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島是東海西部的一座島嶼,地勢偏僻,資源貧乏,島上修士都是出自本地,極少有外來修士。
看起來並不繁榮,但事實上,飛魚島卻是東海諸島裡難得安定的地方,因爲周圍妖獸並不突出,飛魚島周圍數十座島嶼十分安全,無論是島上修士,還是普通凡人,都過得穩定的生活。
魚家是飛魚島最大的家族,把持着這片區域的利益,雖然外面的修士瞧不上這裡,但飛魚島附近十餘萬里,卻是魚家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魚家一直牢牢地控制着。
這一日,島主魚朝海像平日一樣,在靜室裡進行例行的修煉,他的修爲早就到了金丹巔峰,但遲遲無法摸到元胎的邊緣,所以修煉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很有意義了。每天修煉兩個時辰,維持着現在的修爲,其他時間他都用來處理事務,每隔一段時間甚至還會外出巡視。
魚朝海例行的修煉時間,如果沒有急事,沒人敢打擾。但這天上午,島上一名護衛隊長卻急匆匆地趕到府中,甚至不等府中侍衛通報,就直接闖了進來。
城主府的管家,雖然只是實力不高,只有天人期的修爲,但面對金丹初期的護衛小隊長,卻沒有半點示弱,直接伸手攔了下來,滿臉不悅地道:“秦隊長,現在是老爺修煉的時間,不能輕易打擾,難道你不知道?”
秦隊長苦笑着說道:“這是島主堅持幾十年的習慣,我怎會不知道?沒有急事我哪敢這麼闖進來?魚管家趕緊通知島主大人,飛虹島元家兩位長老來了,請島主大人立即過去拜見。”
魚管家原本是想給秦隊長一個下馬威,顯示自己的地位不凡,但聽完秦隊長的話,哪裡還敢賣弄這點小心思,他面帶驚色地失聲說道:“飛虹島元家的長老,都是元胎真人啊,平時哪會來飛魚島這種小地方,一來還是兩個?秦隊長,你有沒有探出他們的目的?”
秦隊長連連搖頭,臉色難看地說道:“確實是兩名元胎真人聯袂而來,至於有什麼目的,豈是我一名小小的金丹修士能問出來的?”
事實上,他問了,卻被一名元家長老不耐煩地一腳踢了出來。這種丟人的事情秦隊長哪裡會主動說出來?難怪他臉色會這麼難看了。
魚管家暗暗咋舌,雖然他是魚朝海的心腹,可以不懼金丹修士,但事實上,他對金丹修士羨慕得緊,深恨自己資質平庸,沒有機會結成金丹,現在金丹初期的秦隊長竟然用這種語氣說話,魚管家心裡複雜之極。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立即引着秦隊長往裡走。
片刻後,魚朝海被魚管家喚醒了,他原本也有些惱怒,幾十年的習慣哪能輕易讓人破壞?但問清事實後,魚朝海顧不得惱怒了,帶着秦隊長匆匆出府,尋找兩名元家長老。
飛魚城裡,所有護衛已經動員起來,魚朝海不知元家長老此來的目的,所以也不清楚他們在什麼地方,這個時候護衛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他們剛出府不久,就有一名心腹護衛匆匆起來,稟告道:“島主大人,兩位真人去了島東海岸,似乎要攔截什麼人。”
魚朝海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外部修士到飛魚島攔人,這種事情經常
發生,十分常見。畢竟飛魚島再往西不遠,就有一座通往內陸的上古傳送陣,雖然因爲此地偏僻,使用這座傳送陣的人並不多,但那些走投無路的人,卻經常選擇這處地方,因爲這裡沒有強大的勢力把守。
於是,攔截之人借用傳送陣,在飛魚島海域攔截,這種事情就變得常見了。
這種事情,魚朝海一般是不願輕易摻和的,畢竟這會得罪人,給魚家引來麻煩。但這次來的卻是飛虹島元家,這種千年世家,魚朝海自然得想辦法巴結,他猶豫片刻,就咬牙說道:“走,我們也去島東海岸。”
他帶着一羣人匆匆趕往島東,在半路上又遇到另外兩撥人,分別是付姓副島主和石姓副島主。
魚朝海對這二人沒有太好的臉色,因爲這兩個傢伙抱着與他相同的目的,想巴結元家,所以他只是木無表情地與二人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
倒是付姓老者,年紀比較大,人老成精,知道有魚朝海在,他想直接搭上元家的可能性不大,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主動笑問道:“島主,您看元家兩位真人來此,是徵對誰?”
魚朝海心裡不爽,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元家的人又沒多說,我哪裡知道?”
石副島主卻面色憂鬱地說道:“能讓元家出去兩位元胎真人,他們攔截的人恐怕不是普通人啊,島主,咱們攪和到這事裡面,真的好嗎?”
