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鎮定一下神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叔叔體內的陰煞之氣已經十分嚴重了,按照道理來說,這麼嚴重的陰煞之氣,早就已經足夠要了叔叔的命。但是,世間萬物,凡事沒有絕對,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在必死的情況定然有着一絲生機。”
“等下我要做的就是抓住這一絲生機,讓叔叔重新活過來。所以,等下不管你們看到什麼,都不要驚呼出來,要是出現什麼意外,造成什麼後果,那就不堪設想。”蘇九十分嚴肅的說道。
對於陳杰父親的情況,蘇九心中很清楚,其實並沒有自己說的這麼嚴重,但是要體現出自己的本事,漏出一兩手,這麼說是必然的,這其實也是說給三叔聽的。
聽到蘇九所說的話,屋子裡的人都連忙點頭,屏息等待着蘇九的動作。
“阿姨,現在這個時候剛好,你現在就出門,走到村口去,背對着西方,不管是誰跟你說話,你都不要做聲,只要背對着西方即可。”
蘇九看了下時間,開口說話了,此刻所有人都心中疑惑,蘇九這樣吩咐有什麼作用,心中都不明白,但是剛纔蘇九說了,不管自己說什麼,大家都不要有驚呼聲出來,所以,屋子裡的人都沒有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而屋子內,只有三叔心中充滿了震撼,滿眼的慎重。
別人不知道蘇九這麼做是什麼原因,但是他自己清楚的很。
在地師傳承中的奇門卦象中,有着這麼一點,講究這一個“擇時”和“擇方”,古人常說,天時地利人和,這個天時就是擇時,那個時間點是最佳的時間點。
而蘇九所說的背對西方更是有着大講究。
背朝西,就是面朝東。
神龍洞所在的位置,正是村子裡的東邊。
叫至親的人,站在村口的西方,背朝西,其實就是攔截親人的鬼魂阻止西去,通俗一點的來說就是奪魂。
奪魂有許多種,這只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三叔到現在心中已經很清楚了,眼前的這年輕小夥子,恐怕是真的有本事。
吩咐完之後,蘇九並沒有別的動作,只是靜靜的閉着眼睛,站在桌子前面,看着牀上被陳杰扶着盤坐着的陳杰父親。
足足過了片刻的時間,蘇九才動彈起來。
蘇九的第一個動作就引起了三叔的注意。
只見,蘇九拿起桌子上的一張黃表,平平的鋪墊在桌子上,然後將準備好的狗血,硃砂,無根水混合在一起,攪拌均勻。
三叔看着這麻利的手法,心中頓時驚訝起來。
看來這年輕的小夥子也是同行之人啊。
正在三叔驚訝的時候,只見蘇九拿起桌子上的狼毫筆,沾上混合一起的汁水,龍飛起舞的黃表紙上書寫起來。
直到這一刻,三叔纔是真正的驚訝起來了。
“這……這是……這是畫符籙!”三叔結巴的小聲的,滿眼的不可思議。
要知道,自己家的地師傳承可以說是也有着三百多年的歷史了,自然明白在現在這個社會,能夠畫符籙所代表的是什麼含義。
自己從小就接收家傳地師的學習,可以說是接觸這一類已經整整四五十年的時間了。
自己家傳中也有畫符籙的記載,但是自己學習了四五十年的時間,想要畫出符籙,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現在,自己卻親眼看到眼前的這麼一個年輕小夥子,居然能夠當着自己的面畫符籙,這足以說明許多問題。
正當三叔還在震驚的時候,接下來所看到的一幕,讓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震驚的愣住了。
只見蘇九手執狼毫筆,龍飛鳳舞的在黃表紙上書畫着,短短片刻,蘇九就停了下來。
在停筆的那一瞬間,一陣黃色的光芒在屋內閃現出來。
雖然說,這個時候是白天,但是這黃色的光芒,屋子裡衆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是自己眼花。
“符籙光芒,這是二級符籙!”三叔再次震驚了,屋子裡其他人震驚的是蘇九所表現出來的這種異象,但是三叔自己卻是震驚的蘇九的手段。
雖然說三叔作爲陳家村的地師,並沒有見過大世面,但是這並不妨礙他通過記載對於地師傳承的一些瞭解。
甚至說,對於風水的一些瞭解,因爲地師本就是風水中的一脈。
符籙光芒,這可是二級符籙的表現,能夠畫出二級符籙,最起碼也得大師級別,最起碼也得養氣後期的境界。
剛剛自己還在懷疑眼前的這個小夥子,但是轉眼之間,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夥子就成了一名養氣後期境界的大師,這兩者的差距,足足讓三叔震驚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蘇九暗中看了一下三叔的表情,心中頓時滿意的笑了出來。
同樣,蘇九心中也是暗自僥倖,一次性就將符籙畫成功了。
其實對於蘇九來說,驅除陳杰父親體內的陰煞之氣並沒有這麼麻煩,蘇九的目的還是那個,震撼消瘦男子三叔。
因爲蘇九知道,等下去陳家村的神牛洞必須要經過三叔的同意。
這纔是蘇九這麼賣力表演的原因。
此刻,做完這一切,蘇九雙手將這張符籙拿了起來。
這是祛除符籙,他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驅除體內的陰煞之氣,這樣一張符籙就算是正常人用也是有着大大的好處,可以祛除體內溼氣,加強人的身體素質。
蘇九將符籙放在準備好的香爐之中,同時點上三根長香。
然後提起桌子下面準備好的公雞。
蘇九右手雙指一揮,劃過公雞的脖子,將公雞倒提着。
原本掙扎的公雞頓時不動彈了,只見點點鮮紅的血液順着公雞嘴巴點滴了下來。落在香爐裡的符籙上面。
當從公雞嘴巴上落下第三點血液的時候,只見,如同小型閃光閃過一般,轟的一下,香爐中的符籙瞬間燃燒起來。
此刻,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現在屋子裡衆人的眼中。
這香爐之中燃燒的符籙開始冒出陣陣白煙,混雜着長香的煙氣,就如同有人控制一般,開始向着盤坐在牀上的陳杰父親鼻子裡鑽去。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煙氣進入到陳杰父親的鼻子裡,陳杰父親臉上終於開始出現了變化。
一條條黑色的印記開始出現在其臉上,漸漸的陳杰父親的身上,手臂上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這樣的情況,如同染色蔓延一般,片刻之間就將陳杰父親的身體外表全部改變成爲了黑色。
屋子裡的人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已經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反應更加劇烈的是三叔,此刻三叔的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