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火焰箭疾如閃電,在向雅嫘身上砍去的四個獸人身體上一閃而沒,從他們身體另外一側飛了出來,鮮血隨着箭的飛出在空中飛撒。即便如此,他們的兵器還是隨着慣性向雅嫘的身上砍去。
不過,剛纔那四支火焰箭已經使四個獸人的身體停頓了一下,這樣一來就個雅嫘製造了一個機會。雅嫘迅速向地上伏去,在地上打個滾,這才站起來。但即便如此,也被其中一個人的釘頭,捶打在了她的後背上。
雅嫘畢竟是女人,這時她只覺口中一甜,一股血水噴口而出。
花滿樓發出一聲震天的長嘯,身在百來米之外的他弓弦聲連響,箭如連珠,迅速地插入了幾名獸人的心臟之中。
轉眼之間,七八名獸人倒在了地上。
那些獸人生性強悍,竟然絲毫不畏懼,也不逃跑,轉身向花滿樓衝了過來。看到獸人朝自己殺來,花滿樓的臉上立即閃現出了一種便是讓安迪也爲之感到陰寒的笑容。
“殺!”花滿樓手中沒有兵器,他的兵器就是他的雙手。直到這個時候,雅齊才明白爲什麼花滿樓會說這句話。然而,在雅齊發呆地看着花滿樓發威時,一個獸人的斧頭已經在他的身後高高舉了起來。
“噗哧!”花滿樓的手就像是切豆腐一樣,將衝上來的獸人一一攬腰切斷,不過幾秒,那兇悍的獸人已經橫七豎八到躺在花滿樓身後的地上,他們當中無一人全屍。
剩下的幾名獸人這才感到害怕,因爲這個人是真正以力量降服了他們,是真正的戰技,而不是技巧戰勝了他們。他們狂笑着,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朝來的地方奔跑而去。
“爆!”何時,又有一支火焰箭射向了逃跑而去的獸人。之後劇烈的爆炸聲將獸人高大的是身軀淹沒了。
驚魂未定的人們,這才慢慢地向這邊靠攏了過來。
“不!!!”然而,正當所有人都以爲危險都過去時,雅嫘卻是發出了震天的悲泣之聲,“雅齊,你不要死啊!”
雅齊的肩膀被一個獸人削去了大半,肉和身體已經完全脫離了。雅齊倒在血泊之中,不過他的臉上卻是帶着勝利的笑容,他以最後的生命力對着他那一直很堅強的姐姐說:“姐……不哭。一定要實現我們的……夢……夢……”
這個“夢”還沒說完,雅齊已經閉目離開了。
“不——”雅嫘死死地抱着雅齊,將臉埋入弟弟的胸膛,讓淚和血一起飛濺。
花滿樓走到雅嫘身旁,他定了定,之後強硬地按住她,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雅嫘瘋狂地掙扎着,最後一口咬在花滿樓的肩膀上。花滿樓強忍着痛,牢牢地抓着她的雙手不放,雅嫘看清來人是花滿樓之後,終於放鬆下來,抱住了花滿樓的脖子,眼淚嘩嘩地往下流,發出一聲類似於野獸的哀叫。
花滿樓緊緊地抱着她,輕拍着她的背,輕輕地拍着,就好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樣。
“你說慌,你說慌!你說過要保護我們的,你說過!”玫瑰傭兵團現在只剩下兩個人了,一個是團長雅嫘,一個是半調子的團員花滿樓。其餘團員都因爲太嫩,實力太弱,經受不住獸人的揮砍,都去了另一個世界。
“好了,人都已經死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賈六一人陰沉着臉走了過來,這一次他的隨行侍衛也死了幾個。賈六在看花滿樓的時候,眼裡閃爍着一種陰毒的光芒,不過這種光芒只是一閃而過,看到的人只有在一旁的安迪而已。
“走吧。”花滿樓看着懷裡的雅嫘說。
“雅齊死了,就算找到了那個東西又有什麼用。”雅嫘不經意間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這話一出,賈六的耳朵竟然動了一下,之後他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上了自己的馬車。
雅齊死後,雅嫘便一蹶不振。花滿樓也沒有多勸她,只是讓她騎着馬,安迪特意吩咐一名心細的傭兵照顧她。
“凌霄,對不起,我不該……”
“都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只要以後注意點就行了。”花滿樓依然顯得十分平淡,好像那些人的生死跟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一樣。
