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本來還心不在焉的哆嗦着,聽了此言,頓時連哆嗦都忘了,她眯着鳳眸,眸中寒光凜冽,比那外邊兒的冰碴還涼上幾分:“武乾的人馬?武乾的人馬怎會深入這裡?”
火兒道:“木前兩日接到的消息,說是今年天氣冷得厲害,軍中不少人都病倒了,因此兩方皆行軍較慢,如今纔剛剛到達邊關安營紮寨,想來這兩日也最多交換邀戰函,就算真正兩軍對壘,也需得明日或後日。”
蘇玉卿眉頭緊蹙,沉吟半晌,沉聲道:“木如何看出那些是武乾軍?他們都穿着盔甲不成?”
火兒道:“那些人皆穿戴着簡易的盔甲,從盔甲的樣式和行走的姿勢來看,是武乾人馬無疑。夫人,不論這些人馬究竟是哪裡來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來者不善,咱們還是要提前做好撤離的準備纔是。”
蘇玉卿冷笑一聲,淡淡地道:“撤離?我們還能撤到哪裡?”
火兒怔了下:“自然是去千襲閣的分壇暫避。”
蘇玉卿闔了眼眸,神情似有些疲憊,她舒了口氣,淡淡說道:“你可命木查探一番,我等是否已被包圍。”
火兒半信半疑的出去,不多時,便神色鬱怒回來,沉聲道:“果然不出夫人所料,我等已被包圍!他們人數不少,應是分批進來的,唯有今天是着了盔甲!想來,前幾日就已到了!”
蘇玉卿苦笑:“如今天寒地凍,山林亦被雪封,無法利用草木使用陣法,自是抓拿我的好時機。他們只需扮作普通百姓,悄無聲息的進來,自不會被發現。”
火兒蹙眉道:“可是這些人不在少數,他們怎麼越過邊境!奴婢不信他們越過邊境時也是以這普通百姓的打扮矇混過關!”
蘇玉卿垂眸想了想,便道:“如今兩軍對壘,薛逸寒不可能派兵來偷襲,且,他也並非這等陰險狡詐之人。剩下的,唯有北庚與我們這裡接壤,也是唯一能過來的地方。”
說到這裡,她憂心重重地道:“這般輕易過來,且又是大隊人馬,北庚處的邊境,怕是出了亂子。”
火兒臉色微白,亦是沉聲道:“若是那邊兒出了亂子,北庚大軍入侵,古闐豈不是被人釜底抽薪?”
蘇玉卿苦笑,垂眸想了許久,火籠裡的火光映着她華麗的鳳眸,流轉出璀璨的光華。
“月璃,你去一趟京都,尋得千襲閣總壇,讓他們立刻派出三分之二的人手,到與北庚接壤之處,暗中調查那裡的守將,若是已經出了問題,格殺勿論,想法子守住邊關!那裡仗着天塹,三分之二的人差不多了。”蘇玉卿眉頭微蹙,輕輕撫着懷裡的手爐,默默計算着需得多少人爲宜。
月璃大驚,連忙道:“小姐,您這裡如今比那邊兒更危險,怎麼可以棄這裡,守邊關?”
蘇玉卿嘆了口氣,幽幽道:“兩害相權取其輕,若是古闐邊境被北庚國攻克,古闐危矣。至於我這邊兒,打不過,總能跑啊。”
月璃還想勸說,卻被蘇玉卿擡手阻止:“去吧,這裡守着我的也不在少數,你放心。”
解釋卿卿不遠走的原因。
首先,她沒想過棄他而去,只是不願看到他親近其他女人。
其次,武乾不能回,北庚不能去,宣德和康武都是他的人,善究最弱且她不願欠龍墨庭。
最後,她嚮往着無憂無慮的田園生活,而平家村正是個好地方,只要他不來打擾,她其實過的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