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是早上十點多,珠寶一條街人不多,金玉滿堂也是一樣。王樂山一走進來,店裡的人就看到了,那最初接待過王樂山的導購臉上立馬現出了微笑迎了上來,即便王樂山只是說自己就是來看看,這導購還是非常熱心的把剛來店裡的女珠寶師給請了過來。
“王先生,您好。”
這位程姓女珠寶師對於王樂山相當重視,很快便從裡面走了出來。除了王樂山能夠提供出那樣高質量的珍珠之外,也和昨天王樂山對待尚啓文的方式有關。就單純喜惡來說,她是不喜歡尚啓文的,能見到尚啓文在王樂山那吃了癟自然也高興。不管王樂山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尚啓文的身份,那種氣派都令她敬畏。
快步走到了王樂山跟前,程姓女珠寶師笑着問道:“那兩件首飾,可有什麼問題嗎?需不需要修改?”
“暫時還沒送出去。”
王樂山笑了笑,轉而說道:“我今天來是想買適合男士的首飾的。”
“男士的嗎?請問是你自己佩戴,還是送人?我來給您介紹吧。”女珠寶師笑着說道。
王樂山見此,也不好攔着,便說了一句麻煩了,然後說了一下大概的年齡,五十歲左右。
“請來這邊看一下。既然是五十歲左右的長者,我個人首推的這款翡翠戒子,可以展現出這個年齡段男士獨有的成熟與貴氣。”
女珠寶師拿出了一款翡翠戒子,但從外形上來看,的確非常好看,也如她所說那樣十分貴氣。
不過,王樂山搖了搖頭,笑道:“戒子就算了,請帶我看一下別的吧,最好是項鍊。誒,那條不錯。”
女珠寶師順着王樂山指向的項鍊,微楞了一下。這是一條大金鍊子,分量十足,再加上吊墜是一大塊質地上號的玉佩,樣式嘛,完全可以說得上非常土,土到爆的那種土,而且還貴,這完全是爲了一些暴發戶準備的。就女珠寶師來說,估計是打死都不可能推薦給客人的,這款式、性價比等任何因素都是無法和自己推薦的翡翠戒子相比的。
卻沒想到,王樂山自己點名要了。
王樂山從女珠寶師的手裡接過這條大金鍊子,神色大喜,笑道:“我爸是個地道的農民,要的就是一個實在。”
女珠寶師點了點頭,算是釋然了,親自將這條價值近二十萬的大金鍊子包了起來,之所以這麼貴,主要還是因爲那塊大玉配。
王樂山刷了卡後,拿好了超級土豪氣的大金鍊子,在女珠寶師的相送下走出了珠寶店門。
正出門時,遇到了一個熟人。
“程局,您好。”
“樂山,你怎麼在這裡?”
這人約莫三十六七歲,身材魁梧,神色威嚴,正是市局裡的程副局長程立仁,今天王樂山來市裡,主要就是來找他的,卻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
“大哥,你們認識?”
站在邊上的女珠寶師見兩人認識,愣了一下,好奇問道。
“大哥?”
王樂山聞言相當意外,在細看,發現這女珠寶師和程立仁五官還真有幾分相似。
程立仁微楞了一下之後,爲兩人介紹了起來,說道:“樂山,這是我妹妹程麗穎。我不是和你約好了等下見面嘛,剛好有空來這裡麗穎這拿個東西,沒想到在這居然遇到你了。”
轉而又看向程麗穎,笑道:“麗穎,這是樂山,也是你青松哥和虎子哥的朋友。樂山今天來這是買東西的吧,你有沒有給優惠啊?”
這女珠寶師也就是程麗穎說道:“王先生可是我這店裡的大客戶,當然是最低優惠了。”
心中卻是越發好奇,沒想到王樂山連王青松和林嘯虎都認識,看樣子似乎和自己老哥認識還是和他們有關。林嘯虎的身份不簡單,那王青松更是特殊,可不是隨便誰都能認識的。
“大客戶?”
程立仁略有疑惑,不過,卻也沒有當面就問,笑着對王樂山說道:“樂山,要不你先在這等一下,我和麗穎去裡面拿一下東西咱們一起去局裡再聊?”