聽到這句話,安迪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跟在花滿樓身邊,繼續前進。本來路上衆人還有說有笑,但是現在卻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夜裡,當衆人都宿營時,雅嫘的尖叫聲驚醒了所有人。雅嫘就好像發了瘋一樣拼命地抓着身邊的東西,最後一個人死死地抱着柱子,嘴裡呢喃着一些衆人聽不太懂的話語。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看着雅嫘,安迪有些傷心地說。安迪一直認爲早先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判斷失誤,也不會出現像現在這樣的狀態。安迪想要上前勸慰雅嫘,但是花滿樓卻是搖搖頭,他阻止安迪說:“讓她一個人靜一靜,等她想通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對於雅嫘,花滿樓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在裡面。雖說在戰鬥時他道出雅嫘是他的女人,但這其實只是一種類似於玩笑的說法。雅嫘的事還是得由她自己來決定,而且花滿樓本身對一個已經失去貞操的女人不會太感興趣。這麼多年來,雅嫘和她的弟弟一直相依爲命,他們所吃到的苦常人是無法想象的。花滿樓對他們充滿同情之餘,還有一絲憐憫。
“大家都出去吧。”最後,安迪將衆人都叫了出去,只留下花滿樓和雅嫘二人。
“抱,抱抱。”這時候雅嫘竟然主動纏了上來,芳香滿懷,花滿樓也不會拒絕。
隨着雅嫘身上衣物的慢慢脫下,花滿樓和雅嫘二人再一次赤裸相見。只不過,這一次主動的是雅嫘,她就好像發情的母狼一樣,死死地纏着花滿樓,主動求歡。花滿樓也不是什麼君子,自然應承了下來。只是當花滿樓下方那堅硬的事物進入雅嫘最溫暖而潮溼的地帶時,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他將頭慢慢地靠近壓在身下的雅嫘耳旁,小聲說:“如果你想用這種辦法鎖住我,恐怕還不行哦。”
之後,花滿樓便開始了兇猛而長久的撻伐。
一夜暴風雨。
次日起牀時,花滿樓發現周圍的傭兵們個個雙眼紅腫,就好像昨夜沒有睡好一樣。而賈六更是惡狠狠地看了花滿樓一眼,之後便坐入他的馬車,再也沒將頭探出來過。
“安迪,你們昨天都怎麼了,不是每個人都到別處打野炮去了吧?”花滿樓笑着說。
“凌霄,你這傢伙昨天晚上乾地也太過火了吧,搞出的聲音跟打雷一樣,你讓我們怎麼睡啊?”安迪埋怨了花滿樓一眼,同時他走到花滿樓身,小聲說,“你要小心賈六,他好像對你的行爲很不滿。”
“我知道。”花滿樓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凌霄。”花滿樓背後的營帳內傳出了雅嫘軟綿綿的聲音,經過昨夜那麼猛烈的衝擊,雅嫘竟然還能站起來,可見她的耐力已經超過了一般女人。雅嫘一出現便靠在花滿樓的身上,雙目迷離地看着花滿樓,呵氣如蘭:“冤家,下次可不要這麼猛了,人家又沒欠你錢。”
“嘿。”花滿樓嘿然一笑,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擡頭看向頭頂蔚藍的天空。突然間,花滿樓好像領悟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反正心中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以前就已經有了,只不過現在更加強烈了而已——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花滿樓心裡很清楚,雅嫘之所以會這麼做,無非是想借助花滿樓的力量去得到某個東西。而花滿樓呢,從賈六的表情和種種表現看出,這個東西可能是某種寶物。雅嫘是赤龍鞭的主人,赤龍鞭已經算是個半神器了,而她苦苦追尋的東西沒準就是個神器。花滿樓還沒見過神器呢,嘿,現在不正是好機會麼。而且雅嫘在牀上的技巧可是無人能及啊,舒服得花滿樓做了一次,想還第二次,昨天晚上根據不完全統計,他們二人那種行爲的數量應該達到雙十這個數字了吧。
“團長,前面是一個半獸人的村莊!”這時候,一個僱傭兵騎馬從遠處跑了過來。
“裡面人多嗎?”待僱傭兵走近時,安迪問道。
“不多,只有寥寥幾人。”
“媽的,那些雜種殺了我的人,現在我要從他們身上殺回來!”一直不吭聲的賈六在馬車內大肆叫嚷。隨後,賈六便率先帶着十多個侍衛朝着半獸人村莊開去。
