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山,發出信號後,天色還早。
盧縈這般遇到蕭燕,不由記起了很多往事。那些往事,讓她心潮起伏。當下,她走下馬車,一邊任由馭夫遠遠跟着,一邊走在人來人往的洛陽街上出着神。
這繁華的街道,快樂的少年少女,總是能勾起人很多心事。盧縈聽着身邊的笑聲鬧聲,不由有點想念自家那兩個兒子了。
於是,她腳步一折,不知不覺中,朝着大郎落腳的酒樓走去。
快到酒樓時,她正好看到大郎的馬車從前方駛過。望着馬車中那個依然戴着紗帽的小子,盧縈悶悶不樂地說道:“真是個無趣的小子。”她經常想,要是她這個大兒子,是她這種風騷性格,那可多好玩多風光?可他偏偏像極了他那父親。
說是這樣說,多日沒有見到兒子的盧縈,心下還是愉快的,她滿足地看着馬車中兒子的身影,滿足的四下顧盼着:看,這麼優秀的兒子,是我盧縈生的,親生的!
哪知,她這麼得意洋洋地四下看了一遍後,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點了點頭,示意護衛靠近後,盧縈說道:“去與大郎的人見見面,問問他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己?”
“是。”
護衛離去後,柳婧走向一側街道,剛看到自己的馬車,她目光一轉,瞟到了另一輛馬車,以及馬車上有點眼熟的婦人。
這個美麗的婦人不但眼熟,而且她也在瞟向自個大兒子。那眼神,有點冷。盧縈定定地盯了她一會後,在那婦人敏感到她的視線,轉過頭看來時,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不一會功夫。那護衛跑過來了,他朝着上了馬車的盧縈稟道:“夫人,人帶來了。”他帶來的這個人,自然是跟在劉元身後,專門負責這方面安全的人。、
盧縈點了點頭,低聲道:“讓他上車。你們在旁盯着點,別讓人靠近這裡。”
“是。”“是。”
爬上車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瘦個子,這人長相精明。一雙眼神非常靈活,一看就是個聰明的。
朝盧縈行了一禮後,這護衛說道:“夫人,這是你想知道的東西。”他從懷中掏出一卷帛書。
盧縈打開一看,低笑道:“記載了這麼多?挺周全的啊。”
那護衛笑道:“大郎這些日子都在熟悉這洛陽的人事。對於這些盯梢他的人,自然也是十二分的留神。”頓了頓,護衛補充道:“下面那一疊,是盯上二郎的家族和勢力以及個人。”
盧縈知道,這人定然是怕自己和劉疆隨時會詢問,便把這些都統計好了,還備在身邊。當下她點了點頭。讚道:“不錯,行事周全。”只是幾個字,那護衛卻一張臉漲得通紅,興奮得頻頻咧嘴直樂。
盧縈一目十行地翻看了一遍後。指着一個名字說道:“單明月?她在同時盯着大郎和二郎?”她剛纔就看到了她在盯着自家大郎,沒有想到,她連二郎也不放過?
那護衛點了點頭,道:“是的。”
盧縈冷笑一聲。說道:“當年我與她打交道時。便發現她太過聰明。當時我勢大,她二話不說便退縮。現在我失了勢,她便欺上門了?倒是深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宗旨啊。”
這個那護衛自然無法回答。
在他虛心傾聽中,盧縈問道:“這單明月的情況,你可知悉?”
那護衛點頭道:“小人知情,大郎讓小人留意洛陽各家權貴,凡四品以上的官吏小人都清楚了。這單明月,原本是長安人,她丈夫這些年來升官很快,他丈夫現在在洛陽挺風光的,說是馬上就要升職成爲豫州刺史了,以他的年紀來說,這已是少有的青年俊彥。因單明月在其中出力不少,他的丈夫對她非常尊敬。這一對,在整個洛陽都是少有的恩愛夫妻。”
盧縈打斷他的話頭,“多說說她夫婦兩人的情況。”
“是。”那護衛說道:“單氏很有才幹,人也賢惠溫柔,在整個洛陽的貴婦圈中極有名氣。”這個是廢話,要不是她名聲很大,誰會記得一個已嫁了的婦人的名字?現在連這護衛也連名帶姓地喚她單明月,可見她的名聲有多大。
在盧縈認真傾聽中,那護衛繼續說道:“單氏夫婦非常恩愛,他丈夫這些年來雖然納了三個妾室,可那些妾室沒有給他生下半個兒子,兩人膝下,只有單明月給他生的二兒二女。”
盧縈好奇地問道:“那些妾室,一個兒女都沒有給她丈夫生下?”
“是。”那護衛說道:“說起來這事是有點奇怪,其中一個妾室,是單明月自己求來的,是她遠房的族妹,還有一個是男方的表妹,另外一個也是難得的美人。據說這三女對單明月非常敬畏,至於不曾生育一事,其中一個說是流了產壞了身體,另外一個落過水大病一場,現在都整天在道觀過日,還有一個生過一個體弱的女兒,在二歲時沒了。”
他剛說到這裡,盧縈便低笑道:“好本事。”
她與單明月打過交道,可從來不敢低估她的手段。
這時,那護衛繼續說道:“這單明月在貴婦圈中很有影響力,大郎與她打過照面,回來後,大郎便說,這婦人很是可畏,而且似是極爲厭憎大郎,讓我們小心留意於她。”
他說到這裡,見到盧縈閉上雙眼沒有說話,不由小聲地問道:“夫人?”
過了一會,盧縈才睜開眼來。
她看了那護衛一眼,說道:“大郎說得不錯,她很可畏。”剛纔單明月那眼神中,有着一股讓人寒沁的冷意,她現在盯着自己兩個兒子,是在找機會。一旦找到機會,只怕就是雷霆手段了!
想了想,盧縈說道:“不能坐以待斃……恩,這樣處理吧,讓她後院起火。”
對上不解的護衛,盧縈冷着臉說道:“她如今這般盯着大郎二郎,那是過得太好太閒,在她家後院燒一點火讓她煩一煩吧。你去調查一下,她夫婿來往的人中,可有什麼與她夫婿彼此有意,又沒有跨出那一步的女子。如果有的話,我要那女子所有的資料。對了,如果沒有這樣的女子,你就把所有對她丈夫有意的女子資料,以及她丈夫動過心的女子資料一併收集上來給我。”
“是。”
“行了,你退下吧,記着,三天之內,我要所有的資料。”
“是。”
那護衛下了馬車後,只見盧縈朝外瞟了一眼後,突然下令,“跟上那車。”
“是。”
最後一天了,求大夥別把粉紅票捂着藏着,求大夥的票票都扔到新書中去……唔,這兩天鳳月的番外更得有點少,下個月我試試加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