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大陸那邊■
鋒利的西瓜刀在6小北的左胳膊上劃了一道深深地口子,皮開肉綻,透過這個傷口甚至能很清晰的看到6小北胳膊上的筋脈。
血液順着胳膊留了下來,滴在地上,甚至形成了一股的血泊,6小北依舊面不改色,就跟一刀砍下的不是自己的肉一樣。
李正龍幾個人看着一個個都心驚肉跳的,6小北剛纔自殘的這一刀結結實實,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餘地,就算讓李正龍拿着刀往下砍,估計都下不了這麼重的手。
“你看着刀行嗎?”6小北面不改色的問道,似乎在談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李正龍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點點頭。
“點頭就算咱們倆的事情了了,以後如果在在貧民區這片欺負大6人,別怪我6小北手下不留情了!”說完,6小北用右手掐住了自己左手的血管,以免失血過多,然後走回了酒吧。
康飄飄和小紫一直在門口等着他,見6小北身上染着血回來了,趕緊跑上去迎接。
這次是康飄飄和小紫一起吧6小北胳膊上的傷口包紮好,按說這麼大的傷口應該是需要縫針的,但是他們不敢去找醫生,只能自己先簡單的包紮上,讓傷口自己慢慢的恢復,恢復的慢點不要緊,關進是這大夏天的千萬不要感染了。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猶如自己的刀口太深,血液不暢通的時候,就會出鑽心的疼痛,6小北緊咬着牙,面前不讓自己出聲音來,但是還是被小紫和康飄飄聽見了,康飄飄關心的問道:“小北,傷口疼嗎?”
6小北故作輕鬆地說:“沒事,不疼,這點傷剛哪到哪啊,你有事沒見過我真被人揍得時候。過了今晚就會好的。“6小北用這種輕鬆的態度安慰着康飄飄和小紫,也同時在安慰着自己。
但是這一整夜對與6小北來說是無比的煎熬,每每剛要睡着的時候,都會被一股疼痛擊醒。爲了掩飾自己的疼痛,6小北咬着毛巾被,不然自己出聲音,但是頭上的汗水都溼透了自己的枕頭。
這一夜,6小北沒有合過眼,第二天天剛有點亮堂他就起身,在浴室洗了把臉,現自己滿眼睛裡都是血絲,6小北看了看自己的左胳膊,昨晚纏上去的紗布已經成了血紅色。
6小北自己把紗布一層一層的打開,他看到傷口經然在一夜之間好了許多,甚至都開始有了癒合的地方,這個正常人起碼要休息三天才能達到的康復效果在6小北神身上竟然只用了一夜的時間。6小北慶幸自己體內的自愈能力強,然後往傷口上塗了一些碘酒,非常疼痛,但碘酒觸碰到破裂的傷口是,非常疼痛,6小北咬緊牙關,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上冒了出來。用碘酒清洗了傷口之後,然後找出了一卷新的紗布,再把傷口一層一層的包上。
現在是夏天,蚊蟲較多,而且人的肌膚很愛出汗,所以爲了傷口不被感染,6小北必須每天都要用碘酒給傷口消毒。這種酒精浸透傷口的消毒辦法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疼痛,但是非常的有效。
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6小北換上了那身白色的運動服,出去晨練了。大清早陽光明媚,雖然胳膊上還是隱隱作痛,但是6小北一看到陽光精神好了很多。
“大叔,早上好。”6小北又跑到賣包子大叔這吃包子。
“你胳膊怎麼了。”賣包子大叔一眼就看到了6小北左胳膊上包紮的紗布,關切的問道。
“昨天中午我把大圈龍堂的人給碰了,晚上他們找我,爲了能夠保全咱們這片大6偷渡客以後免受他們大圈龍堂的*擾,我拿着刀子自己砍了自己一刀,算是跟他們來個了斷。如果這幫大圈龍堂真有點血性,是爺們兒的話,以後肯定就不會再來這裡搗亂了。”6小北說完,喝了一口玉米麪粥,很好喝,粘稠而且裡面有着一股玉米地香甜。
“我昨天挺賣鐵板燒的董偉說來着,你一個人打趴下七個大圈龍堂的,我早就讓你不要碰她們,你非不聽,我覺得,大圈龍堂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你以爲你砍了自己一刀就算完事了,他們可不是那種省油的燈。”賣包子大叔說道。
“大叔,你放心,我昨天看他們的眼神,覺得他們確實怕了,就算他們不怕,以後會再來,我6小北絕對不會再輕饒了他的!”
