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天海市警局曾幾次派出密探打探九爺的底細,不過最後卻是離奇的死了。”葉峰笑了笑,說道。
“你認爲警局裡的那些飯桶密探能跟我以前那些手底下的人相比?金三角、老撾、緬甸那些軍閥頭目的資料算是私密了吧?可最後還不是被我弄到了手?區區一個天海市的土霸王算什麼鳥東西?你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食言過?”張老闆看了葉峰一眼,淡淡說道。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想讓你派出去的人手多注意一點,畢竟整個天海市都有九爺的眼線存在。”葉峰沉吟說道。
“我知道你是擔心最後把我牽扯進去,你放心吧,我那些人就是混這口飯的,經歷過的生死關頭只怕不在你之下,就算是行蹤暴露他們也會立即了結自己的生命,不會透露出去半點信息。”張老闆淡淡說道。
葉峰聞言後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陣感激,不過他也沒有把內心的感激說出來,有時候男人間的交情就是這樣,不用說出口也能心照不宣。
“需要幾桿槍不?你玩狙擊步槍很不錯,給你弄一把?這樣九爺那些人在你面前只有戰慄的份了。”張老闆問道。
“那玩意一年多不碰了,只怕手生,暫時不用了,我想也沒必要用到槍。”葉峰喝了口酒,說道。
“就你那狙擊水平,就算是過個十年八年也不會偏離毫釐!不過憑你的身手也足夠了,用槍反而有諸多限制,畢竟這不是在戰場,這是在城市。我再給你找幾個亡命之徒吧,那些人個個都是不要命的瘋子,也能幫一幫你。或者你他媽的直接開口一句話,我直接找來個武裝隊,直接殺到九爺的面前!”張老闆眼神灼灼,說道。
葉峰頓時啞然失笑,說道:“我說張老闆,你他媽的真以爲我什麼恐怖頭目啊,帶着一幫拿着ak或是微衝的傢伙在天海市橫着走?只怕天海市直接出動武警隊把我給滅了!”
“哈哈,我可沒這意思,就是想嚇一嚇這個地下皇帝,我想十幾個人手中拿着ak步槍指着九爺的腦袋,那個場景肯定很爽,我敢肯定那時候這個九爺不嚇昏過去也要尿褲子了。”張老闆豪笑着,端起酒杯,說道。”來,繼續喝酒,可別爲了區區一個九爺掃了我們喝酒的興致。”
葉峰一笑,端起酒杯跟張老闆碰了一杯。
茅臺果不愧是國內的第一白酒,入口綿滑,酒香醇厚,回味無窮。
又是幾杯酒下肚之後張老闆眼中泛起一絲狂熱的光芒,幾年前軍火生涯的血性一時間上涌心頭,他看向葉峰,說道:“怠慢了幾年還真是懷念當初那種刺激血性的日子,說吧,我只需要你一句話!”
葉峰一怔,問道:“什麼話?”
“我估計着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跟九爺幹也很無趣,加我一個吧,你只需要說句話,我跟你殺到九爺的面前去。”張老闆眼中那股犀利濃重的殺機隱隱閃現,一如他當年軍火生涯時的冷血與兇狠!
“你還是消消停吧,好不容易退出了當年的軍火紛爭,可別爲了這事又把自己捲入其中。再說了,你還信不過我?”葉峰心中泛起一絲暖意,說道。
“信是信得過你,只是我還真是有點手癢了,或許我骨子裡真是過不慣這種平靜安逸的生活吧。”張老闆笑了笑,說道。
“平淡是真,我倒是想過着平靜安逸的生活,可無奈有些麻煩總是降臨身上,身不由自啊。”葉峰嘆聲說道。
張老闆似乎是聽出了什麼,雙眼一眯,問道:“是不是有比九爺更加麻煩的事?”
葉峰一怔,而後笑了笑,說道:“沒什麼,來,繼續喝酒,不把你藏着的好酒喝完決不罷休!”
“我還怕你不成?到時你可別醉得爬出去就好。”張老闆大笑着說道。
“爬出去?你也太小看我酒量了,看看今天誰先倒下!”葉峰來了興致,倒滿了酒,與張老闆又幹了起來。
房間內,兩個男人觥籌交錯,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以着最男人的方式來暢快的喝着吃着,類似於直接拿手抓肉這種在很多看來極爲不雅以及不乾淨的方式他們卻是不在乎,沒有絲毫的忌諱。
或許,男人之間唯有達到了那種可以爲對方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的交情才能夠如此的流露本性。
也只有真正的男人才會懂得這種大口喝酒與大口吃肉的樂趣與豪邁!
