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臉警察很氣憤,但是又不得不把黃耀祖說的話記錄下來,該問的問完後,他冷冷道:“小子,你最好祈禱下次不要栽在我的手裡。”
黃耀祖微笑道:“謝謝提醒,我想說的是,你肯定要大失所望。”
麻臉警察哼了一聲,拉開門走出去。
門關上,黃耀祖大大舒了一口氣,其實他並沒有看上去的淡定,全是裝出來的,很慶幸沒有被嚴刑逼供,當然他知道這是因爲林剛河找了他們領導的緣故。
黃耀祖拿出煙點了一根抽着,耐心的等待着,他的腦子裡想的已經不再是能不能出去什麼時候能出去的問題了,而是在想家裡亂七八糟到底是何人所爲,要找些什麼東西?這麻煩看上去更大。
村長說不是他做的,黃耀祖真的相信,村長確實沒有理由那麼做。而黃耀祖對村長說出的自己的猜測,顯得很有道理,至於能不能查出個之所以然,得看村長的本事,村長門路多,反正黃耀祖自己肯定是查不到。
時間一分分過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門終於再度從外面打開,但是出現在門外的不再是麻臉警察,而是一個掛着王八蛋一樣的笑容的男人,由於他沒有穿制服,黃耀祖不知道他是不是警察,但是他說的第一句話,就讓黃耀祖樂了起來,他說:“小兄弟,你可以走了……”
黃耀祖從椅子裡起來,伸伸懶腰道:“謝謝。”
“回家吃飯吧!”他還是露着王八蛋一樣的笑容,雖然虛假得令人討厭,但對黃耀祖說又有何關係呢?只要能離開。
在通道口的保管處要回了自己的手機和錢包,黃耀祖才往大堂走。方詠琪在大堂等着,目不轉睛盯着鐵閘門,看見黃耀祖走出來,她隨即做出一個OK的手勢,率先舉步往大門外面走……
外面已經天黑,大多數商鋪都關了門,漫漫長街只是偶爾有幾個人影在昏暗的路燈下行走,顯得極其安靜。這小鎮畢竟和大城市不一樣,大城市是越夜越有機,紫醉金迷,聲色犬馬,小鎮是越夜越無趣,平靜死寂,了無生氣。
車子開出漫漫長街,方詠琪問:“耀祖,你真的拿了那什麼黃金匕首?”
黃耀祖思考了幾秒,緩緩道:“詠琪姨,這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出來不知道你又能不能理解,所以,如果可以,我還是不說比較好。”
方詠琪說:“我不是怪責你,只想弄個明白。”
“好吧,警察沒有冤枉我,但是我可以向你發誓,我碰都沒有碰過那把匕首,這事就這樣算了吧,謝謝你,衷心感謝。”這樣說黃耀祖覺得最安全,沒有供出村長,更沒有供出自己。
方詠琪一臉糊塗,但最終沒有選擇追問,而是說:“雖然有點矛盾,但詠琪姨相信你的人品,這事過
去了,誰都不要再提。”
回到村長家,發現地上一片狼藉,各種肉類的骨頭,啤酒、可樂瓶到處都是,想了想黃耀祖纔想起來,村長讓大家到他家吃飯。其實這方面來說,村長特懂道,但凡有集體事都請大家到他家吃飯,反正這狗日的花公款,用大家的錢收大家的心,上當的竟然還賊多。
村長夫人在收拾,村長在和一個還沒有離開的村民聊着,看方詠琪和黃耀祖回來,連忙讓那個村民滾蛋,然後對村長夫人說:“你先別收拾了,趕緊把留的菜熱一熱端上來,他們怕是餓壞了……”
村長夫人哦了一聲,連忙放下手裡活跑進廚房,方詠琪說先去洗個澡,客廳就剩下村長和黃耀祖兩個人。
給黃耀祖遞了一根菸點燃,村長諂媚道:“耀祖,今天這事應該算完了,都不要再提起,以免漏了口風,反正你也沒有什麼實際的損失嘛,別老是記在心裡,影響睡眠質量。”
黃耀祖說:“詠琪姨有損失,她找人幫忙肯定要給好處費,我沒有問她給了多少,即便問,她也不會說,所以這事我覺得應該你去弄清楚。”
村長表情僵住:“你意思是你還打算把她的損失補回去?”
黃耀祖反問:“難道不應該?”
“這……好像不太禮貌。”
“欠別人的東西不還纔不禮貌,拿人的手短你不知道嗎?”
村長無語。
黃耀祖追問:“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把柄被你抓住,能不聽你使喚嗎?”偷雞不成蝕把米,村長心理嚴重的不平衡,很鬱悶,“不過我覺得小琪不在乎那麼點錢,是吧?你這不是成心讓她難堪麼?你把莉莉治好,多牛啊?就不能給個機會她好好報答你?”
