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掌櫃在夥計們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走到那夥人面前,聲音中帶着些許祈求的說道:“我們家裡的錢幾乎都給你們了,真的沒有了,你們就放過我們家吧。”
只見一個人站了起來說道:“那你就乖乖的將你的兒子交出來吧,他欠我們賭坊的錢還沒還請,照我們賭坊的規矩,要想不還也行,必須留下一隻手和一隻腳。”
那掌櫃的一聽,氣的一臉咳嗽了好幾聲,好不容易這口氣順了過來說道:“我兒子可是我們家三代單傳啊,要是手腳沒了,那可就是個廢人了啊,求求各位大爺行行好,放過我們一家吧!”
那領頭人嘿嘿一笑,絲毫沒有同情心的說道:“那也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用你家這酒樓來抵債吧,這樣的話,就兩清了,我看你家酒樓地方挺大的,應該夠還我們賭坊的債了。”
“這……”順豐酒樓的掌櫃的面露難色,這家酒樓可是家裡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基業,哪能說賣掉就賣掉啊!
秦攏月本來是想看看怎麼回事的,沒想到來了一個砸場子要跟自己搶酒樓的,丫丫個呸的,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家店鋪,怎麼可能拱手讓人呢?
“這位兄弟,不知掌櫃的欠你們多少銀子呢?”秦攏月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問道。
“呦,好生俊俏的一小郎君啊,不過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的好,問掌櫃的欠我們多少銀子,你這是要替這掌櫃的還錢嗎?”那羣人之中的領頭人走了出來,一副市井惡霸的摸樣,看着秦攏月粗聲粗氣的說道。
夢雲立刻上前擋在了秦攏月面前,防止那人在靠近秦攏月,冷冷的瞪着那人說道:“放肆。”
那人見秦攏月和夢雲二人都穿着不凡,想必是哪個官隴世家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指不定背後有什麼靠山的,多一事還是少一事爲好,便收起了那輕佻的舉動。
“誒,這閒事我還管定了,小爺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說吧,這酒樓掌櫃的欠你們多少錢?”秦攏月把手中的摺扇一收,目光炯炯的看着那臉上帶刀疤的男子說道。
不等那男人開口,酒樓的掌櫃的就把秦攏月拉到了一邊,帶着感激的說道:“這位公子啊,你願意幫我們還錢,我們很感激,但是他們這羣人都是些蠻不講理的人,你就算幫我把錢給他們,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段時間他們天天來鬧,把我店裡的客人都嚇跑了,唉……”
說到這裡,順豐酒樓的掌櫃的嘆了口氣,接着說:“他們每次來,都獅子大開口,因爲他們是都城最大賭坊——如意坊的人,我們不敢得罪,所以現在都快把我的家底都掏空了,都怪我那個孽子啊!”說着說着,那掌櫃的不禁抹起了眼淚。
“掌櫃的,我有個想法,不知你同意不同意?”秦攏月一看,這酒樓應該可以低價入手了,眼睛冒光的看着這順豐掌櫃問道。
“公子請講。”
秦攏月把掌櫃拉到一邊,用摺扇遮着,唯恐怕別人聽了去。
“掌櫃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
出錢幫你還債,就當是我出錢買下了你這酒樓,你依舊可以繼續在這裡當你的掌櫃的,就當是給我打工,酒樓每個月的營業額給你一成,我做幕後的老闆,這個酒樓的東家,你看怎麼樣?”
順豐酒樓的掌櫃的聽完之後,心裡一陣激動,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能感覺到痛,就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頓時都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沒想到天上掉餡餅的事,今天居然還真被自己撞上了,這酒樓在這位公子手裡,自己還能繼續管,而且這位公子還分自己一成的利潤。要是酒樓落在賭坊那幫人的手上,還不知道會被他們弄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順豐酒樓的掌櫃的,激動的握着秦攏月的手,熱淚盈眶的說道:“貴人吶,公子,你真是我們的貴人吶!就按你說的辦吧。”
秦攏月一看掌櫃的答應了,眼睛都笑的眯了起來,心裡盤算着,這賭坊欠債應該也就是幾百兩銀子的事情,反正這掌櫃的前期也給了他們賭坊錢了的,自己就可以還剩下的那點銀子,就可以得到這麼大的一間酒樓,真是賺大發了。
想到以後日賺鬥金的生活,秦攏月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站在一旁的夢雲見這掌櫃的緊緊握着自家主子的手部鬆開,眉頭緊皺,狠狠的瞪着那掌櫃的,在這古代是十分講究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情的。
掌櫃的突然感覺到背後涼嗖嗖的,回頭一看,就看見了夢雲那冰冷如劍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把握着秦攏月的手鬆開了。
夢雲這纔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而秦攏月還沉浸在她的發財夢裡,這些細節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這時在門口等的不耐煩的衆人,看着秦攏月和掌櫃的嘀咕半天了,也沒人出來回個話,以爲他們是拿不出錢來了,氣焰便又囂張了起來,喊道:“你們兩個商量好了沒有?再不出來說話,我們可就砸店了啊!”
