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一凡還是疑惑的樣子,克麗緹娜低聲解釋道:“大人,我雖然是亡靈魔法師,操控的也是各類屍體、亡靈,可若是瀕死之際,被操控的一方心裡願意又主動配合,那麼我在施展魔法的時候,就可以保留住對方的一絲精神和記憶。
雖然說還是會有一部分記憶和神志缺失,可也能夠算是以另一種形式繼續活着,據記載,他們不但能夠保存神志和記憶,就連實力也可以保留,並且還可以繼續修煉提升,只不過會帶着亡靈魔法的味道。”
“是啊,我剛剛已經見過了老友,雖然往事遺忘了許多,可至少她還記得我這個老朋友,還能夠跟我正常的溝通交流,也算了了我一樁心願。”
“原來是這樣,那我可是要恭喜您了,悠悠歲月,能有老友相伴,實在是件幸事。”
“嗯,小丫頭,這是我老友的幸運,也是你的福緣,以後這禁忌之森,你可以隨時來玩了。”
克麗緹娜看了看葉一凡,見他沒什麼意見,才盈盈躬身,“多謝前輩厚愛,晚輩能得龍雀前輩賞識擡愛,願與我攜手,此生也就在無其他奢求了,晚輩在此保證,以後再來禁忌之森時,必不會無妄殺戮。”
亞月奧迦點點頭,“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看阿萊克斯的表情,應該是有事情找你,你們兩個聊吧。奧克塔維安,你也回去吧,架什麼時候都能打,別耽誤了小葉的正事。”
“好,葉小子,你可要多來幾次。”
見人都走光了,阿萊克斯才上前幾步,看到他的表情,葉一凡心裡一緊,“出什麼事了?”
“唉,老元帥,走了。”
“什麼?誰?誰走了?走去哪了?”
“亞多尼亞元帥在早晨的時候,病勢突重,治療師救治不力,雖然已經馬上找到了阿姨幫忙,可還是無力迴天,等我得到消息送藥回去,可還是晚了。”
“你說什麼?老元帥病逝了?!這玩笑開不得,阿萊克斯你可別糊弄我。”
阿萊克斯表情再次一黯,搖搖頭,“這種事情怎麼能拿來開玩笑,你也知道,老元帥已經病了一段時間,雖然一直不見好轉,可是也沒有更壞。
誰想就早晨那麼一會的功夫,病勢突然加重,嘔血不止,阿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等我從海溫駭爾帶着新研製好的藥劑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唉,這世間總有許多事情是人力不能及的,即便師母是最好的治療師,可還是不能治好這世間所有的病人。”
“是啊,元帥他一生都奉獻給了帝國,誰想到了最後,會這麼痛苦的離去。”
“對了,你說新研製的藥,這麼說你成功了?”
“嗯,我這些日子就是忙這個,終於找到了一個把生機血雲功效發揮到極致的方法,可惜出師不利,還是沒趕得及救老元帥。”
“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能再躲在禁忌之森了,我去換個衣服,然後我們馬上回去。”
“給它起個名字吧。”
阿萊克斯說着把一個白玉做的瓶子扔到了葉一凡手裡,葉一凡接過後,打開瓶塞,看到裡面是一顆顆紅的似要滴出血的藥丸,想來這就是用生機血雲做出來的吧。
“這種藥,功效逆天,說是生死人,肉白骨,可是又有哪個健康的人會用到它呢,但凡能夠使用到它的人,哪怕有再大的能力,怕也是彷徨神傷,而被用的人,怕也是九死一生。
這藥雖好,可我到是希望,永遠也用不到它,既然是用生機血雲所制,那就叫它血雲殤吧。”
“血雲殤?血雲...殤...呵呵,還真是貼切,就叫血雲殤。”
“對了,這一多月,帝國怎麼樣了?溫莎呢?”
