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只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呼喚,就已經被摔得頭一歪,暈了過去。
夜瀾從一片煙霧中走了出來,那平臺材質不錯,至少受到的損壞並不大,她也無心傷害公共用品。
“您……您勝……”中年人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在發涼,面前的少年懶懶地擦拭着手,似乎是覺得剛剛與林博遠的交戰髒了她的手那般。而林博遠……
他以一種十分狼狽的姿勢倒在地上,左手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臉上腫起了幾個大包,本就肥壯的身體顯得更像只豬,雙腳哪怕是在昏迷中,也是止不住的抽搐。全身上下多處擦傷,早就分不清什麼嚴重什麼是輕傷……
而更令人訝異的是,林博遠全身上下竟是沒有流一滴血!
看着中年人的表情,夜瀾挑了挑眉。她擦了擦手,隨後走到楊陌軒幾人面前。
要打,便直接往裡面打,打的是五臟六腑,外面出血……怎會是她的作風?
很久沒有這樣打過了,感覺出了一口惡氣,簡直暢快淋漓。
“夜瀾!”林楚興奮地走過來,重重地拍了一下夜瀾的肩,“幹得漂亮!”
他看那林博遠不爽很久了!從小時候就一直是那做派,更何況他父親,更是他恨的人!
“愉快。”夜瀾與林楚擊掌,難得露出了笑容。
“您……您……”中年人看着夜瀾,簡直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您可知,那與你對打的人是誰?”
嚴洛鈺便直接替夜瀾說了,他只覺得現在一看到林博遠,就感覺無比痛快:“林博遠,當朝攝政王的長子,是嗎?”
中年人的神情絕對不可以只用震驚來形容了:“既然您知道,那麼,您知道把他打成這樣的後果嗎……”
雖然他身爲追風學院的導師,在以前,是無比神聖的一個職業。但是到了現在……就算是追風學院的高層,也不敢輕易去惹林博遠啊!
追風學院,早就已經變了味了。這裡已經被皇室所操控,完全沒了開始創辦學院時的樣子。
夜瀾淡淡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更要打了。”
攝政王的長子也就罷了,他品行如此不好,她不過是順便替攝政王,管教了一下這個小王爺罷了。
“我在四年前,是成涓貴族學院來的交換生。”楊陌軒忽然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的追風學院,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吧?不過是過去了三年,爲何追風學院完全變了個味道?”
“我……”中年人低下了頭,心中有些慚愧。“我也是身不由己。”
沒辦法,上級都這樣做了,他怎敢不照從呢?攝政王一發令,他焉有命在?
楊陌軒幽幽地嘆了口氣:“這不是什麼身不由己的問題……追風學院跟以前相比,真是大大拉低了我的看法。”
他的語氣帶着遺憾,似乎對現在的追風學院很是失望。
“……之前那批學生都走了大半,留下來的是很多貴族學生。但是,卻有很多像林博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