魚朝海聞言,心也漸漸沉了下來,他先前只想着巴結元家,現在經過提醒,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能讓兩名元胎真人出去攔截的人,怎會是弱手?他魚家只是小世家,連元胎真人都沒有,能承受得起對方的怒火?
這個念頭他心裡轉了一圈,付副島主突然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石老弟不要忘了,飛魚島也屬於飛虹島域。”
石副城主無言以對,魚朝海也拿定了主意,輕嘆一聲,道:“付老哥說得沒錯,這裡是飛虹島域,飛魚島也要受飛虹島的管轄,咱們身不由己。”
一時之間,三人都沉默下來,帶領着匯合成一股的飛魚島修士,匆匆趕向飛魚島東岸。
此時,兩名元家長老已經懸浮在半空,同時望着東面天空,等待着目標的出現。
這二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小了,年紀稍長一個年約五旬,下巴上留着幾寸長的鬍鬚,鬍鬚花白,臉上卻沒有半點皺眉,此人是元家二長老元青,修爲元胎中期,他是元真的族兄,二人血統關係比較遠。另一個年紀稍輕,是一名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是元家三長老元毅,修爲元胎初期,他與元真血緣關係很近,是同祖父的堂兄弟。
二人在海面上靜立片刻,元毅打破了平靜,開口問道:“咱們要攔截的到底是什麼人?小弟正在修煉之中,被強行打斷,還沒弄清具體情況。”
元青神色十分陰沉,緊緊盯着東面,說道:“三弟難道還不知道?元河已經隕落了,死在一名大商來的修士手上,家主已經親自追殺下去,同時吩咐你我二人在這裡攔截。”
“什麼?元河隕落了?”元毅大驚,元河雖然不是元家嫡系族人,但天賦不凡,又得了元真的信任,雖然因爲出身關係,並沒有成爲元家長老
,但地位卻不低,僅次於元真和幾名元家長老,在元家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元河隕落,這可是大事。
元毅怒聲問道:“大商來的人?大商與我東海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猖狂?”
元青搖了搖頭,苦澀地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總之來人十分難纏,他既然有斬殺元河的實力,我們也要小心,不要讓對方逃走。”
元毅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他與元河實力差不多,對方既然能斬殺元河,他單獨一人定然不是對手,不過,他並非一人,有元青在此,他就放心許多了。
元青是元家第二高手,只有掌握了元家傳承法寶的元真能穩勝他一籌,有元青坐鎮,元毅覺得想要攔截對方,應該問題不大。
元毅這麼想,元青的想法卻完全不同,因爲他知道一點情況,元河隕落十分突然,從他了解到的信息看,元河根本沒支撐多久,就被對方斬殺了。對方展現出來的實力太驚人,致使元青自己,也自忖不是對方對手。
元青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他不是擔憂自己,而是擔憂孤身一人追上去的元真:“不知家主的情況怎麼樣了,千萬不要出事。”
元家雖然是千年世家,但元胎真人的數量並不多,一共只有五人,其中一人在離飛虹島三十餘萬里的地方鎮守一住礦脈,那處地方十分重要,輕易不能離開。如今元河出事,如果元真再所閃失,元家就要元氣大傷了。
事實上,元青、元毅還不知道元敖的死訊,如果知道,恐怕會更加憤怒。
聽了元青的話,元毅寬解道:“二兄不必擔憂,大哥有飛虹在手,即使遇到元胎後期的修士,也能全身而退。對了,對方的實力,二兄有沒有問清楚?”
這一點元青倒是有過關注的,聞言點頭道:“聽說只有元胎初期的修爲。”
元毅一愣,詫異地道:“只有元胎初期,就能斬殺元河?看來此人恐怕有些來歷啊。”
元青面沉似水,如果沒有來歷,怎會有這麼強的實力,他冷笑道:“不管有什麼來歷,即使是大商傳承門派的人,殺了我元家的人,也要償命。”
每一個傳承門派都是龐然大物,以元家的實力自然不敢輕易招惹,不過,這裡畢竟是東海,強龍不壓地頭蛇,即使大商傳承門派,也不會冒着得罪銀沙島和拓海聯盟的危險強勢出手。
這個時候,飛魚島的三名島主總算趕來了,不過,他們三人修爲低微,元家二人根本不理他們的打聽,元毅反而立即吩咐道:“你們立即派人封鎖附近海域,遇到有從東面飛來的人,立即傳訊示警。”
魚朝海雖然萬般不願,但也不得不遵守命令,發動島上的修士在飛魚島外佈置下偵查大陣,覆蓋了數千裡海域,一旦有情況就有煙花爲信。這個覆蓋範圍,總算讓元家兩名長老滿意起來。
元毅甚至把魚朝海叫來,說道:“此事了結,我定會上報家主,元家會記住魚島的大功。”
魚朝海聞言大喜,辦事也更加賣力了,甚至發動島上的普通修士,這些修士起不到攔截的作用,但鋪開後卻能擴張偵查範圍,這張網從幾千裡很快就擴展到萬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