發現自己在禁忌之森待的久了,又刻意的沒跟外界聯繫,所以葉一凡乾脆也不回去換了,直接把已經被打爛的睡衣脫掉,當着阿萊克斯的面換了起來,只不過一時把還在遠處的克麗緹娜給忘了。弄得克麗緹娜臉紅着,趕緊轉了過去。
“你這甩手掌櫃做的好,把一大堆的計劃扔出來之後就跑了。現在大運輸計劃已經正式開啓,所有人都知道這計劃意味着什麼,那些參與其中的人更知道這計劃會帶來多少利益,所以進行的異常順利,並且已經有了不小的成果。
而那些沒參與進來的人,現在可是都在各顯神通,爭取能夠跟着分一杯羹。也正是因爲這個,明目張膽得罪你的溫莎可就慘了,軍方被排擠不說,就連政務上,也是多有小人給斯巴達克軍穿小鞋。
你這個傢伙又故意高調的把原本要給溫莎的果凍布丁和別喘氣全部收回了,更是舉辦了一次拍賣會,專門拍賣這一份果凍布丁和兩份別喘氣。
雖說是陛下下旨把斯巴達克軍調到這邊,可是誰不知道,背後是你在使力,現在不說外界,就是一些斯巴達克軍的人,也是暗生怨恨,有些能力的正在活動,準備調走,沒能力的,也是消極怠工,總之就是,溫莎因爲你的一個任務,可是吃了不少的苦。”
“呃...雖然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不過還是沒想到,那些傢伙居然這麼給我面子,簡直是勢利眼的典範。”
“何止是勢利,簡直就是短視。他們就真的相信這麼簡單的苦肉計嗎?還有那個金幣伯爵那邊,你把加迪斯城的全部計劃擱置,雖然是我們故意放出的風聲,可是現在已經有不下10位高級貴族跟陛下進言,或要懲處,或要威逼,總之就是那麼回事,說起來我就生氣。”
“怎麼說呢,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真正的笨蛋,尤其是那些手裡有權有勢有財的人,即便他們自己是笨蛋,也會有聰明人因爲他們手裡的東西而爲他們服務。
不是他們看不清這粗陋簡單的伎倆,只不過形勢如此,大勢如此,他們想保住手裡的東西,又想繼續擴大手裡的東西,也只能當作看不明這些東西,或推波助瀾,或衝鋒陷陣,又或者閉口不言,靜觀其變。
所以,今天我再教你一件事,要想不爲他人左右,全憑本心,那麼你就要站在最頂端,你的勢就是大勢,你的意思,就是所有人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話你跟我說說就算了,不然被別人聽到,又該說,這是你有不臣之心的明證了。”
“我的心,只賣給識貨的人,至於其他人怎麼想,幹我屁事。”葉一凡換好了衣服又走到阿萊克斯身邊,好像想起什麼一樣,奸笑着問道:“既然那些人這麼給我面子,那三份東西賣了多少錢?”
阿萊克斯一愣,這個傢伙,“你的面子還真不小,就這麼三份東西,就賣了近5千萬金幣。我還聽說,那個金幣伯爵消息知道的晚了,沒有趕上拍賣會。
事後願意以3千萬一份的價格,求購一顆別喘氣來傍身,可是因爲之前訂的規矩,不準私下買賣果凍布丁和別喘氣,那些人或許心裡眼紅那3千萬金幣,可卻絕對是不敢賣的。
不然他們就一定會嚐嚐我帝威的咖啡是什麼味道了。”
葉一凡一撇嘴,“我們的咖啡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
“你自己不喜歡喝咖啡,有什麼辦法。”
帝都,埃德蒙家族府邸。
看着眼前的一片縞素,葉一凡心裡也是頗多唏噓,他雖然跟亞多尼亞大元帥接觸的並不多,可是對這個把終身都奉獻給了帝國的鐵血軍人,心裡還是充滿敬佩的。
他記得之前無聊看書時,看到這樣的一句話,軍人戰場上拿不到的東西,也別指望外交官在談判桌上拿到。
雖然自己不算是個軍人,可這句話的意思,根本就不難懂,而在葉一凡看來,亞多尼亞大元帥就是那種可以在戰場上拿東西的軍人,最好的軍人!
這樣的軍人,無論在什麼位面,什麼樣的國家,都該是被尊重的,被記在心裡的,被國家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