花滿樓十分乾脆地抱起雅嫘,這一次他沒有走在前方,而是騎着馬,摟着懷裡的雅嫘觀望着周圍的景物。
賈六一行人來到半獸人的家,見到二個壯年的半獸人,看起來應該像是夫妻,一個老年的半獸人,還有一個還未長成蹦蹦跳跳的小半獸人正坐在屋子裡吃飯。見到這麼多人類過來,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賈六滿肚子的窩火,伸手抓起了那個老半獸人的衣服領,將她抓了起來惡狠狠地問道:“快,把錢交出來!不然老子把你打成一團肉醬。”賈六畢竟是商人,現在腦子裡只想到錢。不過他這種行徑跟一般的強盜土匪沒有多大的區別,而且他措詞熟練,隨便就是這麼經典的一句。
其實那半獸人並不太能夠聽得懂人類的語言,但是賈六的意思還是明白的。那對半獸人夫婦尖叫着,從屋子裡捧出幾個金幣來,哆哆嗦嗦地交給賈六,顯然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而且做事也十分配合。
然而,賈六對此卻十分不滿意,他怒喝一聲:“這麼少?你們不想要命了嗎?”
那半獸人跪在地上哀求着,嘟嘟囔囔地說着半獸人的語言,看那神情,似乎是說已經是全部了。
賈六冷冷地說道:“*!”他正憋了一肚子火,而這家半獸人收穫又這麼少,他伸手抓起了那個小的半獸人,揪住了他的脖子說道:“再不給我拿出更多的錢來,我就把這個小兔崽子宰了。”
那一家三口流着淚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在一旁的安迪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走到賈六身旁,勸道:“賈老闆,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這些半獸人都是遷居出來的,平日裡沒少受強盜的欺凌。你是正經的生意人,怎麼也打起他們的主意來了?”
“老子死了那麼多手下,回去之後要給一大筆撫卹金,你以爲我願意做強盜嗎!”賈六還想威脅半獸人,不過這時候他卻聽到了花滿樓那冰冷的聲音:“我勸你還是把小孩子放下比較好,不然你的手什麼時候分家了可不要怪我。”
賈六沒有回頭,不過他眼中的恨意卻更盛了。他強忍着怒火,慢慢將手中的小半獸人放到一邊,之後便氣沖沖地推開那兩個半獸人,衝到半獸人的房間去找。一會兒,就看到賈六氣急敗壞地從屋裡走了出來,賈六惡狠狠地看抓起那幾個金幣,他本想將金幣砸向半獸人,但後來仔細想想這是金幣,不是石頭,於是忍着氣將金幣讓入自己的口袋裡。
“我們走吧,再過不久天就要黑了。”花滿樓這樣說了一句,隨後策馬朝前奔去。
“凌霄,咱們走着瞧。”賈六惡狠狠地看着花滿樓的背影。
傍晚的時候,車隊在一個小湖邊停下,作暫時的休息。安迪指揮着僱傭兵們進行紮營做飯的工作,幾個僱傭兵到旁邊的樹林去打到了幾隻野雞,又到湖邊去捉到了幾尾魚,大家生起了篝火,夜晚悄悄地降臨。
在火光映照之中,僱傭兵們圍坐在篝火的四周,聽着那烤制的野味的油脂一滴一滴的滴到火上發出絲絲的響聲,一邊興高采烈地討論着再過幾天就要進入法帝斯帝國的地盤,他們將會要舉行的各種各樣的狂歡活動。
雅嫘靠着花滿樓,照例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晶瑩的眸子望着在火光中映射出來的黑色的人影,在地上不斷地搖動晃來晃去。眼前這種熱鬧而和諧的景象對雅嫘來說,是那樣的格格不入。自從雅齊死後,原本話就不多話的雅嫘基本上不怎麼開口了。她知道花滿樓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她也清楚,像花滿樓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會因爲自己而停留,她現在唯一期盼的是早日見到那個東西,那個夢裡經常能看到的東西。
黑夜漸漸來臨的時候,飯菜和野味也都準備完成,大家正要開動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不遠處隱隱地傳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安迪站起來,大聲地說道:“戒備!”有了前車之鑑,安迪再也不敢大意了。
僱傭兵們整齊有序地站了起來,迅速地拔出了兵器,將已經卸了鞍轡的馬匹拉過來,迅速地做好戰鬥準備。一邊心中想着:“真他媽的,就不能晚一點再來嗎?”