村長還是那麼厚顏無恥,黃耀祖真想吐他一身,這坑別人的東西怎麼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啊?懶得跟他廢話,抽菸。
看黃耀祖臉色不好,村長識趣道:“好,這樣的話我不再說,你有自己的處事方式,我管不過來,吃虧是你吃虧,又不是我,我不該管,我管不着。”
“既然這樣你就別那麼多廢話,我們說好的你明天趕緊去辦,不然你知道後果的。還有我屋子被翻的那麼亂,這事你也要上心,因爲最終害的會是我們,不是我一個。”
村長爽快道:“明天吧,今晚先不說這些,被她們聽到了要死人。”
“你買材料的錢也統計一下,還有工人的工資。”
村長搖頭道:“不統計了,就四萬,這事別再說。”
村長有這麼好人?顯然沒有,他是寧願死都不吃虧的主,肯定已經計算過,發現還沒有四萬,又不敢再坑,所以做個順水人情,他最會這樣,當然黃耀祖不想麻煩,四萬就四萬吧,點了頭,把煙掐滅,他得上個廁所。
黃耀祖從廁所回來,村長夫人已經熱好飯菜,方詠琪也已經洗好澡,很自然往下就是坐下吃飯,真的快餓瘋了,黃耀祖還是早上十點
多吃過早餐,方詠琪更是在他之前吃的早餐。
吃完飯,黃耀祖馬上回家着手收拾凌亂不堪的屋子,直到大半夜才收拾完畢,恢復整整有序。整整四五個小時啊,黃耀祖都憋着勁乾的,如果知道是那個王八蛋乾的好事,肯定扎他十多針讓他下輩子還後悔,不過很顯然暫時黃耀祖還不知道。
洗完澡趴在牀上,沒幾分鐘黃耀祖就進入了夢鄉,然後第二天被敲門聲吵醒,敲門的是方詠琪,在外面喊:“耀祖,你睡醒了沒有?”
“你等等,我馬上就來。”其實黃耀祖不太想動,渾身有點軟綿綿的,骨頭痠痛,但是不可能趕方詠琪走吧?
很快,黃耀祖打開了門,看見方詠琪端着一個篩子站在門外,篩子裡有早餐,方詠琪露着笑容:“我給你帶了早餐,等你吃完我幫你一起收拾屋子。”
黃耀祖說:“屋子已經收拾好。”
方詠琪往屋裡看了一眼:“昨晚不是讓你今天才收拾嗎?你一個人收拾不累?”
“還行吧!”
“那……你吃早餐。”方詠琪把篩子遞給黃耀祖,想了想說,“既然已經收拾好,我得回湖寧去了……”
“你早點回去也好,還得照顧莉莉。”
“要是有什麼事,你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答應我。”
“我會的,我去送你吧。”
“不用,你吃早餐,吃完把篩子送回去。”
“好。”
方詠琪走了,看着她的背影,黃耀祖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一句都說不出口。其實與其說黃耀祖幫方詠琪治療好了莉莉,倒不如說方詠琪幫了黃耀祖更多,三次進派出所都是方詠琪接出來,在他身上就花了不少錢,買衣服,住酒店,吃喝玩樂各方面,還有房子的事,還有學車,還幫忙弄演唱會門票,上報紙、電臺節目,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方詠琪的功勞。
黃耀祖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反而很重情義,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哪怕村長老是背後一刀,他都沒有真正記恨在心,品德沒話說。或許在某些人看來這有點傻,其實那麼想的更傻,黃耀祖的風格是你鄙視我的同時我他媽也在鄙視你。
方詠琪的背影看不見了,黃耀祖默默的說了一聲再見,隨即返回屋子,把篩子放到桌子上面,去洗漱了出來後纔開始享受方詠琪留下的美味早餐。
吃完早餐黃耀祖匆匆出了門,去看地基弄的怎麼樣,第一眼就嚇了一跳,質量真不是蓋的,地樑很平滑,沒有蜂窩。另外,每個房間都整齊的堆着紅磚,足夠蓋一層用的,外面門口的方向堆沙石,搭起一個架子放水泥,有五男一女正在幹活,準備砌磚。
不是要停工嗎?怎麼還在砌?黃耀祖感覺好無奈,他在湖寧不知道,以爲就下地基,他有幾萬塊獎金,下地基是足夠的,現在這情夠個毛啊?
想了想,黃耀祖往村長家走,把村長找到現場說:“村長,錢給回詠琪姨不是要停工嗎?怎麼還在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