葉峰最後告別張老闆的時候身上已經帶着六七分的醉意,短短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他與張老闆便把兩瓶53°的茅臺五十年喝光,要說沒有點醉意是不可能的。
臨走前張老闆讓他等上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在之後九爺的詳細資料會清清楚楚的交到他的手上。
末了,張老闆還很強烈的要求跟他一起參與這次的行動,說是要活動活動筋骨,對此,他笑着拒絕了。
張老闆給他提供的幫助已經太多,他沒理由讓歸隱過上了平靜生活的張老闆捲入這場漩渦中,雖說他知道只要他開口,張老闆可以不顧後果的與他痛痛快快的幹一場。
可潛意識裡他還是不想打擾張老闆太多,況且他自信對付區區一個九爺只要有足夠詳細的資料那麼一切不成問題。
帶着幾分醉意的葉峰開着車,由於身上的酒意濃重,他也不想回去唐家別墅那麼快,開車來到了天海市市區之後他有點漫無目的的逛蕩着,抽着煙,讓自己身上的醉意逐漸的擴散開來。
鬼使神差的,他發覺他的車子行駛到了一條居民區前,他擡眼看去,旁邊的一個小區看着有點熟悉,記憶中彷彿是來過,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什麼時候來過。
疑惑間,他目光一瞥,猛然看到從小區內款款走出一個女人,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全身彷彿是僵硬起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車,有點發愣的看着走出來的那個女人,思緒彷彿是倒退回到了幾年前的光景。
她依舊是那副打扮,一頭青絲柔順的披散在腦後,嫺靜柔美的臉上帶着一絲的蒼白憔悴之色,樸素簡單的連身裙依然罩不住她身體的曲線,六年的光景讓她那原本青澀如青蘋果般的身材孕育成了猶如一顆水蜜桃般的成熟誘人。
是她!自己六年來可以的埋深在內心深處但卻不曾遺忘過的初戀舒怡靜!
經過了短暫的失神之後葉峰迴過神來,下意識的,他飛快的啓動了車子,想要逃離。
“葉峰,真、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峰剛啓動汽車,準備飛馳而去的時候,那一聲輕柔如風帶着幾許詫異之色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着,前面的舒怡靜快步的走了過來,停在了他的車子面前,那張蒼白卻是柔美之極的臉上帶着一絲的欣喜與激動,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眼眸默默地凝視着他,眼神裡彷彿是帶着一絲的傷感。
“真是巧啊,我、我經過這裡。”葉峰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的乾笑,淡淡說着。
舒怡靜的心中微微黯然,她還以爲葉峰出現在這裡是來找她的呢,原來只是恰巧的經過而已。
“既然遇上了要、要不要上去喝杯茶?”舒怡靜輕輕地說着,蒼白的臉上泛上一絲淡淡的紅暈,看見葉峰她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依然是那麼的激動欣喜,就像是當年初戀般的感覺。
“不用了吧,你要出去?”葉峰暗暗幾口深呼吸,讓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慢慢平息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本以爲他能做到淡然,可是面對舒怡靜的時候他還是不爭氣的發覺自己的心臟根本不聽自己的控制,依舊是劇烈急促的跳動着。
舒怡靜默不作聲,雙手交織着,輕垂着頭,葉峰這種淡漠的態度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或許愛的越深傷得也越深就是這樣子吧。
柔弱的身體就這麼倔強的佇立在車前,臨近中午的熾烈驕陽照在她的身上,任由燥熱的風吹起她的柔軟秀髮,相戀多年至今依然深愛着的人就在眼前,但卻是相顧無言,那種哀默與傷痛或許唯有她能體會,傷感的情緒之下她的眼眸似乎是溼潤了起來。
“你、你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她輕輕地說了聲,她儘量的剋制住自己的語氣,儘量的保持着平靜,然而,說是讓葉峰走但那無法自控所流露出來的萬千不捨卻是讓人聽了頗感心碎。
這時候,葉峰真希望自己能夠狠心一點,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那麼他或許就能夠一聲不吭的開車離去。
面對着自己的敵人對手的時候,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割斷對方的咽喉,但是,面對着自己的初戀,面對着這個像是個傻瓜一樣這麼多年來依然在傻傻而又癡癡愛着他的女人,叫他如何狠得下心?
“上車吧!”葉峰說了聲。
“嗯……?”
舒怡靜的身體恍如遭到電擊般的微微顫抖起來,情不自禁的擡起頭,那雙晶瑩的眼眸中分明籠上了一層水華。
“上車!”葉峰又說了聲,不敢去看舒怡靜的眼睛,伸手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舒怡靜的心中掠過一絲的欣喜,原本黯然的臉上忽而綻放一絲的璀璨笑意,那一刻,彷彿滿天星華的光輝都齊聚在了她的臉上。
她眨了眨眼,而後快步的繞過去走進了副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