每一個人此時都是飢腸轆轆,看着眼前的美食,實在是有一點割捨不下。
當對面的一對騎兵在夜幕的掩護之中接近到他們幾十丈的地方,已經進入了弓箭的射程的時候,安迪大聲地喊道:“前面的人站住!我們是休斯頓帝國的商隊,如果你們沒有惡意,請保持距離!否則……”
對面的在黑暗之中的騎兵們有人大聲回答說道:“你羞結賽啦(你想吃屎啦)!我們是法帝斯帝國第五軍團的!”那騎兵操的是濃重的南方口音,就好像那個世界的福建、廣東一帶的閩南話一樣。
火光之中,花滿樓注意到每個僱傭兵的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神情,只聽到安迪大聲地說道:“這不可能,第五軍團是南方軍團,怎麼會跑到戈蘆草原?而且這裡根本就不是法帝斯帝國的領地,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我以前在第五軍團待過!”
難怪安迪手下的僱傭兵跟軍隊的士兵一樣,花滿樓暗暗地點頭,在個安迪以後一定要把他招攬過來,否則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這時聽到對面一個聲音大聲叫道:“點火把!”
一支又一支火把亮了起來,在黑暗之中的騎兵隊暴露在了火光的照耀之下,竟然是一支大概有七八十人左右的騎兵小隊,穿戴整齊的鎧甲和號衣,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騎兵小隊軍旗上是一頭四爪青龍的標誌。
看到這種情形,安迪先是怔了一下,臉上忽然露出了喜色,回頭向衆人做出了取消警戒的手勢,衆人也都收起了兵器,安迪催了一匹馬,迎了上去。一面大聲地說道:“我是安迪,你們軍營裡有沒有人叫衛西的人?”
“哇操,安迪,你娘要沒死啊!”這一句估計是第五軍團的標準問話了,這時候隊伍裡出現了一名中年軍官。安迪和衛西一見面,二人便久久地擁抱在一起。
“斃,原來是玻璃。”花滿樓撇了撇嘴。
“啊娘喂,再這樣抱下去,有人會認爲我們在搞基了啦。”衛西急忙將安迪推開,給了安迪一拳,笑罵道,“這些年你都死哪去了?”
衆人留在原地,遠遠地看到安迪衝到前面去,和那名帶隊的軍官寒暄了起來,之後安迪才慢慢地領着那一隊騎兵向這邊走過來。
來到衆人面前,一羣士兵跳下了戰馬,安迪興高采烈地向大家介紹說道:“這位是法帝斯帝國第五軍團前鋒軍的衛西隊長,他是我當年的老戰友,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
“嘿嘿,生死個屁,你孃的後來不知道跑哪去了,害得兄弟們都給你立了碑。我操,我們團長當年差點就要給你搞個軍妓做查某(南方方言:老婆),讓她陪你一起去。”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往事莫提哈。”安迪急忙拉過衛西,在一旁說起了悄悄話。
不久,衆人都聽到這樣噴飯的一句:“給錢,封口費,還是依照當年的收費標準,五個金幣。”
不知道爲什麼,安迪竟然乖乖地付了錢,然後拉着衛西大聲說:“你們還沒吃東西吧,正好,一起吃吧。大家一起聊聊不是很好嗎?”
衛西看着眼前豐盛的食物,一邊說着不好意思,一邊就已經坐了下來,還反客爲主地說道:“大家不要客氣,一起坐,一起坐。”
說完,衛西便令他的副手晨林去安排其它的人紮營做飯。晨林是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一臉落腮鬍子的中年人,看起來五大十粗,應該是魯莽之人。
然後,衆人又圍坐在篝火旁邊,多出了衛西帶過來的幾個手下,大家寒暄一番,互相介紹。
安迪說道:“阿衛,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經常一起去喝酒賭錢?你應該不會忘記當年欠下來的錢吧。”
“齷齪!令母哎!我還沒向你拿錢呢,給你立碑的時候都是兄弟幾個出錢的,要是真算起來,你還欠我三十個金幣!”