秦攏月回過神來,因爲掌櫃的答應把店鋪給她了,所以她現在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神清氣爽,於是十分豪氣的說道:“剛剛掌櫃的已經把這家酒樓賣給我了,他欠你們的錢,我來還,說吧,掌櫃的欠你們多少錢,借據在哪裡?我看看。”
那刀疤男沒想到秦攏月和那掌櫃的是去商量這件事情的,心裡頓時叫了一聲糟糕,這如意坊的主子就是看上了這家酒樓,知道這家酒樓的掌櫃的兒子好賭,才借了這麼多錢給這掌櫃的兒子,就是爲了有一天讓他們用酒樓抵債的。
現在倒好,自己把事情辦砸了,回去可怎麼交代啊!那刀疤男來回的走了幾步,突然想到,自己不妨把價錢擡高,這樣的話就能把眼前這位攪事的公子哥給嚇跑就行了,反正他們兩剛剛也只是口頭商議,並沒有籤立字據什麼的。
那刀疤男咧嘴一笑,露出了兩個大黃牙說道:“字據在這裡,不過呢,由於利滾利,所以現在已經漲到了五千兩,今天你們要是拿不出這五千兩銀子,就別想拿回這借據,不過要是實在拿不出來的話,可以用酒樓的地契來換。”笑的一臉猥瑣。
秦攏月一驚,自己以爲頂多也就幾百兩或者一千多兩銀子的,沒想到居然是五千兩,她算了一下上次在聚寶齋順來的那些銀票,也就六千兩左右的樣子,現在一下就要去了自己的五千兩,這可謂是大出血啊!
那掌櫃的一聽,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說道:“你們……你們欺人太甚,前幾天來的時候不是說才八百兩嗎?這才過了幾天,怎麼就變成五千兩了?你們這明顯是耍無賴,咳咳……”
由於情緒太過激動,又咳嗽了起來,他旁邊的夥計連忙扶住掌櫃的幫他順順氣。
秦攏月看着刀疤男那一臉得意的笑,恨的她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丫丫個呸的,五千兩就五千兩。”
說着就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大疊銀票,出了五千兩遞了過去,不過別看秦攏月給錢的時候那麼豪爽,其實心裡早已血流成河了,這些銀子啊,也陪伴了她不少時日了,今天就這麼把它們給出去了,她肉疼啊!
那刀疤男以爲這麼高的價格,秦攏月一定一下子拿不出來,那這酒樓自己就能收回去跟主子交差了。誰知道秦攏月居然一下子就拿出來了,頓時讓他們這些人大跌眼鏡啊!雖然這是在古代,眼鏡這玩意還沒發明出來呢!
刀疤男連忙一把把錢拿了過來,數了數,還真是沒錯,整整五千兩的銀票,數得他手心裡都有點冒汗了。
“整整五千兩,沒錯吧,現在可以把借據給我了嗎?”秦攏月別過眼,不去看刀疤男手裡的銀票,因爲她怕她忍不住去搶回來。
誰知那刀疤男嘿嘿一笑,隨即將銀票收進了自己的懷裡,十分無賴的說道:“你什麼時候給我五千兩銀子了?我怎麼不知道,”隨後轉頭問他身後的那些小弟們說道:“你們看見了嗎?”
刀疤男身後的小弟們一看刀疤男這明顯是要賴賬的意思,怎麼可能不配合?要是配合好了,說不定事後刀疤男還會分給他們一點,頓時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沒看見,我們什麼也沒看見。”
秦攏月看着他們這一臉無賴樣,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丫丫個呸的,給你們陽光你們就燦爛,給點洪水你們就氾濫,要不要我叫老太太抹紅嘴脣給你們點顏色看看,啊!小爺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夢雲,給我上,不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不罷手,尼瑪蛋蛋的。”
這一連爆了兩句粗口,可見秦攏月真是被這夥人給氣的不輕啊!
其實夢雲早就看不慣這刀疤男的猥瑣樣了,得到秦攏月的命令後,立馬就衝進人羣中開打了,身形快的如同一道閃電,慘叫聲不斷的響起。
沒過一會兒,這順豐酒樓裡,出了秦攏月和順豐掌櫃,還有酒樓的夥計們,其他的全都已經被夢雲三下五除二把那一羣地痞流氓全打趴在地上了,一個個全都鼻青臉腫的。
夢雲從那刀疤男身上將借據和五千兩銀票都拿了過來,一看,丫丫個呸的,借據上明明就才寫了七百兩,日期也不久,就算再高的利息,這才過了幾天,頂多也就升到一千多兩的銀子,居然敲詐自己五千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