾百人,把教堂圍得風雨不透,水泄不通。他奶奶的!古盡安,你娃反應到挺快的嘛!看樣子前面是出不去了,出去的話,可能會被打成蜂窩。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古盡安,既然你要來摻這趟渾水,我就把這“功勞”送給你,這些黑衣人手上的指令條,也夠讓你風光風光,風光過後可能也會麻煩纏身喲!
海青啓動六識心法,搜尋了一下,教堂後面也有警察,相對要少些,應該出去沒有問題,我要施展連環計了:“偷樑換柱”、“李代桃僵”、“調虎離山”,最後我就“金蟬脫殼”。 古盡安!你娃要有心裡準備喲?
海青把三個黑衣人和樑柱後面被點了穴位的兩個黑衣人拖出來放在一起,把那把打空了的伯格曼掛在那名頭目身上,這幾個人身上乾淨點,沒有血窟窿,拾起幾把東洋刀,貫足內力,不間斷的舉起用力扔出,那些刀便從窗戶直飛了出去,同時拖着變了調的聲音喊道:“別開槍,我們投降!”又拉着半生不熟東洋話喊道:“依特喃,果夫果絲尼啦!”儘管他說得不夠準確,只需要糊弄一下就行了,外面這些人,又有幾人能聽懂?
刀飛出窗戶,沒有落到地面,也沒有飛向警察,而是飛向警察拿着的火把,有些火把被斬成兩段,一些警察以爲刀要飛向自己,又在急忙躲閃,現場就開始慌亂起來了,那些拿槍的警察,手就開始發抖了,一不小心“砰”,槍居然走火了,緊跟着“砰砰啪啪”,都響起來了。
槍一響,海青不再扔刀,直接抓起黑衣人就往外扔,嘴裡繼續重複着,剛纔喊過的那兩句話,被扔出去的黑衣人,肯定挨槍子,最後把掛着伯格曼的那名頭目也扔了出去。那名頭目實際上並沒有斷氣,只是暈死過去了,這一扔,涼風撲面,一下就醒了過來,頓覺情況異常,哇啦哇啦一陣亂叫,可是爲時已晚,迎接他的就是一陣亂槍。
古盡安可是看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個黑衣人,活蹦亂跳的,嘴裡說着話,挎着伯格曼槍,被當衆擊斃的,不光是他,這麼多警察,都長着眼睛,都看到的呢!
“進去看看!”過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動靜了,古盡安手一揮,向手下發出命令。
警察端着槍,向大門口靠近,有兩名膽子大的警察,一個滾翻從門口進了去,一看沒有危險,才叫道:“沒有危險,大家可以進來了!”
聽到裡面喊聲,大批警察才魚貫而入,齊刷刷的火把照亮了整個教堂大廳。這下,靜悄悄的,地面到處是黑衣人的屍體,流着紅突突的鮮血,還有散亂的子彈殼。在火把昏暗的燈光下,異常的血腥、恐怖。膽子小的,趕快退了出去,開始哇啦哇啦的吐了。
古盡安看這架勢,也倒吸了口涼氣:“我的媽呀!這麼血腥啊!”
“局長,你看……”一名手下前來請示。
“趕快勘察現場,把這裡弄清楚?檢查仔細點。”古盡安用手指了指大廳說道,故作鎮靜,眼裡已沒有平時的笑意,露出的卻是誠惶誠恐的樣子。古盡安心裡非常明白,這件事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而且非常的棘手。
“是!”手下應了一聲,帶着一幫警察開始勘察現場,作記錄,並搜查出幾十張指令條。
過了好一會,才勘察完畢。手下跑來向古盡安彙報:“外面有五人,裡面有七十三人,全部是被子彈擊斃的,無一活口,每人身上有這個東西。”說着把查到的指令條遞給古盡安。
古盡安接過指令條,看了看,心中也明白了幾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我一個人來抗!連忙說道:“全部撤到外面來,派兩隊人馬守在這裡,這事情有點大,我得向省府彙報彙報!”
古盡安留下兩隊人馬守在教堂外面,自己騎着馬,帶領一隊人馬往省府走去。這省府所在地也是以前的督軍府,自禺南省宣佈自治以來,省長兼總司令的趙遠明也把這裡當做禺南省自治政府所在地了。
騎在馬上的古盡安,儘管神情嚴肅,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今晚的事情處理不好,會惹禍上身的,自己的人在那裡畢竟動了槍,打死了人的,搞得不好,我這條小命都保不住!能把這燙手的山芋快點扔出去纔是上上策。
天空漆黑漆黑的,全靠火把的光亮照着,才能看得見路面。今晚的事情也很湊巧,全城發生多起滅門慘案,上面也指示要儘快破案,所以纔有這次行動,基本上是傾巢出動,明線暗線佈置了許多許多,大家才這麼遛嘛的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趕到的時候沒有槍聲了,但是可以肯定裡面有活人,還用國語和東洋語在搭話,出來的活人竟然被我們全部打死了,氣不氣人,檢查結果顯示,全部被我們的槍械擊斃的。他奶奶的,還要不要人活了?這中間的花花套套竟然這麼多!這些大爺們,就是睡了,也要把他們敲起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幾爺子還睡得着?
古盡安越想越覺得自己被一個巨大的漩渦給粘住了,搞得不好自己還要成爲替罪羔羊,這是不是有人布的局?古盡安想着想着,汗水都下來了……
海青按照預計的設想,如願的從教堂後面出來了,前面的槍聲還把後面的警察調走了不少。零星的一些警察如何擋得住海青的去勢,移形換影,幾個身法一閃動,早已不見了人影。
海青展開疾速身法,避開街上的巡邏警察,繞了兩個圈圈後,確定無尾巴後,也沒有敢走大門,卻飛檐走壁,翻牆纔回到銅鑼巷的家中。
“崔凡輝,你把這些拿去燒掉!”回到家中,海青趕緊洗了個澡,出來就叫崔凡輝把他今晚這身行頭拿去全部燒了,雖然上面沒有血跡,但是畢竟趟過血腥的。
今晚對於在家的這幾位也提心吊膽的,直到海青安全回來,才放了心。但看到海青回來的一系列動作,大家的心又揪了一下,問題不是這麼簡單,一定發生了大事情?文書欣聲音怯怯的問道:“師哥,你沒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