當天下午,夜色酒吧開始營業,黃雅茹開着一輛豐田來到了夜色酒吧,她以前都是隔幾天來一趟,不過最近這兩天跑得挺勤快的,幾乎天天晚上都來,估計是怕6小北他們這幫新來的鬧出點事情來。
“6小北,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話跟你說。”黃雅茹把6小北叫進了他辦公室。
辦公室離得裝修很簡單,也很精緻,一張老闆桌,一把老闆椅,牆角放着節節高的財竹。一切都顯得那麼循規循矩的。
“小北,來了快一個月了,你身上也出了不少事情,我得感謝你剛來的時候爲我打退了一幫香港佬,但是你最近惹到了大圈龍堂,他們可都是一個個的活土匪,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只要你在我這裡多呆一天,我都覺得很危險。”黃雅茹婉轉的說道。
話說的雖然很隱蔽,但是6小北一聽也能聽出來,這是要趕他走,6小北笑了笑,說道:“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實在對不起,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您現在要是趕我走了,我又能去哪?”
“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的,我們這些生意人只講利益,不講什麼人情味的,你去哪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一開始我答應讓你來時因爲你有一身功夫,可以爲我的場子裡保駕,但是現在你惹了大圈龍堂的人,不但保不了我的場子,還給我們場子帶來的了危險,你說,按你現在的這個處境,我能收留你嗎。這是你的薪水,你拿好,以後好自爲之吧。”說着,黃雅茹遞給6小北一個信封,信封裡是他這快一個月的工錢。
6小北笑了笑,把信封往地上一扔,轉身離開了辦公室,直接上了二樓手勢自己的行李。
“小北,你這是幹嘛去?”康飄飄問道。
“我被開除了,他覺得我在這會給夜色酒吧帶來麻煩。”
“帶來麻煩?要不是你6小北,他們酒吧早就被人砸了,這不是過河拆橋嗎!”小紫憤恨的說道。
“算了,不計較那麼多了,走就走了,我爛命一條,到哪都能活。”
“不行,我得找她說理去,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嗎!”說着,康飄飄就要去找黃雅茹,但是還不等康飄飄親自過去去找,黃雅茹已經從辦公室出來,說道:“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了,如果我不給你面子,你們剛來的時候我就會趕他走了,你是我的姐妹,你們在這可以給我招呼客人,很多客人都是衝着你們的長相來的,而這個6小北,留在這隻能給我帶來麻煩,稱爲我們的累贅。現在是金錢第一的時代,沒有利益,誰都不會平白無故的去幫助別人,想要過得好,就要自己去拼,我這不養吃閒飯的人。”
黃雅茹說的這番話深深地刺痛了6小北的心,這個女人,把金錢和利益看的太重了,她只做對她有好處的事情,6小北覺得這樣的老闆也不值得自己爲他賣命,走了也好,正如6小北自己所說的,爛命一條,到哪都能活。
“子裡手勢行李。
“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在這兒也沒意思,我也走!”小紫也要跟着一起走。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這裡是你們這種偷渡客的避風港,要是出去了以後,有多大的風浪你們能預測的到嗎,香港法律容不得你們這些偷渡來的人在這裡生活,還有那個大圈龍堂,也不會放過6小北,你們要是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條!”黃雅茹說的也在理,但是康飄飄和小紫哪裡聽得進他這套,還是選擇跟了6小北一起離開。
午夜的大街上,有點冷,三個人坐在江邊,看了北邊燈火通明的城市,小紫說道:“那邊是珠海,是咱們來的地方。”
康飄飄也說道:“是啊,隔着一條江,但是彷彿這輩子都回不去了一樣。”
6小北看着黑漆漆的就愛那個面,偶爾有漁船慢吞吞的劃過,掀起一層層的波浪。他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在香港還能否混的更長久。眼前的夜色彷彿就是他未來的前程,漆黑一片,看不到絲毫的光亮。這是6小北來到香港以來第一次感到無助的恐慌,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幫了他了,只有自己幫助自己……
“小北,咱們三個現在真的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瘸了一個,其他兩個也別想逍遙,呵呵……”小紫笑着說道,但是笑聲中帶着一絲的無奈。
“小北,實在不行,咱們回大6吧,只要不回到h省,警察是不會知道你是誰的。”康飄飄說道……
6小北笑了笑,撿起一個石頭子,扔進湖水裡,說道:“看着水有多深,咱們怎麼回去,難道去找英聯邦警署,說咱們是大6的偷渡客,現在在香港混不下去了,準備回大6。然後讓香港警署和大6警方合夥把咱們押回h省,我也就去政法了……”