王樂山自然不會反對。
兩兄妹去了裡面,程立仁此時倒不急着拿東西了,而是一臉好奇的問程麗穎:“麗穎,你說樂山是你店裡的大客戶,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和他認識的呢。”
程麗穎在程立仁面前表現出了活潑的一面,吐了吐舌頭,然後將王樂山來店裡定製珍珠以及賣珍珠的事情告訴了程立仁。
“是這樣啊。”程立仁沉吟了一下,說道:“我這些天是聽說了他種出來的東西非常好吃,估計我因爲這個才和葉老爺子認識,所以才認識了王青松、林嘯虎兩人,沒想到還能養珍珠蚌。”
“他和葉老爺子也認識?”
這次,程麗穎有點吃驚了,不禁喃喃自語道:“原來和葉老爺子也認識啊,那就難怪了。”
程立仁疑惑問道:“什麼,什麼難怪了?”
“哦,是這樣的。他不是在店裡定做了兩件珍珠首飾嘛,來取的那天……”程麗穎將昨天王樂山和尚啓文發生衝突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尚啓文?”
程立仁聽到這個,頓時警覺了起來,正色道:“麗穎,你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和我說一下。”
“怎麼了,又突然神神叨叨?”
程麗穎不解,卻也是照着程立仁的話細細將過程又講了一遍。
程立仁聽完後,沉吟了好久,也沒有和程麗穎多說什麼,拿了東西就出了辦公室。
“這傢伙,又怎麼了?”
程麗穎相當納悶,也出了門,將兩人送出了珠寶店。
王樂山和程立仁一人一輛車開到了市公安局,程立仁直接帶着王樂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後,看向王樂山沉聲問道:“樂山,你昨天是不是在我妹店裡和尚啓文發生了衝突?”
“是有,當時他要買我的珍珠首飾,我沒有賣給他,還發生了口角。”
王樂山見程立仁此刻突然問這個,當然是想到了原因,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程局,你的意思是昨天那個歹徒有可能是他請來對付我的?”
程立仁沒有直接回答王樂山的問題,而是又問道:“樂山,你和這個尚啓文昨天是第一次見面嗎?在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什麼交集?”
王樂山搖了搖頭,道:“昨天是第一天見。至於交集嘛,如果一定要說有交集的話,估計也就是昨天他身邊帶着的女的和我是一個高中的。也僅僅是一個高中的這麼簡單,我們兩個人在學校裡估計都沒見過面。”
程立仁點了根菸,吸了一大口,沉吟起來:“這麼說來,那你和尚啓文之間其實也就發生過一次口角而已。雖說這尚啓文品性不怎麼樣,但也不可能爲了一次口角而僱兇殺人。難道只是湊巧而已,是我多心了?”
王樂山昨天也是想到了尚啓文,不過,直接排除了可能性,如果真是因爲一次口角而要這麼置自己於死地的話,那也實在太誇張。不過,此時程立仁又提起,倒是留意了一分,問道:“程局,這尚啓文是什麼人?”
“你不知道?”
程立仁愣了一下,然後將尚啓文的背景說了一下,其實也是對王樂山普及了一下海尚集團。
海尚集團,江南省乃至整個華夏赫赫有名的商業集團,以連鎖超市起家,覆蓋房產、科技、娛樂多個行業,集團下有兩個上市公司,總市值超過800億,而其集團董事局主席也就是尚啓文的父親尚定國也是華夏富豪榜上的常客。
而且從程立仁的話裡,王樂山不難聽出尚啓文母親孃家的勢力也很大。
顯然,這算是一個龐然大物。
“這件事情是否牽扯到尚啓文,不好說。”
講完了這海尚集團的事情後,程立仁話音一轉,說道:“那個歹徒已經醒了,不過,還處於不穩定中,一切還是等提審了他再說。我今天來主要是找你走個程序錄一下話,再問問你昨天有沒有其他沒想起來的線索。過一會兒,王哥也會來,不知道他那邊有沒有什麼線索。畢竟,這件事情,按照王哥來說,也不排除是針對他的。”
過不了多久,王青松來了,聽了關於尚啓文的事情後,王青松也是有些意外,不過,意外歸意外,他還是非常果斷的讓程立仁去暗中先查一下。
對於這些事情,王樂山也插不上嘴,除了對情況瞭解一下外,也只能是加強自己那邊的防範力量了。
王青松又和程立仁聊了一會兒,才和王樂山出了公安局。
“樂山,放心吧,這件事情總有個水落石出的時候。而如果真是什麼有心人想要對付你的,現在估計也想到了你和老爺子有關係,絕對不敢再對你出手了。”王青松寬慰了一番王樂山。
王樂山想了想,問道:“王哥,有件事情其實我一直挺好奇的,老爺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王青松大笑,道:“怎麼,現在好奇了?我還以爲你準備一直不打算問了呢?”