這麼一說,安迪卻是嘿然一笑,道:“我是個窮人,哪有多少錢啊,前事莫提,前事莫提。”
“你現在是僱傭兵吧?一定發了不少財?來來,慷慨一下嘛。”
安迪尷尬地笑了笑:“哪裡,哪裡,哪比得上你春風得意。”
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賈六卻是開口問道:“崔隊長的大名,我在經商時倒是時時聽過。只是第五軍團不是在南方嗎,不知道這一次怎麼會到關外來了?”
衛西得意地一笑,說道:“說到這個,那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衛西四周環顧一圈,發現大家都流露出了注意的神情,這才繼續說道:“這次出來,我們是替國王陛下辦事的。不過因爲這件事比較機密,我不方便說出來,所以還請見諒。”
“應該是一年一度的屠殺狩獵吧。”這時候不遠處的花滿樓倒是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這麼說似乎有點不太好聽吧。”衛西看了花滿樓一眼,嘿然笑道。
“不知道這次出動了多少人馬?”安迪對這個“屠殺狩獵”也有一點了解,於是開口問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從每個軍團調出一批好手來了。我們第五軍團就調了兩萬人,據說這次主要是看大王子殿下和二王子的競爭。”衛西覺得自己話多了,於是笑着說,“我們只是前鋒軍,大軍都在後面,這次屠殺對象是獸人和一些小勢力的山賊。”
“怎麼可能是小勢力的山賊?”花滿樓淡淡地插了一句,“小部分自然是留給你們這些人,而大的就要讓老大和老二自己爭的,估計你們的皇帝已經下了密令,誰能得到血狼的頭,就能夠成爲儲君。”
“這……”這些是外人所不知道的,直到聽到花滿樓這麼說,不單是衛西,所有人都愣住了。不過繼而想到花滿樓那強大的力量,衆人也都釋懷了,唯一不解的就是衛西和他的手下。
“這是凌霄,他……嗯,怎麼說呢,應該稱爲我們大家的守護神吧。”安迪笑了笑。
“守護神?”衛西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十分搞笑的話題一樣,他拍着安迪的肩膀猛笑道,“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你稱他爲守護神,你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等等!”這時候,花滿樓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
“怎麼了?”安迪立即問道。
“你們聽!”四周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也許是天快亮了吧,四周連一絲風都沒有,樹葉一動不動,彷佛被粘住在空間。
“什麼聲音都沒有啊,年輕人,你不要再虛張聲勢了。”
漸漸的,一陣隱隱的馬蹄聲響了起來,彷佛是在遙遠處的雷鳴,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變成劇烈的轟隆聲震耳欲聾,接着,整個大地都開始震動了起來。衆人都爲之變色。
安迪立即大聲說道:“這馬蹄聲!至少會有上千人!”
衛西臉色劇變,他看了花滿樓一眼,隨即大聲說道:“弟兄們!操傢伙,準備戰鬥!”
士兵們和僱傭兵應聲而起衝向自己的坐騎,套上馬鞍,抓好武器,迅速地做好戰鬥準備。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刻,馬匹成爲逃命的最主要保障。可惜的是,僱傭兵的坐騎很少,通常都是他們自己花錢買的,而士兵卻完全不一樣了。
花滿樓抱着雅嫘,笑着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緊緊地跟在我的後面。知道嗎?”
雅嫘無言地點頭。
此時,灰濛濛的天空出現些微的晨光透過來,勉強能夠看出十丈以外的景物。
滿眼都是穿着灰色鎧甲的騎兵從四周掩了上來。
“是獸人兵團!”衛西驚恐地大叫:“我們這次的目標並不是獸人,他們爲什麼要進攻我們!真他媽的……難道有白癡真的去騷擾他們了?”
