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爲什麼要存在,職責到底是什麼。楚黛琳很想知道,也一直苦苦思索尋找着答案。
好似這個答案很難給出,智者眯着的眼睛想了許久,要不是他還捻着長長的白眉毛,真還以爲他睡着了。最後他終於開了口:“飛禽代表天,聽命於鳳;走獸代表地,聽命於麒;江河湖海爲水,由龍王統管;玄武爲龜,原本不光掌管龜,連鱉和蛇、蜥蜴也管,後來只管龜,其餘的歸龍,以求息事寧人。”
楚黛琳突然靈光一現,喃喃道:“都說天地人,人身處在天地之間。難道神女就代表着人?”
“好有慧根,果然是人。”智者又笑了,乾癟的臉很是有趣,就象個縮了水的桃子:“古籍上記載了幾次與人間很少的接觸,寫有人有好有壞,有善有惡,往往是兩面性。就如同靈獸一般,善則爲靈獸,作惡太多則變爲妖獸。而人是好人和壞人之分,好壞就在神女的一念之間。至於神女到底是什麼,這要你自己去想。”
楚黛琳雖然還沒完全想明白,但眼前終於有了點光亮,不是兩眼一抹黑了。神女是什麼,有什麼職責,沒人能回答她,因爲答案完全看她自己。她的所作所爲是好,那麼神女代表着就善,是好人;如果她象敖灝那樣,那麼代表着就是惡,就象前神女。。。
她又一次的感到不安和疑惑,前神女,她的另一半真的那麼壞嗎?
“咳咳。。。”智者咳嗽了兩聲,赫赫笑了:“老了,老是覺得嘴裡象塞了棉花。你能不能幫我拿杯水,水壺和杯子都在屋裡的桌上。”
“好的!”楚黛琳很樂意的站起來,此時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身在懸崖邊,爽快地走了進去。
鳳焰見楚黛琳跟智者談好了話,於是走到智者前面的蒲團上坐下。
雲雕和禿鷲正在院子裡,坐在水池旁,看着水中的魚發呆。而捷敏和彰固坐在木桌旁,姿態總算不是奇出怪樣的。
楚黛琳走到桌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智者想喝茶,我幫他倒一杯。”
捷敏對着彰固狡黠地眨了眨眼!彰固在楚黛琳要伸手去拿茶壺的時候,手拿起桌上的陶茶杯往地上一扔。。。
智者眼睛眯開一條縫,見鳳焰坐下,微笑着輕聲道:“難得她有此慧根,如加以善導,必定能成爲領主好伴侶。”
鳳焰聽到後很是欣慰:“能得智者誇獎,實屬不易,多謝了。”
就聽到屋裡傳來很響亮的一聲“呯~”,隨後捷敏大叫起來:“不好了,她把杯子給砸了!”
這可是智者的標誌,只有智者纔會用的陶杯居然給她給砸了,智者差點沒跳起來。但看到鳳領主滿臉的緊張,立即深吸了口氣,用多年的修養壓制住內心的惱怒,故作鎮定道:“不妨,不妨,我就拿着茶壺喝吧。”
鳳焰連忙喊道:“黛琳,將茶壺拿來吧。千萬小心,茶壺和茶杯用得時間越長,越代表智者道行越深。這套茶具,智者已經用了五六十年了。”
“噢!”楚黛琳一聽,趕緊的去拿茶壺。但是捷敏的速度更快,只見捷敏手臂閃電般地往桌面上一捋。。。茶壺猛地翻落在地,摔成了四瓣。
捷敏又高聲叫道:“智者,茶壺也被她摔了。”
這。。。楚黛琳眼睛都瞪大了。
智者再也坐不住了,拿起身邊,用樹根做的柺杖,彎着腰駝着背,用最快的速度,顫顫悠悠挪步到桌邊,還一路喊着:“我的壺,我的杯呀~”面對着地上的陶片,痛惜表情難以言表。
捷敏憋着笑,好似安慰着:“智者,你德高望重,不會因爲她的過失生氣的。”
智者差點沒癱坐下,幸好又云雕和禿鷲趕了過來,一人一邊的撐着胳膊。嘴裡還是翻翻覆覆唸叨着:“我喝了那麼多年的壺呀,可憐的杯呀!”
彰固沒捷敏那麼容易隱藏表情,早就在旁邊笑開了。
捷敏嘿嘿笑着:“你闖禍了,快點道歉呀,否則智者要傷心死了。”
“我。。。”楚黛琳百口難辯,見智者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很是可憐。一個老人家,滿屋子也就那麼幾樣家當,看樣子如果不道歉,真的會有個意外。
“壺呀,杯呀~”智者用蒼老顫抖的聲音哭述着,身體和頭開始往後仰了,看樣子真的有一命嗚呼的跡象。
楚黛琳只能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對。如果我能賠一定會賠。”
鳳焰趕緊的安慰着:“智者,我們一定賠,我這就回去找最好的賠過來。”
“我的壺,我的杯。”智者還是老樣子,但突然停止了,大家都緊張地看着他。只見他好似想了想,隨後左右看了看站在身前的鳳焰和楚黛琳:“真的肯賠。”
“肯肯!”楚黛琳只要着智者不要因爲這事,一個激動伸了腿,加快壽終正寢就行。
智者想了想後道:“那麼賠我新的,我要自己捏一個。但燒新的壺和杯需要泥,你去幫我到池底取泥,要最細的,一點點石頭沙子都不能有。”
“我就去取。”雲雕立即轉身。
“不,我要她去取。池水不深,應該到她胸。”智者拿着柺杖重重的敲打在地面,忿忿道:“誰叫她把壺和杯打碎了。”
楚黛琳很想說不是自己,但智者現在就是認爲是她,反正就是池底撈泥,又不遠,池水也不深,於是點了點頭。
“全部呆在這裡,讓她一個出去拿泥來。”智者好似氣消了點,用柺杖又擊打了一下地:“只有池底的泥可以燒陶,你不拿回泥,就別進我屋了!”
到了池邊,她終於知道答應容易做起來難了。什麼都考慮進去,就是沒考慮到。。。衣服問題!池水到胸口,她身上的衣服只有一套,淋溼了不就沒更換了嗎?
她爲難地遙看着屋裡,但所有人都呆在屋裡,沒辦法給建議。剛走回去兩步,就聽到智者又在屋裡帶着哭腔的嚎了起來,爲他已經破碎的壺和杯哀悼,好似碎的是他的心。
衣服溼了就溼了,如果智者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就穿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