小紫接着話茬,說道:“是啊,飄飄姐,大6那邊有蛇頭往香港偷渡人,但是香港可沒有往大6去的,咱回去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去香港警署自,一旦自,咱們到時可以遣返回國,但是小北肯定會被抓回去判刑的,別忘了他身上還揹着事呢,咱們剛跑出境不到一個月,大6那邊不會這麼快就了事的……”
“我們現在也沒有容身之所,一切都聽天由命吧。”康飄飄說道。三個人坐在江邊,對着江面,望着大6,整整坐了一夜。這個夜晚也許將成爲他們這輩子印象最深刻夜晚,身在異地,沒有容身之所,三個人就融通被拋棄的孩子一樣,無依無靠的。
江風徐徐,吹來陣陣的寒意,6小北他們肩並肩靠在一起,互相依靠。
6小北的胳膊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偶爾還是會有疼痛,他只能忍着,人到天亮,他們都認爲,天亮了一切就都好了,可是天亮之後,更多的麻煩還會等着他們。
第二天,整整一個上午,小紫都覺得頭疼,而且時不時的昏,她以爲是一晚上沒怎麼閤眼,精神疲勞,但是到了中午的時候,頭暈腦脹的感覺越來越嚴重。眼前開始黑,神智開始變得模糊。
實在是扛不住了,小紫拉着6小北的手,說道:“小北……我……我有點難受……”
6小北一聽小紫又稱呼他小北了,證明這次是來真格的了,趕緊關切的問道:“難受?哪裡難受,怎麼個難受法兒。”
“頭疼,頭暈,暈的厲害,而且眼前黑,早晨就這樣了,現在越來越嚴重,我走不動路了……”小紫說着,腳下一軟,撲倒在6小北身上。
6小北用手放在小紫額頭試了試,額頭很燙,黃澤顯然是燒了,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找一家醫院,或者找來一個醫生開點藥給小紫退燒,但是他們來這裡還不到一個月,一直在平民區這三條街道上轉悠,根本就沒去過外面,不知道哪有醫院,更不知道上哪去找醫生。
6小北急中生智,現在只能先去打擾賣包子大叔了,他人不錯,應該能幫他的。
6小北背起小紫,朝着賣包子大叔的店裡跑去。
現在是中午了,大叔的早點鋪也關門了,敲了幾下門,大從門裡面探出頭來一開始6小北,趕緊讓他們進屋。
“大叔,幫幫忙,告訴我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在哪,我朋友高燒,少的很重。”
“醫院,正規的醫院要在銅鑼灣,走過去要一個來小時呢,而且你們的身份也不能去醫院啊嗎,別忘了你們是偷渡客,不是合法公民!”賣包子大叔提醒道。
“那也沒辦法了,我朋友燒這麼嚴重,得找個大夫看看是怎麼回事啊,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燒了,肯定有原因的。”6子,我這還有退燒藥,給她吃點,看看能不能鎮得住,實在不行,我帶你去找一個人,咱們這貧民區一代看點小病都是找他。”
“行。”6小北點了一下頭,把小紫背進了屋子裡。小紫躺在牀上,臉蛋很紅,身上的虛汗幾乎都溼透了衣服,明明身體上已經很熱了,但是她卻開始寒冷。賣包子大叔人挺好的,找來自己唯一的一條很輩子給小紫捂上,說道:“給她這麼捂着,興許逼出點喊來就好些的。我先給他煮薑糖水,退燒藥在我牀頭櫃的抽屜裡,你給他拿出來吃吧,先吃兩片,別多吃,這藥勁挺大的,多吃了容易起副作用。
6小北掏出兩片退燒藥給小紫服了下去,等薑糖水煮好了,又一勺一勺的喂小紫喝。6小北照顧的無微不至,昏沉中的小紫竟然有一種法子內心的感動。
自己遇到過這麼多的男人呢,還沒有像6小北這麼關心自己,照顧自己的,而且跟着這個男人不管到哪,都有一種安全感,但是小紫自己心裡清楚,他不配做6小北的女人,因爲爲她身體太髒了,但是6小北對她這麼好,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報答,小紫此刻心理默想,如果自己能挺過這道坎,活下去,以後給6小北當牛做馬,甚至可以爲6小北去死!
康飄飄在一旁看着6小北一勺一勺的吧就愛那個糖水送到小紫的心理,眼睛裡也流露出了一絲感動,6小北這麼一個鐵血男人,刀光劍影中他是何等的威風,而今卻能屈伸爲一個小姐甘當牀前侍者,這纔是真正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一碗薑糖水喝完了,小紫出了很多汗,慢慢的睡了過去。6小北那了一條溼毛巾放在了小紫的額頭上,他覺得這樣,小紫能夠舒服點。
6小北轉過頭,跟康飄飄說道:“嫂子,你也在這休息會兒吧,在江邊坐了一個晚上,你也沒睡覺,肯定累了,小紫現在穩定了,不用人照顧,我出去找醫生,你就在這裡等我,休息一下,我一會就回來。”
說完,6小北跟着賣包子大叔一起走出了家門。
“看你這樣子,現在是無家可歸了吧。”賣包子大叔一眼看出了6小北現在的處境。
6小北慘淡的一笑,說道:“那個老闆怕我在那給他惹事,把我趕出來了,我嫂子和這個燒的小姑娘也跟我一起出來了,我們現在是走投無路,早上這小姑娘剛好了燒,我只能先來投奔你。”
“如果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說,我這裡雖然地方不大,但是騰出來給這兩個女孩住還是可以的。你現在這安頓下來,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實在不行的話,就跟我一塊兒賣賣包子,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大6那邊查的不嚴了,你們在回去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