此刻在衆人面前的是猶如潮水一般洶涌而來的獸人騎兵隊。看起來滿山遍野,步伐整齊,絕不會少於一千人。在這種開闊地帶,無險可守,這裡又是實力的絕對性懸殊的力量對比,而花滿樓等人又是完全沒有準備的遭遇戰。
驚慌迅速地在士兵之中蔓延着,當獸人的軍隊衝到衆人面前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喊了一聲,大家都催馬向後沒命地逃竄,看起來整整齊齊地有一百多人組成的騎兵和僱傭兵一轉眼就被這些獸人的騎兵淹沒,連一點浪花都沒有留下。
“想活命的跟着我!”以花滿樓的力量他想要離開這裡實在是太簡單了,不過他不能獨自一人離開,一來是爲了承諾,而來是爲了身後的雅嫘。花滿樓對着身前的地方就是一招炎殺,強大的火焰熱浪奔涌而出,然而讓花滿樓感到驚訝的是,這獸人的皮實在是太硬了,炎殺居然只是傷到了他們的表面皮膚,雖然有很多獸人倒地不起,但是還有更多的獸人則是提斧衝向花滿樓。
花滿樓只能用自己的雙手開拓出一條道路。在這關鍵時刻,花滿樓的腦海裡一直在幻想,如果此刻他手中有一把兵器,那該多好啊。
“凌霄,你的兵器是什麼呢?”雅齊的聲音一中在花滿樓的耳旁繚繞。
花滿樓成功地劈出了一條道路,安迪等人立即跟在花滿樓的身後,狂奔而出。好在那些獸人的騎兵似乎也無意和這些小股的軍隊糾纏,僅僅是將他們沖垮,並沒有追逐,就繼續向前快速行軍。
跟着花滿樓出來的只有雅嫘、安迪和幾個僱傭兵,其餘人都被衝散了。因此,安迪建議衆人再回去。花滿樓本來不怎麼願意,但是雅嫘堅持,他也沒有辦法。
幾人這才折回到昨天晚上露營地方,地上一片狼藉,營帳被踹的一團破爛的布片在地上散落着,四處是被殺死的士兵和僱傭兵的屍體。只是昨天晚上那十幾車還沒有來得及運走的貨物卻已經消失了,顯然是被那一羣獸人帶走了。
過了不久,賈六帶着他的侍衛進入了衆人的視野裡,然後衛西也帶着殘兵們出現了。晚上的時候,僱傭兵們也三三兩兩的回來打探消息,最後竟然大部分人都聚齊了。死傷的人數並不是很多,看來昨天晚上那一股獸人部隊,並沒有對他們有太嚴重的攻擊意圖,只不過是他們碰巧在獸人的行軍路上而已。
進行人員的清點過後,發現大部分人都受了輕傷,僱傭兵失蹤了十幾個人,反而衛西部隊的士兵損失的多一些,大概有三十幾個人失蹤。
衆人相互對望幾眼,都覺得心有餘悸。
衛西罵罵咧咧地說道:“真是邪門,獸人的正規軍一般絕對不會出自己領域,怎麼偏偏他奶奶的讓我給碰上了。”
然而,賈六卻是欲哭無淚,說道:“天哪,我的貨物,我的全部家當啊!!!”賈六那種表情,就好像死了爹孃一樣——不,應該說比死了爹孃還要悽慘。
衆人都深感歉然。
安迪走到賈六身旁,勸慰道:“賈老闆,能保住人平安,已經不錯了。誰能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是衛西說道:“賈老闆,別急。你放心好了,我馬上回去見我們的將軍,到時候讓我們將軍派兵去追殺那些獸人,他們所搶走的賈老闆的十幾車貨物,自然會歸還給你的。如果賈老闆放心不下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去找將軍,也可以順便協助我們對付獸人。”
賈六先是猶豫了一下,他多看了雅嫘一眼,隨後轉頭望向安迪說道:“安團長,你看怎麼樣?”
安迪則是把他的目光轉向花滿樓:“凌霄老弟,你有什麼看法?”
花滿樓淡淡地說:“有地圖嗎?”
衛西的副手晨林站出來說道:“有!”說着,晨林從懷裡取出了一幅地圖,展開在衆人面前。
藉着火把的光芒,晨林向花滿樓講解說道:“據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這裡。雲破天副將軍率領的第五軍團分支所駐紮的地方應該是在這裡,”晨林指着一個小小的山峰,說道:“這裡是望月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最難得的是山頂有一個大的湖泊可以供應水源,所以雲破天副將軍選擇在這裡紮營,並派出了幾十個搜索隊到四周搜索。”
花滿樓粗略地看了一下,雲破天所駐紮的地點,大概距離法帝斯帝國的天門關足足有二百里左右。而他們自己現在的位置是在天門關和望月山之間,距離望月山大概有三四十里地。
花滿樓淡淡地說道:“問題有點粗。”
衆人一怔,不明白花滿樓突然說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